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常放在閑處,榮辱得失誰能差遣我;此身常處在靜中,是非利害誰能瞞昧我?”為人為官,最忌諱的是心浮而氣又躁,心浮躁,則事業難成。是故,閑暇之時,我們不妨靜坐一下,一方麵平和自己的心態,一方麵檢視自己的過失。
榮也自在辱也自在,此心平常否極泰來
榮辱不驚,保持平實之心,是人生的一種境界,它不是平庸,它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表白,是源於對現實清醒的認識。曾國藩一生中雖然遭遇到許多挫折和打擊,但他內心一直保持平靜和順,從不灰心喪氣,保持清醒的頭腦,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煩惱,終於獲得了最後的成功。
平實樂觀的性格是成功者關鍵性的品質之一,他們把自己的思想和談吐引導為振奮鼓勁的念頭和看法,他們把過去當成借鑒參考的資料庫,把未來看做充滿無限希望、歡樂和誘人的境界。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看重他們所具備的愉快而有價值的條件,想出有創造性的辦法去爭取達到已確立的目標;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能夠迅速解決問題,把處境當中的消極方麵縮小到最小程度,並且找出積極的因素來,他們在所處的環境中發現求得發展和學習的機會。
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喜歡同別人交往,不論自己有所收獲還是對別人有所幫助,都會感到高興。他們對參與的活動都從好的方麵加以評價談論,同別人相處時也很熱情。即使處於嚴峻的環境與災禍之中,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也會發掘出積極因素,鼓起勇氣向前,使情況有所改善。
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感到煩惱的時候,會著手去扭轉所處的局麵。他們知道,要過得順心愉快,責任在自己。
有平實樂觀性格的人善於用“情緒吸塵器”清除掉自己的煩惱念頭和悲觀情緒,在不利環境中他們也設法發掘出積極因素來。他們在頭腦裏儲存的是“好、妙極了、親切、重要、喜歡、高興、了不起”一類的詞語。
曾國藩以一介書生在仕途發展的前半段,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的,他於道光十八年(1838年)中進士,兩年後授翰林院檢討,過七年即超擢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又過兩年升授禮部右侍郎,並於此後四年之中遍兼兵、工、刑、吏各部侍郎。十年七遷,連躍十級,這在當時是很少見的。對於生長於深山、出身“寒門”的曾國藩來說真可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以一介文人,組建湘軍,平定太平天國而成就了武功大略,官封一等勇毅侯,被世人譽為“中興第一名臣”。曾氏家族也成為清朝200年來漢人第一家。人們認為他一定喜愛大風大浪吧!但實際上曾國藩在養生處世中的哲學與眾不同,認識特別深刻。曾國藩在同治六年正月二十二日寫給四弟曾國荃的信中說:安身立命應該從波平浪靜方麵考慮,保持心中平靜順和,千萬不要從翻天覆地、動蕩不安處考慮,雖然人人都不甘心庸庸無為,但注意平靜為第一原則。生活閱曆千變萬化,總是應該慢慢向平實處用功。“向平實處用功”和“波平浪靜”這是曾國藩處世哲學的兩點重要原則。
曾國藩寫道:弟克複兩省,勳業斷難磨滅,根基極為深固。但患不能達,不患不能立;但患不穩適,不患不崢嶸。此後總從波平浪靜處安身,莫從掀天揭地處著想。吾亦不甘為庸庸者,近來閱曆萬變,一味向平實處用功。非萎靡也。位太高,名太重,不如是,皆危道也。他的意思是:四弟收複兩省,功績之大是根本不會磨滅的,你的地位也是很穩固的。隻是擔心做事不能達到成功的目的,不怕成功了站不住腳跟;隻怕不能平安舒適,不怕英名不突出。從此以後要從波平浪靜處安身,不要總想做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業,我也並不甘心做平庸粗俗的人,近來我的閱曆變化特別大,一味向著平安實在的方麵下功夫。並不是我萎靡不振,而是因為地位太高,名聲太大,不這樣做,都會有災禍臨頭的危險。其實,曾國藩的平靜養生方法是被逼出來的。曾國藩多年到處征戰,軍事政務繁忙,從35歲起遍身生了一種蛇皮癬,搞得他坐臥不安,痛苦萬分,以致精神萎靡不振,困頓到了極點,還不到50歲,卻早早衰弱到如此程度。他自認為這都是因為天賦的資質不厚,並且又百般憂愁摧殘動搖,加上曆年來抑鬱寡歡,為不平之事憤懣而致的折損。後來,曾國藩的好友馮樹堂來訪,與他討論修養心誌、調理身體的方法。他說:靜心安坐,舍此再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能靜坐,那麼天下能幹的事情,都可以幹好。心理意誌和意氣感情總是拆不開的。心誌稍有浮躁,那麼感情就會浮躁,意氣感情渙散,那麼心誌也就渙散了。思想意誌專注於某一方麵,意氣感情自必為之轉移。如此,曾國藩才一直堅持下來了。
曾國藩生長在湖南鄉間,湖南的民風是以強悍著稱的。曾國藩又是一個讀書人,看到曆史上許多人物,他們成功的條件就是堅韌不拔,具有實幹精神。他常說:“誌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他從少年時代起,就“困知勉行,立誌自拔於流。”苦誌學業,到了進京中進士以後,與唐鏡海、倭艮峰等大儒交往,他的思想更進了一步,此時他要窮理達德,做聖賢的功夫,他的事業則己立立人,己達達人,而以匡時救世為事業。
由此看來,曾國藩待人平實通達,自己絕少煩惱,這給後人留下做人的一些啟示。對於有太多煩惱的人來說,他們往往把周圍環境中每件美中不足的事情放在心上,對周圍事情的指責和消極的念頭捆住了他們的手腳,使他們很難再去體驗歡樂。他們認為一切事情都要糟下去,而且不自覺地促使自己造成不愉快的局麵,使他們的預言實現。
在現實生活中難免會遭到不幸和煩惱的突然襲擊,有一些人,麵對從天而降的災難,處之泰然,總能使平常和開朗永駐心中;也有一些人麵對突變而方寸大亂,甚至一蹶不振,從此渾渾噩噩。為什麼受到同樣的心理刺激,不同的人會產生如此大的反差呢?原因在於能否保持一顆平常心,榮辱不驚。
有煩惱性格的人往往被“情緒包袱”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總想著過去沒解決的問題和矛盾,一講話便是從前的災禍、現在的艱難和未來的倒黴。
對於失敗者來說,從來沒有一件事情是滿意的。當他們終於得到了所向往的東西的時候,他們又不再想要了;如果失去了的話,他們又一定要找回來。他們不斷重複老一套消極泄氣的想法,把不幸和煩惱作為生活的主題。即便在平安無事、一切順利的時候,也習慣於隻琢磨生活當中消極泄氣的事情,他們覺得不幸和氣憤的時間太多。他們總是喜歡喋喋不休地發表消極泄氣的言論,他們說泄氣話,令人難堪,使別人同他們疏遠起來。
煩惱多的人常常由於似乎難以解決的難題而挫傷情緒,失去活力,陷於失望,無所作為。在遇到麻煩和苦惱的時候,他們往往把精力用在責怪、牢騷和抱怨上。
煩惱多的人說許多帶“不”字的話,例如不能如何、不要如何、不應該如何等等。他們最常用的形容詞是糟糕、討厭、可怕和自私。他們沒完沒了地指責別人為什麼不如何、怎麼沒有如何。
擁有平實之心的人則不然,他們成功時不心花怒放,鶯歌燕舞,縱情狂笑;失敗時也絕不愁眉緊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擁有了平實之心,就擁有了一種超然、一種豁達,故達觀者寵亦泰然,辱亦淡然。成功了,向所有支持者和反對者致以滿足的微笑;失敗了,轉過身揩幹痛苦的淚水。
平實的心態是一種處世智慧,更是一門生活藝術。人生在世,生活中有褒有貶,有毀有譽,有榮有辱,這是人生的尋常際遇,不足為奇。古往今來無數事實證明,凡事有所成、業有所就者無人不是寵辱不驚。榮也自然,辱也自在,內心平實,一往無前,否極泰來。
生活就如同彈琴,弦太鬆彈不出聲音,弦太緊會斷,保持平常心才是悟道之本。古今中外的大多數偉人,他們沉著冷靜,遇事不慌,及時應變,正確判斷所處局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一般來說,人們隻要不是處在瘋狂或激怒的狀態下,都能夠保持自製並做出正確的決定。榮辱不驚的情緒,不僅平時可以給生活帶來幸福穩定和暢快,而且能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幫助你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怒上心頭一忍最高,事到臨頭三思為妙
“怒上心,一忍最高,事臨頭,三思為妙!”道德品質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人們的性格、修養、家庭以及道德訓練、師友影響等因素,但是道德品質也取決於每一個人通過自我控製去調節、克製和訓練。曾國藩的成功也伴隨著這一過程。他說:方今天下大亂,人人皆懷苟且之心,出範圍之外,無人過而問焉者。吾輩當自立準繩,自為牆籬,並約同誌者共守之,無使吾心之賊破吾心之牆。正是因為忍耐和自我控製,一個人的品質才臻於完美。
很多人會出現失控狀態,這種人是感情的衝動者,或者說,他們最大的弱點是缺乏理性和理智。
仕途也同樣如此。在政治上,春風得意的人並非因為其天賦,而是因為其性情,並非因為其天分,而是因為其性格。如果一個人沒有自我控製的能力,那麼,他就會缺乏忍耐精神,他就會缺乏圓滑,那麼,他就既不能管理他自己,也不能駕馭別人。雖然,忍耐通常被視做一種“緩慢”,但是,這種“緩慢”,即忍耐,是與敏捷、魄力、思維以及行動有機地結合起來的。
性情強硬可能意味著一種強烈的和容易衝動的熱情。如果對這種熱情不加控製,那它就會一陣陣地爆發;如果控製或將這種熱情置於人們的支配下,就像將蒸汽抑製在蒸汽機之內一樣,通過控製杆調整和控製其使用——它就會成為一種有益的能量資源。因此,曆史上的偉大人物都是性格堅強的人,而且,他們往往能將他們的動力置於嚴格的管理和控製之下。
曾國藩把控製惱怒、憤激看做與製伏蛇蠍一樣重要,他在給弟弟的信中說:老弟來信中有遇到人就發怒,遇到事情就憂悶等話,讀後極為焦急憂慮。今年以來,江蘇、浙江我軍攻占收複城池很多,隻有金陵遲遲未攻下,且還沒有把握,又餉項奇缺,不如意的事情和不入耳的言論紛至遝來。連我都慍怒鬱悶以致患病,何況老弟你勞苦過甚百倍於乃兄?從春天以來,我時常擔心老弟肝病發作,而老弟來信常常對此含含糊糊,直到這封信上才吐露真情。這病非藥物所能治療,一定要將一切看得開,不要煩惱,不要發怒,才能逐漸減輕病症。如蝮蛇咬了手,那麼壯士就斬斷自己的手,這是為了保全性命啊。我們兄弟如果想保全性命,也應該把惱怒看得和蝮蛇一樣,不能不勇敢驅除。至囑至囑。當然,控製憤怒,不等於潑洗澡水時把孩子也潑掉,不可因此而去掉倔強頑強之氣。因此曾國藩還說:大抵任天下之大事以氣,氣之鬱積於中者厚,故倔強之極,不能不流為忿激。以後吾兄弟動氣之時,彼此互相勸誡,存其倔強,而去其忿激,斯可耳。曾國藩還在給弟弟的信中反複強調自勝、自強、倔強之要。
他還說:古來如李斯、曹操、董卓、楊素,其智力皆橫絕一世,而其禍敗亦迥異尋常;近世如陸、何、蕭、陳,皆予知自雄,而俱不保其終。故吾輩在自修處求強則可,在勝人處求強則不可。若專在勝人處求強,其能強到底否尚未可知,即使終身強橫安穩,亦君子所不屑道也。自強,才可以不被人敗,古語說:“國必自伐,然後人伐之。”家亦如此,人亦如此,必先自敗,然後人敗之。因此,韓非說:“是以道之難也,不在勝人,在自勝也。故曰:自勝之謂強。”
一個人如果善變,就會舉重若輕,處理任何棘手的問題都會得心應手。曾國藩則是此方麵的能手。
曾國藩一生沉浮,更是時時感到來自各個方麵的威脅,但是,憑借他為官的高明和精明,他還是一一應付過來了。這種應付雖然未免違拗自己的心誌,但大丈夫能屈能伸,要的就是這種彈簧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