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色·欲。
不賺黑錢。
不忘初心。
可以有親密動作,但不涉及人身安全。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所以來歌廳的人,除了是緩解壓力外,都是為了裏邊兒的好酒,隻因這兒的酒是出了名的名貴又一絕。
可以尋酒作樂,但絕不能強迫威脅。一切打趣,都必須經過本人的同意。
棠見岄起身,直接提著錢箱交到了財務管理那兒,讓他送去警局,並一一說明情況。
做完這一切,她才穿了件長外套,將自己傲人的身材掩藏住,上了公交車的十點末班車。
今天下班算早的。
窗外是燈紅酒綠的生活,車裏是苟延殘喘,被生活按頭摩擦的打工人。
棠見岄的目光落在玻璃窗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滿是疲憊。
她無聲歎氣。
終究還是,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了麼……
車廂裏空調的溫度調的有些低了,她攏了攏外套,雙手插進腋下,偷藏著那一絲溫暖。
“叮。”是手機響起的信息提示音。
棠見岄摸出手機翻看,是江嶼煋發來的。
——“我想見你。”
依舊是,“我在忙。”
那邊停頓了很久,對話框上邊總是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字,卻半晌沒回應。
棠見岄垂眼。
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是真的很讓人期待。
就在她準備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裏時,提示音再次響起,她急忙點開信息,
——“忙什麼?忙到都抽不出時間見我一麵?”
……
——“對。”
那邊不再有回信,棠見岄沒再搭理。
她不敢讓自己陷進去,隻能強迫自己,從那段還沒開始感情裏脫身出來。
想了想,她又打開星立方舟發了條心情書簽,然後額頭抵在前座椅背上,閉著眼假寐。
……
“請用絕對的理智,壓抑不該有的感情。”溫池焰從冰箱裏拿了瓶牛奶,正噸噸噸往肚子裏頭灌。
他手裏還拿著手機,正在念棠見岄剛發的書簽,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他終於忍不住扭頭盯著沙發上的江嶼煋,脫口問道,
“什麼情況?你倆還沒在一起呢?”
與此同時,江嶼煋盯著那條書簽,眉頭緊鎖。語氣也重了幾分,“她說會考慮。”
“所以?”
“所以——這都快過去半個月了,還沒回應。”
“嘖,要換做其他女人,我一定會說眼瞎,放著這麼絕塵的男人不要,幹嘛呢?”溫池焰在他身旁坐下,沙發凹進去一塊兒,
“可對方偏偏是咱微光大大!那就不奇怪了,畢竟,沒有一顆星光希望自己的偶像突然戀愛的吧?包括……我~因為不允許臭男人褻瀆咱們的白月光~哈哈哈!”
“溫池焰我去你大爺——”江嶼煋直接炸了,掄起抱枕就朝他砸去。
操。
本來就煩。
一聽這話,更他媽的煩!
“哎~沒打到!”溫池焰扭過身子,躲開他扔過來的抱枕,沒忍住揶揄著他,“嘖嘖嘖,真慘~”
“嗬,比起你,我算好的,至少我今年還有感情線。”江嶼煋挑眉,麵露諷意。
得!
這是點他呢?
都怪那塔羅牌!居然說他今年沒有紅線!氣死他了!
溫池焰剛還仰頭大笑的臉,瞬間一僵。
“好兄弟是用來戳心窩子的麼?”
江嶼煋毫不掩飾反問他,“不然?”
溫池焰一時語塞,他默默撿起身後的抱枕,朝他扔去,一場世紀抱枕大戰一觸即發。
……
鏽跡斑斑的鐵門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突兀。
棠見岄推開門,古紀瀾已經睡了。
桌上依舊給她留了晚餐。
是螃蟹煲和柿子。
如果她不知道這一切該多好,至少還能感受到那一絲久違的幸福感。
街道上沒回家的人,都是在享受最後的自由。
棠見岄在桌前落座,看著已經冷掉的螃蟹煲,臉上隻剩淒涼。
她端起去廚房簡單熱了熱,即便是毫無胃口,她也就著柿子大口大口往嘴裏塞著。
螃蟹的腥臭味直衝大腦,柿子的甜又緩解掉她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