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三 人生當有人生誌,誓從雉卵變蛟龍(1 / 3)

以鄉野為誌,則治鄉野;以天下為誌,則治天下!一個人的生活質量、社會地位是高是低,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對自己的期許。你對自己的期望高一點,並肯朝著這個目標努力,你就有可能成為人上人;你對自己毫無期望可言,甘願受人驅使,極度平庸地活著,那麼你就隻能做人下人。

從大處著眼觀天下,見人之未見斷時局

“我們也許看不到地平線以外的世界,但是要保持著探求的精神”。在自然界,狼的生存方式就是將目光放得很遠,它們很清楚,鼠目寸光保證不了種群的繁衍與生存。狼的這種思維是很值得人類學習的,做人,不能受環境影響而使眼界促狹起來,而應站得更高一些,將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曾國藩為國、為民、為自己,無一不是一開始就從大處著眼,從而一步步地構築起了自己輝煌的人生大廈。

很多人將成功歸結於運氣。的確,人生充滿機遇,成功者能識別它,牢牢地把握它。假如在你的性格中能向命運挑戰,就證明你是強者!

我們相信人生中充滿機會,但我們往往不懂得把握。我們將成功歸結於運氣的成就,有許多其實與運氣完全無關,應歸結於當機立斷、敢作敢為,見人之未見,堅持不懈。

也就是說,成功需要遠大的目光與弘毅的氣魄。即,若想成為翱翔於天際的蒼鷹,就要將目光投向深邃的天空;若想成為普照天下的太陽,就要將目光投向世間萬物。這是一種大胸懷與大視野,唯有如此才能認清大格局、大趨勢,並把握機遇乘風而上。

是的,能夠左右個人命運的因素有很多,而長遠的視野、寬闊的格局絕對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關鍵因素。很多大人物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們尚一文不名之時便已開始構築人生的大格局。這使得他們具備了遠大的理想、寬闊的心胸、剛毅的精神,使得他們在看待問題時總是以長遠的、發展的、全局的目光去審視。於是,他們看得越來越遠,同時也就走得越來越遠。

鴉片戰爭後,有識之士已經認識到:中國各方麵都需要徹底改革,否則難以圖存。然而深閉固守的社會、虛驕自大的士大夫、腐敗無能的清政府,共同形成了進步路上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使任何改革行動,似乎都寸步難行。

道光末年,魏源在他所編《海國圖誌》的前言裏,首先提出“師夷長技以製夷”的口號,當時並未得到重大的反響。

鹹豐末年,馮桂芬寫了一部書,進一步對仿行西法,革除中國政治傳統上的諸多積弊,提出了具體而係統的方案。書印成之後,馮桂芬特地送了一部給當時的兩江總督曾國藩。曾國藩推許這部書是“名儒之論”,但認為書中的主張,多數難以實行。

曾國藩之所以有這樣的看法,可能是基於對當時現實環境的了解,認為在這樣的社會和政治背景之下,不可能做如此重大的改革。然而,在基本態度上,他已覺察到中國的積弊,的確有振作變計的必要。不過,由於他接受的是傳統科舉教育,所經曆的環境,隻限於國境之內。能影響他的師友,見識都遠在其之下,因而使他在改革的步驟及方向上,不能形成一套清晰、正確而堅定不移的方案,甚而時時還顯露出他對大局的認識,未免有所偏蔽。所幸曾國藩尚能隨著經驗的累積而逐漸自我修正,是以在促進晚清中國近代化方麵,他仍是具有相當貢獻的。

例如鹹豐十一年(1861年),恭親王奕訁斤等奏請以洋藥稅購買外國輪船槍炮,用以攻剿太平軍,以期早日戡定內亂。有旨令曾國藩、官文、胡林翼(官為湖廣總督,胡是湖北巡撫)等先行妥為籌議,次第實施。

曾國藩於是年七月的奏複,卻認為火輪船對於攻打太平軍,沒有多大用處。他說:“輪船槍炮之所以被人重視,不過因為國人震於其少見,遂使洋人得以炫耀罷了。”可是這事既創議於執政中樞的奕訁斤,又經皇帝批準期於必行,曾國藩自不敢加以否定,隻好讚成購買。在同一奏折中,他認為隻要買得若幹西洋船炮之後,招募一批聰明智巧的本國工匠,加以仿造,一兩年之內,我們就可以與洋人共享船炮之利而並駕齊驅了。後來的事實證明:太平軍的平定,得力於西洋船炮的助力甚大(至少李鴻章的淮軍便是如此),而仿造西洋船炮的工作,並不像他在衡州仿造廣東戰船那樣容易,耗銀千百萬,費時數十年,終清之世,猶未能達到與列強相抗衡的水準。曾國藩料事,顯然不盡透徹。

不過,曾國藩逐漸在改變。頭一年,他還不以為購買船炮是當務之急,第二年,他卻在安慶著手試造中國第一艘輪船了。有一次,他告訴幕僚們說:“中國要講求自強,基本要務,第一是革新政治,第二是訪求人才。而目下最為急迫的手下工作,就是學會西洋製造船炮的技術。一旦我們學會了船炮的製造,那麼洋人的長處我們也有了。無論是與洋人和平相處或相互對敵,我們都可有所倚恃。否則,我們與洋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無論是仇視他們或感謝他們,終將落得一無是處。”曾國藩這一席話,大體上是有見地的,隻是他把洋人的長處,看作唯有“船堅炮利”而已,則未免仍是當時一般世俗的看法了。

同治元年(1862年)七月,在曾國藩大力支持之下,幕客華蘅芳、徐壽等居然造成了一部輪船發動機。試驗的結果,曾國藩大表滿意。他的滿懷興奮,在日記裏充分地流露出來:“洋人的智巧奇技,到底被我們中國人學會了。從此以後,洋人再沒有可向中國誇耀的東西了。”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意料中的那麼簡單。從一部略具雛形的發動機到一艘可以行駛水上的完整輪船,中間還有一大段距離。後來,華蘅芳等雖然殫精竭慮,苦心經營,卻遲遲無法拚湊成一艘完整可用的輪船。他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正當造船工作屢試屢敗,萬般焦急的時候,華蘅芳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幾年前在上海認識的廣東人容閎。容閎是中國近代第一位留學生,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不但精通英語,具有豐富的西洋學識,難得的是他具有一顆熾熱的愛國心,亟思以其所學,為祖國效力。

於是華蘅芳等共同向曾國藩進言,請求羅致容閎前來,認為由他主持設立機器廠,於造船製器工作的推行,必然大有幫助。曾國藩聽了極為高興,馬上讓最早與容閎相識的張世貴與李善蘭,寫信速邀容閎到安慶來。容閎來到安慶,和曾國藩見過兩次麵,曾國藩認為這位青年幹練可靠,立即委派他赴美采購“製造機器的機器”,計劃將來設立一座機器總廠,由此而衍生各種軍火器械的製造分廠。曾國藩奏準賞給容閎五品軍功頭銜,並交付采購機器的價銀六萬八千兩。足見曾國藩對容閎的信賴和期許之深。

容閎赴美之後,安慶的造船試驗工作仍照常進行。到了同治二年十二月,終於裝配完成了中國造船史上第一艘火輪船。距離上年發動機的製成,已經整整過了一年又五個月。這艘船的體積很小,船身長約二丈八九尺(九米多),時速隻有二十五六華裏。

曾國藩親自登船試車之後,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認為從此中國可以擁有真正的自造火輪船了。他為這艘“模型式”的小輪船命名為“黃鵠”號,意思是中國此後將“一飛衝天”,不必再雌伏在列強的腳底下了。

他計劃照這艘船的式樣,加以放大,並大規模製造。可是後來發現:要造成與洋船並駕齊驅的真正現代輪船,技術上仍有許多無法克服的困難。而中國當時實在沒有足夠的財力,供作反複試驗的經費;在時間上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因此後來安慶造船所並沒有實施擴大製造的計劃,連那艘已經造成的“黃鵠”號也不知所終。無疑地,這次造船最後證明仍是失敗了。

這一連串的失敗,並沒有消磨曾國藩力圖振作的意誌。相反地,從失敗的經驗中,他更看清了中國製造輪船軍火的重要性。唯有中國自身具有這種能力,才能擺脫外國的挾製,達到自立自強的境地。因此,他一方麵企求容閎采購機器,早日回國,一方麵也在尋找其他的機會,獲取生產輪船軍火的能力。

同治四年(1865年),一個新的機會來了,李鴻章(時任江蘇巡撫)在上海購得英人鐵廠一座,其中設備,以造船機器為主,附帶也有製造各種軍火槍炮的機器。

對於學習西洋造船製器,李鴻章的熱心,尤在老師曾國藩之上。得了這座鐵廠之後,立即命名為“江南機器製造總局”,將原先已經設立的兩所軍火局歸並入內,擴大製造的範圍和規模。曾國藩得到報告,很是高興,表示全力支持。不久,容閎自美國采購回國的機器一百多種,悉數運抵上海,曾國藩全數批交“江南製造總局”使用。雖然廠中有的是造船機器,但由於經費及技術的限製,起初隻能從事槍炮軍火的製造,結果成績很好,產品與西洋不相上下,受到這一鼓舞,曾國藩、李鴻章於是決心更進一步,兼造輪船。

同治六年(1867年)四月,曾國藩準年撥江海關洋稅一成約20萬兩,專供造船之用。一麵加聘洋人工程師及工匠,指導華工製造技能,一麵責成局內委員,朝夕討論研究,編譯圖書,謀求製造技術的改進。同治七年(1868年)七月,第一艘局造輪船完工,費銀8萬兩,載重300餘噸,逆水時速70華裏(19海裏弱)、順水時速120華裏(31海裏強)。這是中國人自己製造成功的第一艘真正近代火輪船。

曾國藩親自登輪,在長江中試航一遭,感到非常滿意,命名為“恬吉”號。於是向清廷奏報造船及試航經過。清廷至為興奮,降諭對曾國藩嘉獎備至。這一艘船是將輪機露出水麵的明輪,從第二號開始,便改造暗輪。輪機、汽爐、船身及船上一切配備,完全由中國員工按圖製作,外國工匠僅處於谘詢顧問的地位而已。這所造船廠直到民國時代,仍在中國海軍的修造及維護艦艇工作上,擔負著重要的任務。

大千世界,風起雲湧,每個人都駕馭著自己的生命之舟在風雨中顛簸,不同的是,有的人能揚帆遠航、走得很遠;有的人卻觸礁擱淺、駐足不前。究其根由,是因為前者看得更遠、老早便規劃好了航向;而後者鼠目寸光、橫衝直撞,走一步算一步,為自己的航程增添了很多危險。

目光短淺的人往往隻能看到眼前利益或是表麵現象,這種人太過短視或者狹隘,是不足以成大事的。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就要有放眼千裏的心胸與氣魄,否則固步自封、盯視眼前三寸之處,立世尚且勉強,更別談開創了。

縱觀古今中外那些有誌之士,他們無不將目光投向遠處,從不拘泥於眼前利益,正是這種遠大的目光與格局,決定了他們永恒的位置。燕雀與鴻鵠的區別,正源於它們選擇的視角不同,是做一隻鴻鵠,還是一隻寄人籬下的燕雀,單看我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