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不光我的師兄,男生們最喜歡的還是猜測她們裙底下是什麼。我也一樣,因為受到了師兄的影響。於是,上街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地滿大街地搜尋穿裙子的女孩,然後猜測一下裙子底下是什麼。
扯遠了,再說一下那次不完美的飛行表演。
那次,我正在就著鹹菜啃著窩窩頭,因為中午的食堂飯菜都被搶光了,就剩下這兩樣東西。連水都賣光了。食堂的賣菜阿姨說,要是不想餓死就別窮講究了。我於是就沒有窮講究,反正不會冒著被塵土包圍的危險到外邊去吃路邊的煎餅,那種煎餅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土,這土據說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灰土,能夠把人吃傻。我不想吃傻,所以還是困在食堂啃窩窩頭。為了防止噎死,我就仰著頭來吃,好讓重力把食物帶到胃裏。
無意識間就看到對麵的樓頂有一個女孩,穿著漂亮的連衣裙,站在樓頂。那天可真藍,藍得讓人心動。心動之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就站在樓頂上進入我的視野。風可真大,把衣裙吹得飄揚起來,就像是風中抖動的旗幟。那裙子吹起來以後,我以為可以看到裙底下是什麼顏色的UNDERWEAR,是不是真絲的,或者棉布的,上麵有沒有玫瑰圖案,但是她穿的是白色的長裙。長裙飄來飄去就是沒有露出來,於是隻好看那光潔的長腿。心想,如果師兄在,那真是不可多得的素材,一定那個破照相機在底下狂拍。那腿又細又長,就想像到那T台上的模特。想著,就心中按捺不住地想象她走T台的樣子,貓步輕盈而嫻熟,展現著美好的身材。我的那位師兄某個部位在襠部撐起了一頂帳篷,還不停地給那個女孩子拍照。尤其是大腿。
就在我想入非非之際,旁邊那個食堂賣菜的阿姨壓抑了一整天的憤怒終於爆發了,死命地直接用一隻舀餿水的勺子砸在我的腦袋上,口裏還大聲咒罵,意思是我不趕快通知救人,還在胡思亂想看熱鬧。我當時挨了一下,立馬就感到頭上一股熱流洶湧而出,我感覺天旋地轉,眼前都變成紅色。真是紅色的世界。
就在紅光漫天之際,那個女孩從樓頂縱身一躍,風從下邊吹起她的裙子,就像是一把被風吹翻過來的雨傘,露出光潔的大腿。我沒看出她有沒有穿內褲,這是我的一大遺憾。因為我的眼睛被血塊蒙住了,視野一派模糊。
自從魯班發明的木鳥可以無動力飛行以來,無數的後人都在模仿,他們崇拜的是那隻木鳥。我對這種木鳥飛行沒有興趣,所以,至少說明我不是抑鬱分子,更加不是恐怖分子。我說什麼都沒用。審訊的人總是說,犯人從來都不說自己是犯人。同時,聽了我的解析,領導們不滿意。他們在背後一口咬定,我是個潛在的恐怖分子,但是又不好直接告訴我。因為,一旦直接告訴我,我有可能就會真正地變成一名恐怖分子。但是,上麵不直接用恐怖分子來形容我,而是用抑鬱的危險分子來作為我的新的身份。
有了新的身份之後,我感到莫名的惱火和憤怒。上麵也知道了我的憤怒,因為以前的所有有了抑鬱危險分子身份的人都會憤怒,而且我反應了我遭到毒氣攻擊的事情。我說,這不是納粹的集中營,老子來上大學的,不是來集中營被熏死的。我還堅決表態,要是惹毛了我,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他們害怕我跑掉,這樣子社會影響太大,他們也害怕私自釋放恐怖分子遭到革職問責。他們想要把我至於監控之下,以防止危害社會。
想來他們也認為我作為一個潛在的恐怖分子需要更多的證據以定罪,就決定先穩住我。我提出監督可以,但是要一個女的警衛員。上麵說,別做美夢,以為給你安排個媳婦啊。這是專政,不是福利。我說,如果沒有女督察員或者警衛員,就有可能變成真正的恐怖分子,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但是,這也沒有難倒他們。因為,對我這種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經驗相當老道,甚至形成了一種完整的方案和程序。經過艱難的談判,我還得遭受毒氣襲擊,但是白天的其他時間歸另外一位女警衛員的監控之下。他們把她稱作輔導員,把對我的監控,稱作幫扶教育。這就是他們的治病救人政策,還宣稱這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優越性。
我覺得,輔導員一定身穿製服裙子,並且裙子底下也一定有內容。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