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情歸何處(2 / 3)

太陽已開始落山了,氣溫也開始下降了。看看表,6點多鍾了,該回去了。

可是,我們已沒力氣再走回去了,這裏離車站還有那麼遠,況且,現在還不一定有回去的車。怎麼辦呢?

“許潔,你坐車龍頭上吧!”方林想了想說。沒辦法,能怎麼辦呢?隻得將就一下子,誰叫自行車沒後座呢?可是如果坐龍頭上,那麼自行車豈不是不好騎了,稍不注意就會摔跤?

方林有些吃力了。“幹脆你坐自行車,我來推你。”方林說。

我坐自行車,那麼他不是就要走路了?今天他也不是很輕鬆啊!但方林堅持要這樣。盡管他也很累,可他仍然挺了挺精神,推著我邊走邊聊。

我的神經又開始興奮了。不會騎自行車的我可以放心的騎在自行車上,時不時的用腳踩一下踏板,我們討論著現實生活中的許多問題。

方林耐心的聽著我的滔滔大論,時不時表示一下讚同,從來沒叫一聲累。他說:“他認為此生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

這讓我為之久久的感動著。

“冷嗎?”晚風習習,方林回過頭來,問正興致昂然的我。很快他脫下上衣給我。其實我知道,他自己也並沒穿多少衣服。

“算了吧,我不太冷。”我有些不忍,推辭道。可方林根本不答應,我隻得披上衣服。

再一次,我被方林的細心體貼所征服了。

兩顆年輕的心從此更加貼近了。

四年的大學生活轉眼就要結束了,同學們在緊張的實習期間還得接受廠方的考察。

廣告公司上周來麵試了,可能這一周就有消息了,而時間對於我和方林來說太殘酷了。

我們更加珍惜相處的每一天,可是那天,明明方林答應我8點鍾一起去吃火鍋,可已經8:30了,方林還沒有起身的意思,他正樂滋滋的與同事一起看股票,刹那間,我覺得心口有些疼。我失望了,我覺得自己被騙了。

“為何他不珍惜與我相處的分分秒秒,可我竟那麼在乎他。”我痛苦的想。

望望他們,還在談。我無法容忍心中的怒火,但也無處發泄。

於是,我抱著書,“噔噔”的衝下樓去,去操場吹風。

任淚水撲漱漱的流,任那凜冽的寒風吹亂我的長發,刺痛我的雙眼,反正沒有人在乎我,也沒有人取笑我。

九點鍾,我回到寢室,方林也沒有來找我。那夜我失眠了,想起我們的相處,想起他的好,想起他與別人在一起就可以忽略我的存在,不在乎我的感受,可我為什麼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呢?

第二天,我沒有理方林。中午放學,我便匆匆的離開了教室。我想就此放手,放棄這份愛。可放棄真的如此容易麼?

一整天,我都精神恍惚,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學習。

方林見我不理他,也不追問,他可能主為我在耍所謂的小姐脾氣吧?

第三天,我依舊自顧自地做著自個兒的事,誰也不理。這下,方林有些耐不住了,他捫心自問:是不能是什麼時候又傷害她了?

“喂,許潔,怎麼啦?”

我頭也不抬,手心捏出了汗,“不睬他”我努力的控製住自己。

“下午去草坪,我等你啊!”不容我抬頭拒絕,方林已經走開了。

下午,我想了許久,去?還是不去?

“好吧!去,別讓自己太傷心,出出氣也好。”

於是,我拿起書,慢吞吞的往草坪走去。

遠遠的,我望見方林在老地方坐著,時不時的往這我去的這條路看。

“在這兒呢!坐,怎麼啦?我尊敬的公主?”見我走來,他笑嘻嘻的問。

“這要問你自己!”我有些憤怒。

“我什麼地方得罪你啦?”

“哼!言而無信非人哉,前天明明許諾了人家陪人家吃火鍋的,結果呢?你幹什麼去了?”

“噢!對不起,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來,吃口蘋果,接受道歉。”他說著便拿起削好的蘋果就往我嘴裏喂。

於是,僵持了三天的冷戰又和平結束了。

盡管與方林在一起有時會無端地受到傷害,會有許多不順心,然而快樂總是有的,而這快樂卻足以讓不經事的我好了傷疤忘了痛。

廣告公司的一張聘書結束了我的大學生活,我是幸運的,廣告策劃對於我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憑著聰穎的頭腦,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及新穎的廣告構想,很快得到公司經理的器重。

盡管工作的順利讓我的生活多了許多樂趣,然而離開了方林,卻讓我度日如年。仿佛內心被人掏空一樣,特別是看到下班後有家的回家,年輕的相擁約會去了,心中那份孤獨,那份失落,簡直沒辦法言語。

五天對於我來說猶如五個苦難的世紀----太漫長了。

周五一下班,我便急急的走出公司,跳上往濱州大學的公車。一路上亦夢亦幻,好不容易到了校園,我迫不及待的奔向草坪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方林,終於又見到了那雙脈脈含情的眼。

我們激動的擁在一起,淚水竟然流出眼眶,趕緊用鬆開手擦幹。

“怎麼啦?”方林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

於是,我們手牽著手,漫步在草坪,述說著5天來的相思。小草迎風舞動著,像為我們的重逢賀彩。

“下周就要去榮縣的電子技術公司麵試了,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去?”方林問。

這讓我有些犯難,為了他的前途,我當然希望他去,可是榮縣那麼遠。人家都說時間和空間可以讓恩愛如漆的夫妻分手更何況是戀人呢?

方林真的去了榮縣。分別那天,我們哭得一踏糊塗,盡管方林許諾每周一封信,至少一個電話,可我仍然難過了一天。

我開始發現度日如年的滋味有多難受。為了等電話,愛玩好動的我可以一整天呆在寢室裏。一聽到電話響,我會情不自禁的興奮起來。

因為思念,我開始變得憂鬱。來玩的小倩說我變得穩重成熟了許多。是嗎?那一定是憂鬱的結果。可我不要這種所謂的成熟,因為這種轉變讓我的生活失去了許多的樂趣。沒有人理解我,在乎我,沒有人分擔我的憂愁,我的快樂。要是方林在身邊,多好!他會無條件的聽我訴說煩惱,他會很及時的給我安慰。

這期間,方林也不快樂。他在信中寫道:想你在日裏,夜裏,每一個恍惚的刹那。其實我就在你身邊不遠處牽掛你的累你的苦,給你幸福我才滿足。

方林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滿滿的。他說,自己必須成就一番事業。可是,我常聽他講,第當回到寢室時,看到我們的合影,他都會發愣,會開始無休止的想念。

偶爾放一次假,我便會迫不及待的乘車去榮縣看方林。和他一起漫步小河邊,一起看小河裏暢遊的魚蝦,一起數火車的車箱。

每當我們留戀忘返的時,時間老人會毫不留情的分開我們。工作的需要會殘酷的拆散我們。每次分手都是彼此最難過的時候,每一次他都會送我好遠好遠才回去,而那種傷感的情緒會一直延續到公司。

公司裏的同事都很不錯,他們才華橫溢,勤奮且有幹勁。大家關係都還處得不錯。甚至有幾個同事百般討好我,但我都沒有感覺,我愛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方林,我甚至以為我們可以順理成章的走進結婚禮堂。

這其中陳健尤為突出。他高高的個兒,濃黑的眉毛,特別是他那渾厚的的嗓音讓許多同事為之讚歎。

偶爾,他會倒一杯咖啡給正在伏案工作的我,然後無聲的走開,偶爾回了老家,他也會不忘給我一份家鄉特產。

下了班,年輕的同事搞娛樂,唱卡拉OK。陳健會不經意的坐在我的身邊,或者挑一兩首歌與我合唱。

其實先前我並沒有太在意,直到那天……。

我因為開夜車的緣故病倒了。發高燒到40度,需要輸液。陳健知道此事後趕緊叫了輛車,送我到鎮醫院,又是幫忙掛號,又是幫忙拿藥的,怕我口渴了還不忘買水來喝。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病中的我,然後又得匆匆忙忙的去上班。下了班又忙不迭的來送午餐,來陪我聊天。這讓我有些感動。如果沒有方林,說不定我會愛上他的,我想。但是,現在不可能的,我隻能把他當一般朋友看待。

公司裏私底下有人傳言:陳健和許潔在談愛。這讓我多少有些心煩。我開始與他分開界線。可每每如此,我的心又無限懊悔,為什麼要給他帶來傷害呢?

而陳健並不在乎這些,或者這正合他意。他依舊每天都帶著幸福的笑。

好不容易公司大休。方林決定來我們公司。

那天,還未下班,我便接到他的電話。

掛了電話,我便急急的跑去車站。看到他抱著玩具布熊,提著大包小包的站在那裏,禁不住迎了上去。

那刻是溫馨的,幸福的,此生難忘的。

於是,我們一起去逛街,吃火鍋,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可方林住哪裏呢?

陳健!我的腦海裏立刻跳出這個名字。隻有這樣了,我讓方林在接待室等我,然後匆匆的去了三樓,敲響了陳健的門。

門開了,仿佛正睡意朦朧,一副疲憊不堪的陳健出來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麼?有事嗎?你可從來沒來寢室找過我啊!”他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

“我想讓方林住你這兒,可以麼?”

“這……這”他有些為難,“好吧!叫他上來吧。”最近他說。

於是,我便“噔噔”的下樓去叫方林了。

第二天,我和方林一起去同學那兒玩。我們一起去逛商店,玩得不亦樂乎。

方林又得回榮縣了,可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說完呢!

“潔,陳健好像不太歡迎我。”

“怎麼會呢?”我有些吃驚他的敏覺。

“是不是他有些喜歡你?”

看著他濃濃的醋意,我有些開心。

“記住,你隻可以愛我!”臨走時,他霸道的說。

列車徐徐的啟動了,帶走了心愛的人,我的心幾乎要碎了,鼻子開始有些發酸。

走吧!走吧!留下我獨行。

垂頭喪氣的回到寢室,好久才緩過來。

我把和方林的事告訴了母親。母親叫我慎重些,畢竟,這是人生的大事。

於是趁著公司放假,我把母親接到了公司。我們決定一同去方林的公司看看。那天,方林誠惶誠恐的叫了聲“伯母”。對於這個稱呼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我以為他會叫“阿姨”或“媽媽”呢!

為了讓媽媽對他有好的感覺,我幫他說了很多好話,也盡量多讓他和母親交流。盡管他也努力做得更好,可母親好像並不是太滿意,不知是不是有些不太習慣那個稱呼。

回到公司,母親打電話來說:“那個方林,我看沒什麼社會經驗,況且他又是他媽媽唯一的男孩子,他媽媽肯定不會讓他離開家鄉發展的,而我們也不會讓你去他們那兒,所以還是分手吧!”

聽到母親的話,我難過了好些天,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彼此牽掛著。

我們常常打電話到深夜,拿著電話不舍得放下。可是這樣下去,電話也是一個比較大的開支,所以我們隻得相約到每周六晚上8:00打電話。

自從約定周六晚上打電話以來,周一到周五的時間便過得特別慢,而最難熬的周六的下午。我常常望著電話出神,我怕會因為忙於做其它的事而漏接了他的電話,我時刻都注意電話鈴聲的響起。

父母的不同意並沒有隔斷我們的情感,相反卻讓我們的感情更加升溫。我們的思戀也日益增加。

公司放假十天,我回了一趟家。可是回家才兩天我就有些呆不住了。我多想見到他,投進他溫暖的懷抱。於是我決定去榮縣,畢竟我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他了。我想在他生日這天給他個驚喜。可父母為我的決定感到憤怒。他們厲聲的指責我,說我不爭氣不聽父母的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我很難過,可我執竟要這麼做,我哭著讓母親給我一次機會選擇,讓我再去一趟榮縣。

母親見我如此,沒辦法,隻得勉強同意。

那夜,我激動得睡不著覺。要不要給方林打個電話,讓他分享我心中的喜悅?終於,我還是提起了電話。

聽到這個消息,他高興得叫起來,“真的嗎?親愛的,你真的要來給我慶祝生日?我好幸福啊!”誰說不是呢?聽他這樣講,我也覺得自己特幸福。

第二天,我便早早的提著收拾好的行李,帶著滿滿的喜悅出發了。客車一路顛簸,我一路風塵仆仆的終於在傍晚來到他租的小屋前。

他早早的在屋前等候,看到我,他一路小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後幫我提著行李進了小屋。

扔下行李,他便抱住了我“想死我了!”他喃喃的說。那刻,我突然覺得在他懷裏是一種享受,好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真的是你嗎?親愛的。”他鬆開我,含情的望著我,“讓我看看,變了沒有?”我樂得哈哈笑。親吻一下我的臉,“誰說不是你呢?”他開心的說。

晚上,我們手挽著手去吃火鍋,去公司外不遠的草地玩。看看時間,快十點了。方林也應該去同事小李那兒睡了,可我們有太多的想思,太多的話沒說完呢!

“潔,我們結婚吧!”方林說。這算求婚嗎?可是電視裏的求婚不是這樣的啊。不要說戒指,連一束鮮花都沒有。

“我才不嫁給你呢!”我笑著說。

“不嫁,真的不嫁!”他邊說邊湊近我,“那你怎麼還敢來這兒,不嫁,我就吃了你!”雨點般的吻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頭有些暈,似乎手腳也不些無力了,“別玩了!”我急急的說。我害怕我們沒有未來。父母親並沒有同意我們呢?

“太晚了,你睡吧!讓我看著你睡。”方林說。我便睬了眼,甜甜的睡蓮了。好久,我都不曾睡過這樣溫馨甜美的覺了。

第二天,同學、朋友都來為方林慶賀生日。看到我,同學們都開心的開玩笑,“方林,許潔到底還是來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等不了多久了,放心吧,會請你們的,到時候可把紅包包大點!”方林笑了笑說。

我們會結婚嗎?我們真的能生活在一起嗎?我有些擔心,而方林因為我在,一整天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

在榮縣呆了五天,五天多短暫啊!每天我們都好開心。我們一起去吃飯,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他公司附近的綠草地。

對於綠草地我們有著特殊的情感,因為我們的初戀是在綠草地。我們甚至設計好了未來的美好藍圖。可是那個問題還是阻礙著我們。怎麼辦呢?媽媽不絕允許我去他們那兒的,而他可能離開他的母親嗎?

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要想吧!或許到時水到渠成也說不定呢!

五天後,因為要上班了,我不得不離開他。那天我們都好舍不得。方林執意要用自行車送我去另一個小鎮乘車。可能這樣子我們呆的時間會長一點吧!

重新坐在自行車上了。這讓我想起上一回去野炊的事。多浪漫幸福的人生啊!多讓人心疼的男人啊!我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後背上。這個男人值得讓我靠嗎?我問自己。

或許答案在心裏自己已肯定過許多次了。

到了車站,他叫我等著,然後去買票,看車到了沒。看著他的身影在人群裏穿梭著,想著可能又要等三五周才能見到他,淚水禁不住又流了下來。

一切都打點好了。車來了,我依依不舍的上了車。方林並沒有馬上離開。四目相望,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說,或許千言萬語隻化作淚兩行吧。

客車緩緩的出了站,他跟著車出來了,看他正四下裏在尋找著什麼,“我在這裏呀,在這裏!”望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我隻能揮揮手。人影越來越模糊,終於看不見他了。一直到回到公司,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心裏難受極了。

那時候,我們除了電話我們並沒有太多了解彼此近況的手段。“你上QQ啊!”那天方林打電話說,“如果有視頻我們還可以看得見。”

可是公司裏的電腦還未裝上寬帶,去網吧吧?我又有些擔心晚上太晚回去不好,所以隻好作罷。

日子就這樣在彼此的祝福中流逝了。

據說,他母親因為愛子心切在當地給兒子找了一份工作,並且給兒子定了門親。盡管方林愛我,不想放棄我,可他竟無力拒絕母親的安排。他不想讓年邁的雙親傷心。

電話裏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溫情,聽到的隻是枯燥的“珍重”。

方林一年後回了老家,那樣,我們的相聚更好了,信也由一周一封減少到一月一封了。

盡管他很思念我,但每天還得強作歡笑的對待他已定婚的未婚妻。

而我,自從知道了方林的近況,那幾天,我覺得天好像永遠都是陰沉的。我被這個結局震撼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今天這樣的結局。

多少次我都滿懷激情的提起電話,想要問問他為什麼,想要告訴他無論在快樂還是憂傷時,我都會想起我們的過去。

可每一次提起電話想起他的無情我又會無力的把電話放下。

不久,聽說方林結婚了。

那個時候,父母為我物色了一名對象。盡管他們都覺得還不錯,可我怎麼看都不順眼。我常常在心裏拿他和方林比,他沒有方林溫柔,沒有方林耐心,沒有………

可是方林已經結婚了,我能怎麼辦呢?

一年後,我也結婚了。

婚後的我並不快樂,我沒能象想像中那樣過平靜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我整天忙著工作,無瑕顧及丈夫的感受,而他也因為覺得不是我的初戀而耿耿於懷。

丈夫在機關工作。他常常以領導的架子來壓我,這讓我覺得有些壓抑,常常在深夜裏,我會難過得哭泣,可我不能讓他看見,那樣他會認為我是因為沒有忘記初戀,所以這樣。

商品經濟的大潮衝擊著我們,靠那點工資簡直不夠用,不久,老公便下海經商了。經商的路並不平坦,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滿腹煩惱。他常常會因為一點點不順心的事而遷怒於我。

我的心被傷支離破碎,盡管如此,我還是遷就他。我想可能此生隻有這樣的命吧!我常常試著去理解他,去愛他,可是,為什麼他會常常傷害我呢?而每每這時,我便會不自覺的想起與方林在一起的時光。

我在想,如果我們在一起會不會也像現在與老公一樣有無數的矛盾呢?我們是否會幸福呢?曾經的我們是不是太幼稚呢?

孤寞時刻伴著我,沒有人打心底裏在乎我,沒有人聽我訴說心中的悲苦。我隻有提起筆寫日記以解心中的傷痛,正如歌詞所唱:我心中延續你我的情感,有一種曖昧的美滿,寂寞和愛像浮雲聚又散,我自私的延續心中的情感……

當委屈和孤獨一起湧上心頭,我竭力想找個依靠,精神的依靠。我不知道對於我究竟有多大的意義,而方林曾經答應做我忠實的聽眾,可如今……我多想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是否幸福?為何曾經那麼輕易的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可是,每當提起電話,我都覺得好矛盾,每每都是想了好久才提起電話,結果又無力的放下。

終於有一天,我咬咬牙鼓起勇氣,拿起電話,撥通了方林的號碼:“喂,”我輕聲說,聽出是他的聲音,我有些心慌“你好嗎?”

“你……有事嗎?”還是那讓人迷醉的聲音。

“你不是曾經許諾會聽我訴苦麼?現在還有效麼?”

“怎麼,現在才想起給我打電話,那個許諾當然有效,而且是永久也不失效。”方林說。

“以前,我也想過,可是……”

聽了我的訴苦,方林半天也沒說一句話,或許他有些同情我吧,或許他在自責吧!

“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有些情不自禁的說“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我們依舊是朋友不是嗎?”方林說。

原本我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勇氣,我以為自己無法容忍這多方麵的壓力,再也無法麵對那些令自己傷心頭痛的事,但方林的這一席話卻深深鼓舞了我,震撼著我的每一根神經。並不是因為他的話裏有許多感人肺腑的言語,僅僅是為了那句“我們是朋友”。

是的,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我問我許多自己為很蠢卻壓抑在心的問題,盡管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但至少這讓我心裏平和了許多。

看時間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我不得不終止了談話。

放下電話,我有種想哭的感覺,縱然曾經滄海難為水,可我依舊激動得流淚了。

我重新擁有了生活的力量,所有的不快樂從此變得好渺小。因為腦海中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我:我還年輕,我應該堅強的活下去,要活得快樂精彩。

往事並不如煙,很想瀟灑的聳聳肩說一聲“我不在乎”可是我知道,說一聲不在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忘掉過去就是對自己背叛。

我常常默默的想起方林,在無人的小路上,在春雨蒙蒙的日子裏,在湧動著情感世界中。

我在日記中寫道:多年以後,你是現在的你,我是原來的我,人依著山,山給你溫暖;我伴著草,草陪我孤單。

多年以後,我在小屋裏著文;而這時我才發現我筆下的憂鬱竟是這樣的飽滿,我筆下的相思竟是這樣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