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不久,李翠竹和王新平才回到飛來峰。

見李義鬆坐廚房外,王新平一回來便進老屋取出一把刀,交到李義鬆手上。

“來吧,小子。”王新平說:“複仇,消消你的不平。”

“幹嘛,”李義鬆驚詫道:“你這是幹嘛?”

“不是你說的嗎?”李翠竹眯眼一笑,說:“忘啦?”

“啊?”李義鬆一時想不起。

“不是你說的也要把刀架他脖子上,才肯原諒他。”李翠竹說:“乘現在,用刀原諒他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

“夢裏唄。”肖雅笑道。

“喔”。李義鬆突然拿起刀,架到王新平脖子上。

“放下。”肖雅沒想到李義鬆來真的,唯怕破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大聲喊著緊跑兩步,擋在王新平前,眼盯李義鬆,說:“不準你這樣,快放下。”

沒等肖雅說完,李義鬆已撤回刀,就近靠牆放下,繞開肖雅,一拳打在王新平胸膛,笑道:

“扯平,扯平。”

“真扯平?”王新平問。

“當然。”

“嘭”地一聲,王新平的拳頭又打到李義鬆身上,他哈哈大笑道:“說過的隻允許你架刀,我可不想讓你多占便宜。”

李義鬆躬身捂住左胸,說:“這……還差不多。”

站在中間的肖雅非常氣惱,轉身一把推在王新平身上,把王新平推得往後倒退,說:“不知道他身體還沒好啊?”

“知道,沒顧上。”王新平退了幾步。

“知道你還打他,你想打死他不成。”

肖雅伸手欲推,王新平往後直躲,肖雅追上去,王新平跑到李翠竹身後,伸手作投降狀,大喊:

“行啦,我保證,不再動他。”

李翠竹哈哈大笑,她拉住肖雅,說:“你王哥已投降,算了吧。”

“不許你欺負他。”肖雅說完,轉身走近李義鬆,問:“沒事吧?”

“沒事。”李義鬆嗬嗬笑道,見肖雅一臉疑問,忙挺起胸,輕拍幾下胸,說:“真沒事。”

肖雅責怪道:“你呀,什麼叫還差不多,都這樣,還差不多?”

李翠竹樂得捂住嘴,好不容易忍住,說:“王新平,李義鬆剛好一點,結果被你一拳打壞,別說是肖雅,我也受不了,你得去弄個野豬給他補補。”

她邊說邊拉住肖雅,道:“走吧,男人之間的事,別管他們。”

“沒問題,”王新平遠遠答應道:“野豬不好弄,能不能換成別的,明天我就去。”

肖雅和李翠竹走進廚房。

肖雅早把飯做好,可因從來沒做過羅鍋飯,才取下鍋蓋,李翠竹就看到一鍋夾生飯,她嗬嗬一笑,說:“你打算讓我們吃子彈啊,肖雅。”

肖雅伸出筷夾起一撮放到嘴裏,她的臉紅撲撲的。

李翠竹取來炒菜鍋,把夾生飯倒出,沿飯周邊倒了一圈水,用文火慢烤。

“剛才為啥那麼激動?”李翠竹邊聽鍋裏的動靜,問。

“原來想你們回來的更早,菜都涼啦,過會兒還得熱。”此時肖雅正走到懸崖旁,看看放在石頭上已煮好的青菜和竹鼠肉。聽李翠竹問,回答道:“李義鬆是我弟弟,我當然向著他。”

“啊?”李翠竹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肖雅走到李翠竹邊,拖過一根凳子坐下,說:“他比我小,又說是一家子,當然是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