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霧失校園(3 / 3)

對於她打斷我,明確提出要我配合,這件事情本身很詫異。因為她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很多問題都能夠見微知著,去偽存真,去粗取精。同時,她有偉大的精神的指引還有強大的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根本不用我的解析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關鍵信息。雖然我很詫異,但是我盡量配合。所以我就盡量回答她的問題。我說,當時我不知道她就讀什麼專業。隻是後來熟悉了,她讓我叫她娜娜。這不是真的,因為很可能是麗麗或者倩倩,或者其他女性的名字。但是最終我接受了,因為沒有必要讓輔導員去查她的戶口,因為人已經去世了。還有我的夢的確是真的,也是我今天來這裏的原因。我告訴她說,首先我要到涼亭那邊找一下看有沒有那枝夢裏的竹枝再回答問題。我要找到那個竹枝證明我的夢境。我想那個竹枝好像是被娜娜丟到涼亭的旁邊。

等我們走到那裏的時候,我發現我撐不住了,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因為就在我夢裏娜娜把一枝竹葉留在了地上,她就倒退著消失在了黑夜的霧氣當中,任憑我拚命地叫她的名字都不回應。我相信我真的看到那枝竹葉。而現實的結果是,當我走到那裏的時候,地上確實有一枝竹子。竹枝和葉子還是新鮮的。我把事情告訴輔導員,她說這不可能。可能她也受到了震動,因為從她的臉色上看到了一絲恐慌。但是畢竟是個輔導員,專業訓練讓她很快鎮定起來。這種鎮定的結果是她能夠很快調節自己的情緒,同時控製自己的情緒外露。比如後來我和她經常能夠在親熱行為結束之後馬上投入學習和工作當中,這令人很不可思議。

映像最深刻的是一個冬天的上午。當時我還在老院長那屋子裏床上躺著睡懶覺。這是冬天,冷得像是到了西伯利亞。由於很久沒有人居住,老院長的房子的暖氣早就停了。很久沒有住在這裏了,所幸的是窗玻璃還是完好的。所以整間屋子都是冷氣襲人,但是沒有透風,不嚴我肯定要像是西伯利亞狼一樣被凍死。屋子還真是冷,連玻璃上都接了一層霜。還好,這裏玻璃很厚,北風吹不進來。我裹著厚厚的棉被躺著也不想動。那天即使不用上課,因為我是專政對象,所以輔導員很早就衝進房間,像往常一樣要把我從床上拉下來到小樹林去背書。但是那時候我們已經相當熟悉,並且她還允許我拉她的手了。但是一直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但是那一天我光著身子躺著,所以當她麵對我那大槍的時候,眼睛突然放出可怕的光芒來。頓時滿臉通紅,還說我討厭。我的那活兒也不謙虛,還很得意地耀武揚威地抽動。我試探性地拉著她的手,沒有抗拒,然後把她往懷裏拉,摟著她,她也沒有抗拒。然後我大膽起來要解開她的衣服。她說,討厭,這麼笨手笨腳的。然後就掙開我的懷抱,還說讓我躺倒被窩裏去,不許偷看。於是我就放開她,掀起被子鑽到被窩裏,把頭埋起來,心跳加速,心想這次可以突破那透明的薄紗了。越來越激動。因為這時刻我幻想過很多次。我幻想著幫著她脫掉大衣,然後是那間V領的學院風格的毛衣,還與裏麵的白色襯衣,接著是那條性感的黑色百褶裙。再接著是黑色絲襪。最後是脫掉她的胸罩,之後在她的雙乳上輕輕吻下去,直到她的身體繃緊,臉上泛起好看的紅暈。再接著就是最後的透明的內褲。想著想著,那一會兒就感到兩個冰冷的圓球體觸碰到我的脊背,於是轉過身來,欣賞那美麗的身體。陽光透過窗玻璃暖暖地照在我們的年輕的臉龐上,柳青青的是滿臉通紅的羞愧的,我的是一種激動的難看的表情。我一激動起來就好像要哭出來一樣。不過那次不一樣,因為後來柳青青說我第一次那個的時候,臉上有一種令她著迷的好看的表情。她很喜歡那個樣子的我。那時候我還在她的肚臍眼上親了下去,以至於她在那時候就徹底愛上了我。我不知道這些,我隻是記得我親她的時候,她“嗯”了一聲,好像很享受。或許就是那次吧,她對我的態度好轉了很多。讓我交代問題的語氣也沒有那樣冷冰冰了。但是可能不再那麼冷冰冰,而且眉宇間還有了愛意。這就給我們惹來了麻煩,因為這種親密連我那玻璃舍友也看出來了。最後還給我們帶來很多挫折。但是都是後來的事情了。當時我記得她羞澀地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我麵前羞澀。我的愛撫,我的親吻她都很享受,但是臉上還是冷冰冰的。冷冰冰的和害羞好像是兩回事,可是她確實做到了。因為她在享受的時候還刻意地保持著一貫的冷冰冰的嚴肅形象,後來她說這是一種職業習慣。當她身體繃緊到不能再緊的時候,她不禁輕聲叫了出來,一陣陣的。這讓我很擔心,害怕弄疼她。但是她說沒有關係,可以接著使勁。我就接著使勁,等我從頭皮到腳趾都繃緊了的時候她在下麵已經繃不住了,又是“嗯”的一聲鬆弛了下來。我們之間的第一次就這樣結束了。這時候鄰居就拚命地敲著暖氣管子,因為這種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而且老院長的那床也很陳舊了,動一下就“吱吱”地響。但是一爬起床,柳青青就又換上了冷冰冰的表情。並且好像和我很陌生一樣,命令我開始交代問題。那天的問題是要交代我為什麼在上莊645路汽車站牌邊上的電線杆子上畫了一個“X”記號。我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要說說明,這個女孩即使最興奮的時候還是不忘記工作,而且經常翻臉不認人。臉色轉換速度,比夏天的天氣還要快。

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一定對各種情況做過心理建設,以便能應付各種場麵。這次我在亭子旁邊宣稱找到了夢裏出現的那個已經去世的娜娜留下的一枝新鮮的竹葉,這事情的確很詭異。因為我不可能早於她一步來到這裏然後把一枝竹葉放在這裏,然後就欺騙她說我夢裏見到有這麼一枝竹子。我到來的時候她早在那裏等著我了。現在這種夢裏和現實符合的情況確實非同尋常。出乎意料的情況她也和以前一樣,很快鎮定下來。就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結束時候她很快鎮定下來讓我交代問題一樣。變化太快了讓人難以適應。雖然這是她的特點,但是這種專業素質有時讓我受不了。光說那一次,剛才還在一個被窩裏光身子摟著,可是一轉眼我馬上又淪落成她的轉正對象要交代莫須有的罪行。所以,那些年我總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有時這種混動的恍惚狀態對我有用,比如後來我夢見了股市崩盤,就在第二年的二月份讓我的記者師兄清倉出局。避免了損失。但是也沒有讓他趕上牛市的末尾大賺一筆。多少有點遺憾。

這種恍惚的精神狀態我認為是因為我自己經常懷疑周圍的事情。不過周圍的事情本身就是很不尋常的,難怪我要懷疑。我碰到的事情都是怪異的,所以我一直生活在迷霧中。就像是那次看到娜娜倒退著消失在黑夜中,還給我在現實留下了一枝新鮮的竹枝。

可是上麵不會理會我這些感受,在我生活的迷霧當中,他們總是要我交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