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笑著搖搖頭,有力的手臂已經穿過她的膝下,將她抱離地麵。
“我……我給你繡個荷包!”懷瑾情急之下,豁出去了。
男人微怔,目光落在她繡了那歪歪扭扭的幾針上,很是質疑,“可以,改日。”
“改日我就不繡了。”這廝就不能放過她嗎?
“無妨,雖然我也很想要你親手繡的荷包,但我更心疼你的手指頭。”他貼近她的耳畔低聲道。
懷瑾心酥了個徹底,但同時又惱,她都還沒開始繡呢,他就認定她會紮到手了,這是在質疑她的智商好麼!
所以,她決定了,這荷包她一定要繡出來給他看!
祈天澈看向王楚嫣,“嫣兒,聽聞你落水後偏頭疼?”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王楚嫣一愣,懷瑾亦然訝異地看向王楚嫣。
嫣兒頭疼?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太醫如何說?”祈天澈淡淡地問。
王楚嫣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把懷瑾手裏的針線活給拿回來,道,“太醫建議嫣兒夜裏早些歇息,天澈哥哥,燕兒姐姐,真對不住了,嫣兒該歇息了。”
懷瑾恍然大悟,狠瞪腹黑男,嫣兒趕人了她總不能沒臉沒皮地賴著不走,這廝,夠可惡!
“咱也別打擾嫣兒歇息了,嗯?”祈天澈對她輕聲說,然後抱著她離開似雪院。
懷瑾一直都覺得到底這身子太輕了,還是他力氣過剩,怎麼每次在他懷裏都輕如無物一樣?
似雪院和落梅院隻一牆之隔,走幾步就到了,懷瑾望著殿門,再看他清冷的麵容,完全的勢在必得,這一踏進去顯然是沒有退路了。
他不碰她吧,她懷疑;這會他下定決心要碰她了吧,她各種不願。
倒不是因為不想跟他那啥那啥,畢竟心裏已經開始接受了他是丈夫的這個角色,做那啥是遲早的事,隻是,一想起他是在為了證明的情況下不得不要了她就覺得怪怪的。
嚶嚶嚶,都是自己作的!
煩躁地敲了把腦殼,男人未料到她會有如此行為,忙抓住她的手,“嫌自個的腦子太聰明了嗎?”
那一敲,力氣還不小。
懷瑾深吸一口氣,道,“祈天澈,我還沒沐浴。”
“正好,我也沒有,浴池我已讓李培盛備好了。”祈天澈直接抱著她往浴池走去。
懷瑾慌了,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祈天澈,我是說,我要一個人沐浴。”
祈天澈停下腳步,深邃如夜的眸光盯著她,炙熱,灼人。
半響,他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是你一個人,難道你還希望我陪你鴛鴦戲水?重溫浴池初見時?”
轟――
懷瑾覺得自己的臉炸紅了,這廝分明是故意在撿她的語病。
“我去沐浴!”從他懷裏跳下來,飛逃飛逃。
望著她飛逃的背影,男人笑了,笑得有些惡劣。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嚇跑的樣子,好可愛!
……
這個澡,懷瑾足足洗了兩個時辰,再回到落梅院的時候已經是夜黑風高,半夜三更。
落梅院殿門外,李培盛守在外頭,一見到她,立即要行禮,她連忙打噤聲手勢,而後腦袋往裏探了探,才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李培盛捂嘴偷笑,這姑奶奶也有如此膽小的時候,他這是越來越佩服爺了。
然而,懷瑾一踏進寢宮就愣住了。
龍鳳紅燭滴淚,燭火搖曳,原來牆上的夜明珠都被帷幕蓋住了光芒,燭光流瀉了一屋子的柔和。
她以為應該睡了的男人正靠在床前手捧書籍秉燭夜讀,單薄地白綢中衣,隨意披散的長發為他的清冷添了抹邪魅。
“洗好了?”他抬頭,黑眸無半點不耐。
懷瑾緊張地點頭,屋內所營造出來的氣氛讓她緊張,這廝擺明了是來真的啊!
“嗯,幫我看看梳妝桌上那箱子裏是什麼。”他淡淡地說。
懷瑾點頭,走過去打開那小箱子,這一瞧,眼睛瞪直,砰地立馬關上,整張臉都燙得可以煎蛋了。
軟鞭,還有各種各樣的那啥……
這狐狸不會是想玩SM吧?
冷汗涔涔,她偷偷地想瞄他一眼,沒想到黑影從後疊了上來,精壯的體魄從後緊貼著她的身子,隔著單薄的衣物甚至能感覺到彼此迅速加熱的體溫。
銅鏡裏,映出他們耳鬢廝磨的畫麵,她不敢直視,因為,太恩愛,恩愛得有些夢幻。
“是什麼?嗯?”他的呼吸吹進她的耳廓,惹得敏感的身子在他懷裏輕顫。
懷瑾暗咬下唇,他是故意的!
“祈天澈,我困了!”說完,扳開他的手箭步往床榻上衝,鑽進被子裏,挺屍裝死。
祈天澈望著那個小箱子,再看榻上用被子裹緊自己的女人,低笑,“那就睡吧。”
睡吧……睡吧……
如同魔音穿耳,懷瑾還是緊張不已,然後,他的腳步靠近床榻,帷帳被放下來。
他,上來了!
感覺到被子要被扯開,她連忙用身子壓住,死死捍衛最後的保護層。
他的輕歎響起,“懷瑾,我夜裏會冷。”
“……”裝死到底。
“你出汗了。”絲滑的袖子在她額上輕輕擦拭。
懷瑾放棄做鴕鳥,睜開眼,看到頭頂上正在細心為她擦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