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都有極大的重量壓了下來,怵心之暖。暖得我想哭。
情形太詭異。這個醉得半死的人,不但拽我上chuang,還翻身壓了上來。
感情我幾次三番死裏逃生,如今要被壓死了?
他的頭枕在我頸間,頭發和灼熱的氣息,擾得頸間麻癢難當。
心有不甘,推了推他。
他動了動,喉間居然發出低沉一笑。
我怔了,他撐起身子,沒有背光,清楚地看見他的臉。
眼睛清澈清明得一如往常。
我頓時啞然,別過了頭,看見自己的頭發鋪散於枕邊,與世遺哥哥的——纏繞一起。
譬如結發,不不,這姿勢,太過曖mei......
抽出一隻手,默默撥回自己的頭發,還未成功,就被抓住。
眼裏有了霧氣,半晌,才擠出一句,“你——裝醉?”
“我沒有,”他一哂,撥開我額上亂發,目光細致安靜地在我眉眼上掠過,“你來了,就——不要走。”
竟這樣就被逼出了眼淚來,我腦子空了一空。
比做夢,還要像做夢。
他扳回我的臉。
我連忙窘迫地閉了眼。
今天的他,或者說自重新見麵以後的他,有些不一樣了。
唇上感到了溫度。
我一驚睜開眼,他的眼便在眼前。
兩人的唇方才——輕輕一觸。
“你看清楚,”我咬牙看他,“我是厲勝男,不是穀之華......”
他的眼神驀地一沉,抓住我手的那隻手,忽然一緊。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
接著,他狠狠吻了下來。
不溫柔,強勢而......不顧一切......
唇齒糾纏間,激烈到咬出了傷口,他口中濃烈的酒的味道,同時彌漫在我唇間。
抵住他肩膀,抓得用力,將他的裏衣抓出了痕跡,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寂靜室內猶為清晰。
力量懸殊。
整個人被往被褥裏狠狠壓去,一時的錯覺,覺得這一吻,沉痛,憂傷而絕望。
為什麼要難過?
心口輕輕一抽。
居然還是怕他難過......
他一放開,我忙大口吸氣。
他近在咫尺地看我,慢慢道,“我知道是你——”
我怔了怔,才知道他是在答我先前的問話,他頓了頓,又說,“若是之華,我絕不會如此。”
我垂下眼。
全身上下,忽然一陣涼意。
伸手一擦,唇上有血。
沉默許久,禁不住,指尖顫抖起來,冷笑道,“穀仙子風度高華不容褻du,我就可以肆意輕薄欺侮——”用了全力,聲音開始嘶啞,“金世遺,你以為,你是誰?”
他也怔了,坐起身。
他醉了,不要和他計較,隻是醉了——我慢慢平下呼吸,爬起來走出去。
最近見他,都像在逃亡,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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