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妖,那道,那人(1 / 2)

火堆旁的書生,早已疲憊的睡過去了。那門前青光一閃,一個青狐妖出現在門前,對著門輕輕地吹了口氣,化作一股怪風將門吹開了,陰寒的冷風將睡夢中夢到科考及第的他一下子吹醒了來。

牧羽一瞬間睡意全無,起身走到門前將門關好,又走到火堆前添了些木柴,又將火挑了挑,等起了火苗。便坐了下來,用手支著臉頰,對著那橘紅色的木柴發呆,想起了這些年來自己寒窗苦讀所經曆的種種,每次信誓旦旦而來,卻都失魂落魄而歸,隻能借路途的美景來撫慰自己,可卻也是徒勞的,想著想著不覺一陣心酸。

“錚錚······”

正當這時,一陣飄渺的琴音突然傳入牧羽的耳際。

“奇怪,這荒廟怎麼會有如此仙音。”

牧羽起身,順著琴音走去,一陣陣優美的琴音,似凡間難覓,吸引著他走到的普度寺不遠的池塘邊。看到那池塘中間的亭閣,才如夢初醒般,一步步尋著琴音踏入了通向亭閣的木橋。

牧羽走到亭閣,見那女子繼續撫著琴,從未看他一眼。他便大膽仔細打量那撫琴的女子來。見那二八年華的女子,手如柔荑,肌如凝脂,腰如束素,皓齒明眸,姿態悠然,似那誤入凡塵的仙子,牧羽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撫著琴。

“公子,公子!”

牧羽一時驚醒,見那女子已將古琴抱在懷中,螓首微低,麵頰略紅。知是自己盯著她看,是自己唐突了。

他突然生出想為對方作一幅畫的念想,此念一出,便再也控製不住。隨之的道歉也被拋之腦後了。

牧羽突然對那女子深深地一作揖,緩緩地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答應。”

那女子抬起頭來,望著作揖的牧羽,滿臉的疑惑,甚是不解。

“公子可先說來聽聽。”

“方才不是有意唐突了姑娘,隻是見姑娘似射姑神人,想為姑娘作幅畫以作收藏。”

牧羽一臉真誠看著那女子,希意她能答應自己的請求。

“公子莫非是在說笑嗎?”那女子語氣突然一寒。

牧羽瞬間露出了失望之色,暗忖道,如此人兒怎是我這落魄書生可以攀的起的。小心的和那仙子寒暄了幾句,便匆忙的尋著路回到了普度寺,幾句寒暄中隻得知那女子叫碧落。

一道寺院,便看到了院裏有一隻棗紅色的好馬被拴在了功德碑上嗎,知道有人來到了這普度寺中,卻不知是誰這麼半夜還在趕路。

牧羽小心的走到了大殿中,看到一個大胡子老道閉目養神的盤坐在火堆旁,背後背著一個長方形大盒子。一進門那大胡子便睜開眼看了牧羽一眼,隨後對他說道:“這是是非之地,生人勿近,你還是趕緊走的好。”

牧羽頓時停下在了火堆旁,完全無視那道人說的話,自顧地坐了下來,心裏還是想著之前看到仙女般的女子,那一言一行,都像烙印在心中一般,久久揮之不去。

“大胡子,這麼晚你叫我一個弱弱書生去哪裏,這荒山野嶺,半夜三更的遇到狼群,或不小心跌落懸崖怎麼辦。”

“那也比留在這普度寺好,這裏住的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看你是個老實人,才出言勸你離開這裏的。”

牧羽起身,去講將自己的書卷收拾進書箱。

“那也要等到明天在走,這裏先讓給你了,我去找間廂房落腳。”說完手捂住嘴接連打了聲哈欠,走出了大殿,隻留下那大胡子老道在火堆旁靜坐。

“真是個怪人,這裏會有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呢。”

牧羽嘴裏嘟囔著,出了普度寺的大殿,拐了幾個彎找到廂房,轉了一圈找了其中最好的一間,就推門就要走進去。

一推門,門柱山的灰塵,嘩嘩的似下雨般地落了下來。

“咳咳······”

一陣塵土飛揚,牧羽用衣袖掩著臉,走了進去。四處打量了一下,廂房的正中央的露出了一個大窟窿,皎潔的月光直接就照到了床沿上。那床斷了一條腿,其上有一個還算平穩的小桌,一隻蠟台穩坐在桌上,半截的蠟燭也變得淡黃,一層厚厚的灰塵布在蠟台上。床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張觀音像,隻是畫隻剩下了上半身,下半邊早已化作了紙屑,隻餘一個畫軸落在牆根角邊。幾隻老鼠匆匆地逃進了老鼠洞。

“能住就不錯了。”

牧羽將書箱,放在了床上,將桌麵和蠟台打掃幹淨,又出去尋來些稻草和一根木樁將床弄好,點燃了那半截蠟台上的蠟燭。

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女子的一顰一笑。

牧羽從書箱中拿出宣紙和畫筆,開始一筆筆畫出腦海中浮現的人兒。

夜已深,整個普度寺中隻有他這間廂房還亮著燈,牧羽看著畫中撫琴的女子,手指在畫麵間輕撫了幾下,小心翼翼地裝裱了好了。又將觀音畫像取了下來,將那幅畫裝裱其上。又對著畫看又看,才滿意點了下頭,熄了燈,倒在稻草上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