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莫作,一切莫執”,被後人視為法融禪師的代表性佛學思想。牛頭一係禪法,自法融禪師傳至牛頭六祖慧忠禪師,曾經盛極一時,隻是到了宋朝之後,便由盛而衰,趨於式微了。
假如內心滯礙、充滿掛牽,那麼修學人無論如何參禪打坐、誦經拜佛,對於出離生死也一樣地沒有意義,法融禪師因此才說“一心有滯,諸法不通”。出離輪回是無需刻意努力的,一切刻意而為的修行都是一種心上的造作,不僅無法讓心靈獲得自在,反而還會成為解脫之路上的障礙。心性本真,又怎麼是刻意造作而能得以清淨呢?清淨不需要修習,隻需要我們反觀內省,無求而得。
對於一些人抱有的守住菩提心來熄滅煩惱見的想法,法融說道:“菩提本有,不須用守。煩惱本無,不須用除。”對菩提心的守持也是一種執著,而這樣的執著對於人們獲得開悟所造成的阻礙影響會更大些。不論是菩提心還是煩惱見,都是在分別心之上而化現出來的,因此說煩惱並不比菩提心更可怕,反倒是這種菩提境界,往往會因為一心的執掛而變成心上的束縛,進而捆綁了靈明又充滿活力的精神境界。須知道,煩惱本無所叢生,因此也不需要找個什麼辦法去對治它,而這種“無為無心對治”的辦法,倒是往往能夠開啟心靈的智慧,步入自在無惱的境界之中。
法融認為念頭的生起和滅下,在之前之後都無所差別,硬要做出分別,那便是給心靈套上了枷鎖。而心念的止熄,也沒必要一定采取個什麼手段,不修不求,反而還能更早地開悟些,而“念起念滅,前後無別。後念不生,前念自絕。”一向被人們認為是代表了法融牛頭宗禪道特色的一句法語。
“一切莫作,一切莫執”作為法融禪師的代表性佛學思想,對後世牛頭禪的發展起了十分重要的引領意義,牛頭禪風就在於無心絕觀,能做到“無心可守,無境可觀”,便是心靈的真正解脫了。
玄奘:成唯識論說五種姓
說起《西遊記》這部小說,你可能不會陌生吧。《西遊記》裏有一位“唐僧”,你肯定知道吧?《西遊記》中“唐僧”這個人物的原型,是唐代高僧“三藏法師”玄奘(602年-664年)。
或許你會奇怪,為啥玄奘又被尊稱為“三藏法師”呢?這是因為,玄奘大師精通經、律、論三藏,所以才得了這樣的尊稱。作為法相宗的創始人,玄奘與鳩摩羅什、真諦並稱為中國佛教三大翻譯家。
玄奘法師俗姓陳,乃是東漢名臣陳寔後代。玄奘的祖父,在北齊任國子博士;父親陳惠,博覽群書,專心治學,為人正直,在遠近鄉鄰都受到人們的敬重。可見,玄奘的家庭氛圍充滿了詩書氣息。
隋朝仁壽二年(公元602年),玄奘降生。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親為他取名“禕”,意為“美好”。“禕”是古時候的一種美玉。
玄奘的父親便極為重視家庭教育。玄奘尚在幼年,就跟隨父親學習儒家經典。在這樣一個儒學世家,玄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但是,後來由於父親去世,家道中落,生活困苦,玄奘的二哥陳素便來到洛陽淨土寺出家,法號長捷。玄奘十一二歲時,跟隨長捷法師住在淨土寺,學習佛教經論。據說,在眾多的佛教經論裏,玄奘最有心得的便是《妙法蓮華經》和《維摩詰經》。
二十歲那年,玄奘正式受戒,後跟隨景法師學習《大般涅槃經》,跟從嚴法師學習《攝論》。經過刻苦學習之後,玄奘就可以把自己學到的內容,複述給別人聽,並且講得非常詳盡,因而也博得眾人的欽佩。
玄奘本就聰穎好學,並且有著極強的進取心。他不滿足於目前取得的成績,幹脆就走訪大江南北,遍尋名師,靠著過人的毅力積累下大量的佛學知識。隻是,玄奘在學習的過程中看到佛教各學派的學說都存在歧義,這讓他心中大為困惑。為了掃清困惑,就決定前往天竺求學。這便有了“唐僧取經”一說。
唐太宗貞觀三年(公元629年),玄奘曆盡艱險,前往天竺求取佛法,並在當時的著名佛教寺院那爛陀寺,跟隨戒賢大師學習了《瑜伽師地論》,《顯揚聖教論》、《大毗婆娑論》等經論。在戒賢的鼓勵下,玄奘還遊曆天竺各地,並在那爛陀寺講授《攝大乘記》、《唯識抉擇論》,還與各宗派的論師進行了激烈的辯論。由於玄奘具有深厚的佛學素養以及出色的辯才,受到天竺各地人們的敬仰。
舉一個例子來說,你就知道玄奘在天竺受到怎樣的禮遇:在曲女城舉行的六千人無遮辯論大會上,玄奘法師佛學論著《會宗》、《製惡見》中的觀點作為論題,與其他僧人展開了為期十八天的論辯,結果竟無人能駁倒他!玄奘法師經此一事而聞名,受到僧俗人士的一致推崇,被尊為“大乘天”和“解脫天”。
貞觀十九年(公元645年),玄奘學成,回到長安,帶回梵文經典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長安的弘福寺、大慈恩寺,那都是玄奘法師的譯經場所。諸如《瑜伽師地論》、《成唯識論》、《大般若經》等佛教經論,均由玄奘翻譯。此外,玄奘還著有《成唯識論》、《大唐西域記》等作品。
關於玄奘前往天竺求學佛法的原因,曆來眾說紛紜。不過,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中記載有玄奘法師《啟高昌王表》的一段話,其中就談到了他前去天竺求學佛法的原因,“但遠人來譯,音訓不同,去聖時遙,義類差舛,遂使雙林一味之旨,分成當、現二常;大乘不二之宗,析為南、北二道。紛紛諍論,凡數百年。率土懷疑,莫有匠決。”
這裏說的“常”,是指佛性。佛性到底是有還是無,以及佛性是人們先天具有,還是經過後天修成,曆來是佛教中很有爭議的一個話題。正因此,玄奘心頭才產生困惑,這才產生了前往天竺取經的念頭,而且,佛教傳入中土之後,在佛經翻譯過程中使用的手法,帶來諸多問題,造成語義表達上的不準確性。這也是玄奘西天取經的一個原因。
說起玄奘法師在佛教史上的貢獻,我想可以歸結為以下幾個方麵。
一是西行取經求法,加強了中印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而且,玄奘還翻譯出大量經論,為中國佛學的研究發展起到了重要推動作用。我們都知道玄奘西天取經的壯舉,在吳承恩的筆下變成了《西遊記》。但我們不要忘記,玄奘法師撰寫的《大唐西域記》,那可是研究古代西域、印度等地的政治、經濟、文化、人文地理等方麵的珍貴文獻材料。
玄奘法師在天竺學習時,跟隨大乘佛教瑜伽行派論師戒賢,他進一步發揮了戒賢的五種姓說,把世間一切眾生劃分為聲聞種姓、緣覺種姓、如來種姓、不定種姓和無種姓。當時,漢地佛教界比較流行的說法是,人人皆有佛性,可玄奘卻堅持無種姓之眾生(即一闡提人)沒有佛性,無法修持成佛,永遠不能獲得解脫。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標新立異的觀點了。
玄奘法師對於中國佛教還有一個貢獻,那就是進一步推動了唯識理論的發展。唯識學是大乘佛教佛學理論的三大體係之一,作為中國佛教唯識宗的創立者之一,玄奘法師獨創“三境理論”。所謂“三境理論”,指的就是,由心識所變現的性境、獨影境、帶質境這三類境相。
在玄奘法師西行求法的路上,發生過許多故事,有些見於史料記載,有些則流傳於民間。這些故事讓玄奘西行之路變得更加曲折,但這些故事也豐富了玄奘法師的見聞。
玄奘法師西去取經途經的地方,多是敬奉佛法、禮敬僧人之地,比如現今吐魯番一帶,在唐朝時名為高昌。高昌王室向來信奉佛教,聽說大唐高僧玄奘法師取經求法必將路過此地,高昌王和王妃以及其他王室成員,早早便等候著了。
這天,夜色已經很深了。高昌王遠遠地就望見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原來是幾個人高舉著火把,正緩緩向前行走。直到這些人走到高昌王麵前,他才看清楚,在這些人之中有位身材高大的僧人。
高昌國王心底深深一震,便說:“莫非這位就是大唐高僧玄奘法師吧。”
玄奘法師施禮之後回了一聲“正是”,隨後便被眾人簇擁著,在高昌王的引領下,緩步走進宮殿。此後的幾天,高昌王便向玄奘法師求學佛法,而玄奘法師則被高昌王室禮敬佛法的虔誠所感動。於是,玄奘便答應高昌王的請求,為高昌城裏的僧俗信眾講經傳法。
玄奘法師所講的佛法,條理明晰,淺近易懂,而且還用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道理,來說明佛法精深的義理。
前來聽講佛法的人無不歡欣喜悅,高昌王見此情景,便萌生了將玄奘法師留下來的想法,他希望玄奘能在此地弘傳佛法,並做出種種許諾。玄奘卻說:“我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千裏迢迢地前去天竺求取佛法,為的就是能夠讓一切眾生脫離痛苦,如今您一定要讓我留在貴地,我求法的心願不能實現,這豈不是使一切眾生永無解脫之日了嗎?”
高昌王聽完玄奘的一番話深受感動,他準備了許多物資,以供玄奘西行路上使用。可是玄奘卻分文未收,隻是說:“能遇到您這樣奉行佛法、愛護臣民的國君,這是佛法之幸,是此地百姓之幸。”
高昌王聽後更是感慨萬千,他一邊叮囑玄奘法師路上保重,一邊又懇請他取經回來,再路過高昌城時務必多留幾日,為城中百姓講說大乘佛法,使更多的人能得聞佛法智慧。
在取經的路途中,玄奘所受到的禮遇極多極重,
而這高昌王也僅僅是那些信奉佛教的國王中之一。當然,玄奘也遭遇了很多難以想象的磨難,《西遊記》中所描述的那些妖魔鬼怪是吳承恩的想象,可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要去天竺取經學法,其艱難險阻可想而知。據說玄奘每到一處,必定拜謁當地的佛教聖跡,遇到佛塔必定打掃,他的大誓願心和慈悲心,在當時一定感動了許多當地人,經過了艱難的跋涉,他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爛陀寺。又經過了數年刻苦學習,玄奘終於在由戒日王操辦的無遮法會上獲得了印度第一高僧的美名。
玄奘在天竺修學佛法十七年,學成後他向戒日王請求回到大唐弘法利生,可是戒日王哪裏肯放走這樣難得的佛學人才呢?於是,戒日王就請玄奘法師主持了一場為期七十五天的布施法會,說是布施法會結束後,就可以踏上返還之路了。可是,這場法會結束後,戒日王仍然沒有讓玄奘回國的意思。玄奘經過再三請求,才獲得允準。隨著玄奘回到大唐的,還有一些大乘佛經。
隻能下令賜給玄奘不計其數的錢財,作為他回國路上的盤纏。誰知玄奘卻不要任何財物,隻希望能帶走一些大乘佛經,以便回國之後能夠翻譯佛經,弘法利生。
戒日王聞聽此言之後,不僅不怒反而更加敬佩玄奘法師了,他命人用大白象載著佛像、佛經以及各種供品跟隨玄奘法師一道回國。聽說玄奘法師即將返回大唐,印度各地的僧俗信眾幾乎都來為他送行,踏上歸途之後,玄奘法師更是星夜兼程,不肯稍做逗留,在越過蔥嶺之後,玄奘便遣人給唐朝國君太宗李世民送去了返程書信。
貞觀十九年的正月,在京城郊外,無數的人們擁擠在一處,絲毫不顧正月裏的寒意,這一天,西行求法的玄奘法師終於回到京城長安了!
玄奘法師回到長安之後,把從天竺帶來的佛經佛像等物,用車送往弘福寺供養,
京城中的百姓、僧人,乃至朝廷士人也競相前去參拜。在佛經佛像送往弘福寺的的途中,空中還出現了種種殊勝瑞相:耀眼的太陽周圍,聚集了好多彩色雲朵,煞是美麗。
有人驚呼天上出現了瑞相:在紅日周圍開始出現了好多彩色雲朵,而且這雲朵越聚越多,顏色也越來越鮮亮,眾人不斷嘖嘖稱奇,更有人喊道:“玄奘法師請來法寶,這對穩固大唐江山是有好處的啊。”此言一出,更加深了老百姓及出家僧人對玄奘法師的敬重,當時發願皈依佛門的人不可計數。
接下來便是翻譯佛經的工作了,唐太宗組織了相當規模的譯場,在貞觀二十二年年,翻譯完《瑜伽師地論》一百卷之後,玄奘便上表太宗,請他為翻譯好的佛經作序,他這一舉動也是為了借助帝王的力量而弘揚佛法,太宗便欣然答應,於是就為新譯諸經作了總序,即《大唐三藏聖教序》,由於有了唐太宗的支持,玄奘的譯經事業進行得還算順利,而他開創的唯識法相宗也在此時勃然興起。玄奘法師早年經受了無數坎坷才來到天竺求取佛法,因此身體上落下的病痛始終存在。這也是他為何要夜以繼日地譯經、弘法、講學,他是擔心哪一天自己支撐不住,佛教弘傳事業無人能夠接替。
唐高宗顯慶五年初,玄奘法師開始翻譯《大般若經》,一直到龍塑三年才完成,全經共600卷,在翻譯完《大般若經》之後,玄奘便一直感覺身體不適,長久以來的辛勞,使玄奘法師在麟德元年初染病,不久之後便圓寂了。
據玄奘的弟子們說,玄奘當時希望自己死後能往生至彌勒淨土,在臨近圓寂的那幾天裏,他經常看到五彩大蓮花晃耀在自己眼前,與世間的蓮花相比起來,這些五彩大蓮花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他預知自己在人世的時間已經不多,便把弟子們召集起來,吩咐他們在他身死之後,務必要盡自己的努力發揚唯識宗的學說,在場弟子們紛紛答應著。又過了一兩天,一名僧人看到玄奘用右手支著自己的頭,采取右臥的姿勢,仿佛是在閉目養神,便問道:“師傅這是怎麼了呢?”
“我沒事,你且忙去吧,不要妨礙我的正念。”玄奘說:“我即將升往彌陀淨土了。”話音剛落,他便斷氣了。如同那些願力持久的高僧一樣,玄奘死後多日,他的麵色依然鮮活如同生時一般,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僧人,成長為影響中國佛教發展,並對中印文化交流做出卓越貢獻的佛門大師,在佛教史上留下了他極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
窺基:四重二諦五種唯識
中國佛教史上,具有傳奇色彩的高僧可真不少。比如我們前麵說過的慧思尊者、智顗大師等,都有著各自的傳奇經曆。
今天我們要講的這位高僧,他出身將門,卻年少時就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他博聞強記、天性聰慧;他是唯識宗的實際創始人。他就是唐代高僧窺基。
窺基(632年---682年),俗姓尉遲,字洪道,是北魏名臣平東將軍尉遲說的後代,窺基的父親尉遲宗,乃江油縣開國公,窺基的叔父則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尉遲敬德。
出身將門的窺基,自小就學習儒家經典,善寫詩文,他聰明靈慧,學起東西來也很快。不幸的是,窺基九歲那年就失去了母親,從此之後,他經常生出一種孤獨感,感歎生命無常。在十七歲那年,窺基正式剃度出家,窺基的師父正是初唐高僧玄奘。
相傳,玄奘第一次見到窺基是在長安的街市上。街市上熱熱鬧鬧,但行走在人群中的少年卻神色坦然,眉眼間流露出英氣。這是玄奘大師對窺基的初次印象。待他再仔細看時,卻覺得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似曾相識,於是便料定自己與他很有緣分,心下已有收徒之意。
在四處打聽之後,玄奘大師才知道,這孩子原來是尉遲家的公子。求才心切玄奘大師當天便登門拜訪。尉遲家一看,玄奘大師竟然親自登門拜訪,自然不敢慢待。但是,當尉遲一家問明玄奘法師的來意之後,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己家的孩子,能得到高僧的器重,這當然是好事,可這也意味著,尉遲家的這個孩子要與青燈古佛相伴,要去寺院裏修行,遠離親人。
窺基本人當時死活不同意出家修行,而且還對玄奘大師提出了三個條件,如果不能滿足他的這三個條件,他如論如何也不會落發出家的。玄奘大師隻是慈悲地笑笑。窺基說自己有三不戒:不戒女色,不戒葷腥,不戒飲宴,假如玄奘不同意,那麼他就出家。玄奘大師笑著一一答應下來,還派人用三輛車,把窺基平日裏享用的美食美酒以及侍女帶回了寺院。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人們才給窺基起了個“三車和尚”的稱呼。可是說也奇怪,自從窺基跟隨玄奘進了寺門,落發之後,便不再想著那些吃喝享樂的事情了。以後,每當有人向他說起當年的“三車”之事時,窺基也隻是笑笑。他說,他隻不過和師父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師父竟當真了。
皈依佛門之後,窺基果然不負眾望。記憶力超好的窺基,隻要看過一遍經文,幾乎就能做到過目不忘,而且他思維活躍,辯才出眾,富於探索精神,這些品質使他在玄奘的眾多弟子中很快就脫穎而出。
為了增長學識,玄奘法師特別允許窺基四處訪學,窺基則在不斷的訪學中,對佛學義理產生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經過一段時間的遊學生活之後,窺基深深感覺到自己在佛學上的造詣,實在很粗淺,而他接觸的僧人越多,聽聞的佛法越多,就越是惶恐。曾經,他還對自己的才學有些自負,現在,他隻想抓緊時間修法、參學,唯恐辜負了恩師玄奘的一片苦心。結束遊學生活後,窺基回到了慈恩寺,他更加發奮苦讀,因而也得到玄奘的器重。
窺基在二十八歲時參與到《成唯識論》的翻譯工作中,他為《成唯識論》作了《述記》、《樞要》。此外,窺基還協助玄奘法師翻譯《辯中邊論》、《唯識二十論》、《異部宗輪論》等經論。除了翻譯佛教經論,窺基還撰寫了一些佛學論著,主要有:《瑜伽論略纂》、《雜集論疏》、《百法論疏》、《因明大疏》、《大乘法苑義材章》、《金剛經論會譯》、《法華玄讚》等。由於窺基的著作是以佛教經典的注疏為主,因此人們也稱他為“百論疏主”。
窺基根據自己的所學所思,又結合《瑜伽師地論》、《顯揚聖教論》中所講到的四種世俗的義理,以及《成唯識論》中所說到的四種勝義的義理,依照世俗諦、勝義諦在有無、事理、淺深、詮旨等意義上的分別,把世俗諦與勝義諦分為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