那王夫人幹嘔了會,才勉強將那惡心感壓抑下去,她一手撫著胸口,道:“這吐完人便清爽多了,料無什麼大礙,我看就不必麻煩下人了,歇會便好!”
見她這般說辭,那王員外也就渾沒在意,隻是自這日後幾日內,王夫人時不時惡心嘔吐,聞著葷腥吐,看到飯菜也吐,每日裏隻能喝點稀粥勉強撐著,到後來吐出來的全是清水,那王員外見狀不禁暗自詫異:“這症狀不正似那妊娠一般模樣麼?難道是。。”
王員外不敢怠慢,忙引了夫人到那方老大夫那裏,那老郎中一看王夫人形容憔悴,萎靡不振,大吃一驚,再一搭脈搏,頓時哈哈大笑,起身揖道:“恭喜員外了!賀喜員外了!”
那王員外又驚又喜,顫聲道:“可是有了?”
那方老郎中一撫長須,朗聲笑道:“正是如此!夫人有喜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回到府後,那王員外將通府的丫鬟老媽子全打發到夫人房那邊伺候,將個王夫人的行走起居關照的無微不至倍加周到,不敢有一絲怠慢。
卻說自那日起,這越龍城也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便是城中多了一個那趾高氣揚得不像話的人,走起路來都是仰首朝天腳跟不著地,絲毫不瞧足下,便是地上一窪泥濘積水,直接趟著就過去了,旁人見他這般形狀,難免詫異,這王員外先是哈哈一頓狂笑,然後便有如下這一番意氣風發之說辭:“你不懂爺心裏的痛快,便如白天不懂夜的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王夫人腹部漸隆,十月期滿,這日王府合府上下,如臨大敵,那丫鬟老媽子接生婆聚了一屋,端是熱鬧非凡,王員外便如熱鍋上的螞蟻緊握著拳頭在王夫人房外院子裏走來走去,那屋裏王夫人不住的慘叫哀呼,哭爹叫娘,這已幾個時辰過去,還是未順利生產下來,讓個王員外在外麵聽得頭上汗出如漿臉上淚流滿麵,心中早已將滿天神佛請了個遍,他不住地暗暗禱告:“夫人啊!你可千萬挺住!挺住!挺過這關,你就是我王家的大恩人!我王半城給你當牛當馬一輩子!”
隻聽得屋內這邊那接生婆不停叫著:“用力!吸氣,再用力!”,那頭王夫人幾番努力後仍是無果,這時隻聽得那王夫人一聲淒厲慘叫聲道:“我不生了!”
屋內瞬間便安靜下來,那王員外在外頭頓時呆如木雞,他顫聲叫道:“夫人!”,便欲衝進屋去,突然,從屋內傳出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接著便有丫鬟從屋內奔出來,見著王員外興奮地說:“老爺!夫人生了!夫人生了!生了個小少爺!”
那王員外叫了一聲:“我的兒!”,整個人軟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