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 / 2)

緊接又是幾下,打在李義鬆大腿上,“你這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逃兵。”

“我沒有。”李義鬆沒躲避,辯解道。

“你是沒有,是我們不該把你看得很重要,把事情都期寄於你的身上,不該東找西借找糧食給你吃,就為了給你一門心思訓練,可你呢?卻臨陣脫逃。”

說到這的李翠竹又抽了他一下。

李義鬆內心羞愧,忍住疼痛,聲音很小的說:“我……,這不是回來了。”

“你要不回來,這些人全被你害死,你心裏過得去?我跟你說,做鬼我也會去找你,更何況肖雅,她怎麼救你、怎麼對你、怎麼……?”

李翠竹又一陣猛抽,打的李義鬆疼地差點跳起,而李翠竹太過用力,扯到傷口,也疼的咧嘴道:

“你還說愛她,我呸,你愛誰,不過隻是愛你自己,自私自利的東西。”她見眾人不時看一眼,顯然也明白不能再影響大家,便扔下打斷後隻剩一半的細棍,扶起肖雅道:“我們走,這樣的東西,哪值得你高興。”

“可我……。”肖雅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她回頭看了一眼傻愣愣站著的李義鬆。

“別看。”李翠竹說道:“走。”

沒走幾步,李翠竹回頭喊道:“新軍、新林,我和肖雅先上方家凹子,你們一會兒上來會合,再一起走。”

“知道啦。”王新林回答道。

李義鬆的臉一陣紅一陣青,惶惶走回車後,與王新林、王新軍等人一起把東西拴成垛子,三匹騾子裝的是食品,一匹馱槍支彈藥。

另有裝滿東西的三個籮筐,由王新林、王新軍各背一個,由抬著機槍、裝滿子彈的王新平再背一個。

他們幾個一起離開公路,上了方家凹子山。

從劉村過來的路可能正有鬼子從龍江趕來,他們已決定向西穿過方家凹子,順小路下坡穿過一條小河,經七彎八拐的山路至岩羊山,從那兒返回飛來峰。

李義鬆沒有跟他們一起走,一是他不知道怎麼麵對肖雅和李翠竹,二是還想再找找,看還有什麼可以帶走的東西。

車廂裏還有很多東西,駕駛室也沒搜過。

他搜索駕駛室,找到一把帶槍套的駁殼槍和幾盒子彈,因不認識,隨手挎在肩上,見沒任何東西後方下車。

他看看車子,仍不甘心,爬到車廂一陣亂翻,找到一個大的軍用背包後,又仔細搜索一番,將所有木廂撬開,最後翻到一個畫著十字的長方體木箱,打開一看,裏麵裝有一些醫療器械,滿裝藥品的塑料瓶子、幾個暗色玻璃瓶和三十多盒針劑。

盡管他看不懂日文,但知道這些是山上最需要的物品。

他把能裝的全裝在軍用包裏,後背背上包,前挎衛生箱,跳下車,拿上兩支長槍,沿著王新平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剛到方家凹子山頂,見王新平正在等他。

倆人正打算離開,聽到下方公路傳來一陣腳步聲,蹲下後透過草叢細看。

來的是二十多個國軍士兵,他們從沿南邊公路跑出來,一上車便手忙腳亂搬東西。

李義鬆看到這,笑了笑,打個手勢讓王新平領路,離開方家凹子。

一路上,王新平發現走在後麵的李義鬆三番兩次腳搓地麵,問:

“腳癢?”

“不是,”李義鬆說,“地上的血跡,會引來鬼子。”

“剛才來的路上都有,那怎麼辦?”王新平問。

“後麵不遠處我才注意到。”李義鬆喘著粗氣,說:“很容易擦去,這樣可以讓鬼子失去搜索方向。”

“你這包哪來的?要不我來背?”王新平見李義鬆老在搓地,說:“沒用,別搓啦,鬼子可能帶著狗。”

“車上搜來的。機槍太重,還是你背吧。你隻管帶路,趕快走,別管我,我會緊跟你。”李義鬆吃力的鬆了鬆肩膀,說:“放心,如果沒帶狗,他們就毫無辦法。”

“急什麼,”王新平道:“這兩天你去了哪,跟我說說。”

“以後再說吧,”李義鬆道:“這兩天發生很多事情,一時半會說不完。”

“路還遠,”王新平說:“你為什麼不拿那把鬼子軍官的槍?看起來真好。”

“這裏有一把,沒見過,新品種,”李義鬆將側後槍套拿到胯前,“怎麼樣?”

“看起來不錯。”王新平道:“你小子好運氣。”

“該過河了,快走吧。”李義鬆抬頭看看。

“別總是催,”王新平不耐煩的說道:“再快就是跑。”

說話間兩人來到河邊,趟水過河後,鑽入一片林子。

李義鬆一屁股坐到地上,卻聽到方家凹子方向傳來密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