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七 心急難吃熱豆腐,緩中養得真功夫(2 / 3)

曾國藩由事物的生長道理,聯係到治學、練習書法也當如此,他以練字須下苦功,不可求速效為例,教訓他的弟弟說:你臨柳帖《琅碑》,如果學其骨力,就會失其結構,有其間架結構,就會掌握不住它刮摩的功力。古帖本來就不好學,而你學習不過半月時間,怎麼能各方麵都掌握住,收效那麼快呢?

我以前學顏柳帖,每一次臨摹就是數百張紙,可仍是一點也不像。我四十歲以前在北京所寫的字,骨力和間架都不好看,自己都感到太不好而自覺慚愧。四十八歲以後,練習李北海《嶽麓寺碑》,經過八年之久,數千張紙的臨摹,才有了一些進步。今天你用功不滿一個月,哪能一步登上神妙的境地呢?對於一切事情都要下一番困知勉行的功夫,你不可求很快出名,很快就見成效。以後每日練習柳字百個,單日用生紙臨,雙日用油紙摹。臨帖要慢,摹帖要快,專門在學其間架結構上下功夫。數月之後,手會變得越笨,字會變得越醜,興趣也會越低,這就是所謂的困。困時切記不要間斷,熬過這一關,就可有些進步了。再進再困,再熬過這一關,就會大有進步了,就會有亨通掌握之日。不僅是練字,做什麼事都有極困難的時候,隻要克服困難堅持下去,就是好漢。我給你布置的功課並不多,每日練習一百個字,讀五頁《通鑒》,背誦熟書一千字(或經書或古文、古詩,或八股試帖,總是高聲朗誦),逢三日做一篇文章,逢八日做一首詩。這些課非常簡單,每日用不了兩個時辰就可做到,將看、讀、寫、做四方麵的任務都完成。餘下的時間你可自己進行安排。進而,曾國藩更深刻地體會到,古聖賢豪傑,多由強做而臻絕詣,他說,昔人雲:“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若非精誠積於畢生,神誌寧於夙昔,豈能取辦於臨時哉。

曾國藩並引古代的事體來談自己的體會。魏安厘王問天下之高士於子順,子順以魯仲連對。王曰:“魯仲連強做之者,非體自然也。”子順曰:“人皆做之,做之不止,乃成君子。做必不變,習與體成,則自然也。”餘觀自古聖賢豪傑,多由強做而臻絕詣。然而,這種“強做”,絕不是急於求成的揠苗助長,而是大功之前的奮力營造。一個人獲取成功性格要有一個過程,不可求快,因為太快容易摔倒;也不能太慢,太慢容易讓人搶先。要想掌握快慢結合的節奏,要看兩點:一是時機,二是實力。曾國藩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因此自己在獲取成功的過程中,牢記“欲速則不達”。

即使自身具備再優越的條件,一次也隻能腳踏實地地邁一步。這是十分簡單的道理,然而,很多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在步入社會後,卻把這麼簡單的道理忘記了。他們總想一步登天,恨不得第二天一覺醒來,搖身一變成為比爾·蓋茨一樣的成功人物。他們對小的成功看不上眼,要他們從基層做起,他們會覺得很丟麵子,他們認為憑自己的條件做那些工作簡直是大材小用。他們有遠大的理想,但又缺乏踏實的精神,最終隻能四處碰壁。

可見,要想獲得事業的成功,就要先去掉身上的浮躁之氣,培養起務實的精神,紮紮實實打好基礎,基礎打好了,你事業的大廈才可能拔地而起。

戒掉浮躁之氣並不困難,隻需把自己看得笨拙一些。這樣你就很容易放下什麼都懂的假麵具,有勇氣袒露自己的無知,毫不忸怩地表示自己的疑惑,不再自命不凡,自高自大,培養起健康的心態。這有利於更快更好地掌握處理業務的技巧,提高自己的能力,還能給上司和同事留下勤學好問、嚴謹認真的好印象。

擁有笨拙精神的人,可以很容易地控製自己心中的激情,避免設定高不可攀、不切實際的目標,不會憑著僥幸去瞎碰,也不會為了瀟灑而放縱,而是認認真真地走好每一步,踏踏實實地用好每一分鍾,甘於從不起眼的小事做起,並能時時看到自己的差距。

認真紮實地去做基礎工作,是培養務實精神的關鍵。越是那些別人不屑去做的工作,你越要做好。工作能力是有層級的,隻有從基礎做起,處理好小事,才能打好根基,培養起處理大事的能力。

你還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坦然地去麵對一切。如果小有成就,也不需太得意,如果遇到挫折,也不要消極失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態,會使你更加關注自己的工作,並集中精力做好它。

此外,還要切忌急於求成。事業的成功需要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急於求成可能導致功敗垂成。

不管你從事哪一行哪一業,成功都自有其既定的路徑和程序,一步一步地來,成功自然會在不遠的地方等著你,想一步登天,成功就會跑得比你更快,你永遠都追不上。

做事不能太過理想化,更別奢望一步登天。當事情短時間內未見成效時,不要心灰意冷,中途放棄。凡事應按部就班地來,須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瓜熟蒂方落。當然,事事都較別人慢半拍,顯然也是難以擔當大任的。所以,我們在做事時要懂得調和急緩,這也是事業成功的重要秘訣之一。

主次分明斷出緩急,抓住關鍵分出輕重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主次分明,分出輕重緩急,永遠是做事的原則。你要想獲取成功,最好不要麵麵俱到,隻要從一個方麵突破,就可以大有收獲。對此,曾國藩的見解是:“抓住關鍵,收綱舉目張之效。”

想要成功的人在做事時,一定要能分出輕重緩急,不要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糾纏不休,否則既浪費了時間精力,又耽誤了重要的事情。

一位代理國外名牌的中年成功人士在講述他成功的經營經驗時說:走群眾路線是綜合性大商場的做法,他走的是貴族路線。他說: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80%的錢掌握在20%的人手中,因此,抓住這20%,就抓住了80%的財源。

是的,這是一個哲學論題的實證,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涇渭分明,直奔主題,確實是許多人成功的經驗之一。

鹹豐九年(1859年),太平軍與湘軍已幾決雌雄,各有勝負。然而太平軍還控製著南京及與南京相關的長江上遊安徽等重要市鎮。如何把握下一步戰局的有利發展,是對曾國藩的一個重大考驗。曾國藩以為,凡事必抓關鍵,而這個時期的關鍵就是要奪取安徽的重要據點。

攻克武昌後,曾國藩留駐武昌,與胡林翼商定了進兵安徽的計劃,然後按照李鴻章所講之策,向鹹豐帝上奏了進兵的折本。折本內容強調進兵安徽的重大軍事意義,他說:金陵之所以久攻不下,賴於陳玉成經營的安徽。陳玉成開辟並護守住金陵與安徽的通道,以安徽為金陵的後方,並在三河、浦口、廬州迭挫清軍。所以,要想攻破金陵,必先駐重兵於滁(州)、和(州),阻住金陵與安徽的通途、割斷蕪湖的糧道,金陵則不攻自危。而要想把重兵駐到滁、和,就得圍攻陳玉成的駐軍之地安慶,兼攻安徽的首府廬州,迫使陳玉成進行決戰。消滅了陳玉成的安徽軍隊,攻陷安慶、廬州,攻克金陵就沒有大問題了。曾國藩采納了李鴻章的這個策略,自然是切中要害的,當時太平軍的戰略要地的確在於天京與安徽之間的相互毗連,在於陳玉成往返天京與安徽,以滁、和、安慶為屏蔽,不斷打擊湘軍與勝保等部的進犯,才保住天京的安全不動搖。曾國藩把進兵安徽,攻陷安慶當作打敗太平軍的中心戰略,到底讓他抓到太平天國的生死關鍵了。

鹹豐九年九月(1859年9月末),曾、胡商定了三路進兵計劃:都興阿、多隆阿、鮑超、楊載福沿江東進,圍攻安慶為第一路;曾國藩攻太湖、潛山、桐城為第二路;胡林翼取道英山、舒城、六安為第三路。鹹豐帝聽了別人的建議,害怕湘軍會把安徽的太平軍逼向淮北,令曾、胡改變戰略計劃,而曾、胡並未接受,曾國藩反而親領圍攻安慶的第一路軍,第二路軍調多隆阿、鮑超統領。當各路人馬會齊,便發起對太湖的進攻,打響了湘軍反攻安徽的第一仗。

湘軍入皖早為太平軍所注目。當戰爭在太湖發生後,陳玉成於鹹豐九年十二月(1860年1月)率水軍增援太湖,紮營七十餘座,包圍進攻太湖的湘軍。胡林翼聞訊也迅速由黃州進駐英山,並向曾國藩告急,建議集中兵力打擊陳玉成的援軍。曾國藩同意了胡林翼的建議,但並不放棄進攻安慶的計劃,提出讓李續宜、曾國荃增援太湖。李、曾二支人馬尚遠在湖南和江西,無法馬上應援。因此,進攻太湖和阻擊陳玉成的援軍,仍舊隻有多隆阿、鮑超率領的第二軍,另有曾國藩派去的朱品隆、李榕的少量湘軍。

胡林翼知道太湖的這一仗是關係重大的戰役,必須有正確的指揮,於是讓多隆阿擔任太湖戰役的總指揮。多隆阿是滿洲正白旗人,福州副都統。曾參加過堵擊太平天國北伐軍的戰役,作戰勇敢,強悍而又傲慢,對漢官、漢軍尤為輕視。這次會攻安徽,曾國藩雖是統帥,但他卻不把曾國藩放在眼裏。正因為如此,多隆阿擔任進攻太湖諸軍的總指揮,湘軍諸將也不樂意配合。

第二路軍的主要將領之一是鮑超。鮑超在太湖之戰中發揮了關鍵作用,他也因此名聲大振。鮑超,四川奉節人,字春霆。是湘軍中的一個傳奇人物,其父為綠營士兵,在鮑超幼年時即戰死軍中,其母亦喪。十餘歲時到四川峨眉山清虛觀為道士打柴挑水,他為人爽直、做事賣力,深得道長喜愛。在清虛觀幾年,竟學到了道長的真傳武功。道長欲留他在觀裏,但鮑超卻要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到了成年後便下山投了清軍。時值太平天國在廣西起義,鮑超被發往廣西,選入向榮的親兵營。永安一戰,他身負重傷,留在了廣西,與姓韋的女子結了婚。傷好之後,他領著妻子到湖南追隨向榮,結果沒有追上向榮,卻遇上曾國藩招兵。當時,鮑超身無分文,攜著妻子走投無路,幾乎走上自殺的絕途。曾國藩試了他的武功和談吐,知此人不識一字,卻有一身蠻力和武藝,乃留下他做了湘勇的一名教練。後入塔齊布營,數戰之後,以勇悍聞於湘軍。後編練湘軍水師,曾國藩讓他做了水師哨官,是楊載福長江水師的前鋒船。參加了洞庭、嶽州、金口、武昌、田家鎮等戰役。每戰皆立功,破田家鎮攔江大鎖,他的功勞尤大。戰後,被提拔為營官。

曾國藩家居期間,鮑超留湖北,屬胡林翼。多次戰鬥,戰功卓著,胡林翼對他十分器重,認為“布衣知己,嚐以弟呼之”。並改鮑超所部水師為陸師,招長沙勇3000,號“霆軍”,轉戰安徽、湖北等地,屢與陳玉成及撚軍作戰,在農民起義軍的心目中,他是一個最為凶惡的強敵。這次參加會攻安徽,他以參將銜為第二路軍主要將領,率眾六千餘人。

陳玉成領兵援太湖,鮑超主動要求打援。多隆阿讓他率本部人馬到太湖東北的小池驛駐紮,阻止陳玉成進兵太湖。仗打起來後,鮑超抵擋了陳玉成的全部援軍,戰鬥進行得異常殘酷。他離諸軍距離很遠,成了一支最孤立、最突出的挨打部隊。他屢向多隆阿要求增援,多皆置之不問。結果,他的部隊死傷過半,被陳玉成團團包圍。

鮑超堅忍不拔,在包圍圈裏往往率隊主動出擊,使陳玉成的數萬軍隊一時戰不勝他。一次夜間,他乘太平軍連日圍攻疲憊之時,率軍摸進敵營,發起突襲。太平軍在睡夢中突遭襲擊,不知是何軍殺來,幾被其擊潰。幸賴陳玉成揮軍迎戰,才免於潰敗。

鮑超堅守二十餘日,直至胡林翼派金國琛、餘際昌率領萬餘援軍趕到,鮑超率軍從堡壘中盡數殺出,裏應外合,打敗了陳玉成的數萬軍隊。陳軍的大批糧草、輜重被奪被焚,敗走天京。湘軍趁勢奪占太湖,進圍安慶。

由於鮑超的苦戰,阻住了陳玉成的大軍,使太湖一戰取得勝利。戰後,鮑超及其“霆軍”聲名大振。鹹豐帝聞報,加封提督銜,並賞假回籍養傷、省親。待他假滿之後,曾國藩、胡林翼令其募勇萬餘人統帶,成為湘軍中最主要的一支大部隊。

這時,曾國荃、李續宜也率軍由湖南趕來,曾國藩、胡林翼再次部署兵力:曾國藩圍攻安慶,攻奪城池;多隆阿主攻桐城,同時阻擊太平軍對安慶的援軍;李續宜駐軍桐城與潛山之間的青草塥,策應各路軍,是圍攻安慶的一支機動部隊。從此,安慶被湘軍和湖北軍緊緊包圍,內外聯係中斷,直至鹹豐十一年(1861年)被攻陷為止,一直處於湘軍包圍的困境中。

曾國荃一軍在安慶到底還能否堅持下去?會不會攻安慶不克而反被太平軍吃掉?很多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有的人提出要先求穩後求勝,不如將曾國荃一軍先從安慶城外撤走。連胡林翼也一度失去信心,對於繼續圍攻安慶發生了動搖。

曾國藩感到從各個方麵來的壓力。他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自今春以來,艱難萬狀,逆黨之救援安慶,其取勢乃在千裏之外。江西被陷一府五縣,湖北被陷二府十一縣,皆所以牽製湘軍之勢,解安慶之圍。論者多思撤皖圍之兵,回顧湖北腹地。又有人主張棄皖南之防退保江西。鄙意皖圍萬不可撤,否則江北之賊將一意上犯湖北,皖南之賊將全力進攻江西。所以,他始終堅持要繼續圍攻安慶,認為能否攻克安慶才是一切問題的關鍵,其他的都可以放到相對次要的位置上進行考慮。他說:縱使武昌有疏失,安慶之圍仍不能退。因為賊縱有破鄂之勢,斷無守鄂之力,武昌縱失尚可複得,而安慶一旦弛圍,將不可複得。無論武昌幸而保全,賊必以全力攻撲安慶圍師,即使武昌失守,陳玉成亦必是以小支駐守,而以大部隊回撲安慶,甚至棄鄂而不顧。去年李秀成等棄浙江而回攻江南大營,曾經得手,現在陳玉成必定又是故伎重演。因此,無論武昌能否保住,總以陳玉成回撲安慶時,湘軍能否守住壕壘,以定乾坤之能轉不能轉。安慶之壕牆能守,則武昌即使失守,也可由李續宜等重新收回,這樣乾坤必有轉機。安慶之壕壘不能守,即使武昌保全,賊勢亦必複昌,則是乾坤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