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裴負並沒有感到樂觀。
因為在他前來巴黎的途中,他看到了歐洲各國都在為拿破侖的登位感到驚恐。
三月二十五日,日、英、俄、普、奧、荷、比等國所組成的第七次反法同盟已經開始動作。
擁有七十萬重兵的聯軍準備分頭進攻巴黎。
萊茵河方麵,意法邊境,沙羅瓦和列日一線都屯集了重兵。根據裴負的記憶,最危險的一支部隊,英國的威靈頓將軍所指揮的聯軍,亦駐紮在布魯塞爾和蒙斯之間。也就是說,拿破侖真正的考驗,到現在才剛剛開始。如果他不能夠在滑鐵盧延續他長勝不敗的記錄,那麼他所建立的王國,亦隻是水中之月。
懷著複雜的心思,裴負在巴黎城中遊轉。
他現在很想見到水青,可偏偏他們三人都不太懂法蘭西語言,連問路都成了一件麻煩的事情。
最可氣的是,裴負還不能講英文,因為在這種時候,說英語的人,很可能會被當作間諜。
就這樣,三人在巴黎城中轉了一圈之後,裴負在凱旋門大街的拐角處找了一家酒館,打算探聽一些消息。
酒館的麵積不大,顯得冷冷清清。
當三人走進酒館的時候,酒館的老板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竟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對三人道:“三位先生是大清帝國的人?”
裴負一愣,他也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會有人說漢語,當下心中生出他鄉遇故知的情感。
他點點頭,說:“您怎麼知道我們來自大清?”
“啊,您真的是大清國的人!”
酒店老板驚呼一聲之後,立刻又說了一大堆裴負全然聽不懂的法蘭西話語。雖然聽不懂,不過從老板那激動的表情來看,裴負三人都覺得,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當下,戒備的心理,也隨之放鬆下來。
老板立刻將裴負讓到一張幹淨的桌子前,麻利的端上麥酒。
“老板,您這裏的生意很冷清呀!”
裴負嚐試著和對方交流。而老板則用生硬的漢語回答:“這個是當然的……皇帝陛下登基,讓許多人不舒服,想要推翻我們的皇帝。所以,從陛下登基的第二天開始,楓丹白露就發出了征兵的號召。現在巴黎的男人,都以加入陛下的部隊為榮,嗬嗬,我若不是因為年紀大,恐怕也去當兵了!”
看樣子,拿破侖也意識到了危機!
裴負心中一笑,和老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先生怎麼知道我們是來自大清國?”
“哦,現在巴黎城都傳遍了,陛下這次能回來,是因為一名來自大清國的公主幫助。聽說那位公主很厲害,不但有強悍的武力,而且還有非同凡響的背景。最重要的是,她很睿智,也很漂亮……嗬嗬,據說此次陛下能順利的回來,主要是由於這位大清國的公主在運籌帷幄。”
裴負心中不禁生出得意的感覺。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水青是誰的徒弟……嘿,老子將未來戰爭的法則告訴他,並且那麼悉心的栽培,其智慧又豈是你們這幫洋鬼子可以比擬的?”
“啊,還有一件事情……據說陛下向那位大清國的公主提出了求婚,並且傳說那位公主已經答應了!”
哐鐺-!
裴負手中的酒杯跌落在桌上,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隻是那老板似乎沒有察覺,猶自絮絮叨叨的說:“聽說那位公主很漂亮,就好像天使一般的美麗動人。嗬嗬,這樣的人物,也隻有我們陛下才能配的上。將來,他們的孩子將會繼承我們的國家,法蘭西帝國,將會永遠雄立在歐羅巴大陸……英吉利的那些蠻子,遲早要吃到苦頭!”
“混蛋-!”
裴負額頭青筋暴露,怒吼一聲,站起身來。
一股強絕的暴虐殺意在酒館中湧蕩,那老板被殺意所刺激,嚇得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小負,別激動……”
青龍連忙勸阻。他知道,此時的裴負若發狂起來,那整個巴黎城恐怕就無人可以生還下來。
“別激動,你他媽的讓我別激動?”
裴負怒吼道:“你聽到了沒有,他們孩子都有了……他奶奶的,那個混蛋拿破侖,居然敢撬老子的牆角,你還要我別激動?不行,我要立刻見到敏兒,否則的話,那老牛豈不吃了嫩草,老子幾十年的心血,亦將付之東流!”
說著話,他一把揪住了那酒店老板的衣領,怒道:“告訴我,你們那個該死的皇帝,是住在什麼地方?”
老板此刻已經是被裴負的殺氣嚇得說不出話來,任裴負連問數聲,他也沒有回答。
好在一旁沐宸說:“小負,別難為這個人……他剛才不是說了嗎?拿破侖是從楓丹白露發出命令,自然也住在楓丹白露嘍!”
“好,那我們就去楓丹白露!”
裴負一把推開那酒店老板,轉身向外走去。
沐宸和青龍麵麵相覷,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心中同時生出古怪的念頭:原來平日裏笑眯眯的裴負,吃起醋來,竟然是如此的嚇人。隻是,他堂堂四界宗主,和一個凡人爭風吃醋,這又算是哪門子事情?
……
三人走出酒店,裴負這才意識到他並不知楓丹白露的位置。
於是沐宸再次衝進了酒店,抓著那老板又是一番詢問。之後三人施展出大挪移訣,眨眼間來到了楓丹白露宮之外。
此時,夜色昏沉。
裴負雙眼通紅的盯著楓丹白露,咬牙切齒道:“你媽的拿破侖,居然和老子搶女人,今天若不給我一個交代,老子就讓你不用遭受什麼滑鐵盧戰敗,直接讓你這個巴黎城血流成河!”
那強抑製的怒吼聲,帶著濃濃的殺意。
站在裴負身邊的沐宸和青龍聽到他的低吼,不覺激靈打了一個寒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