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但鬆竹瞧我時眼裏有光:「我妻陪我輾轉應考,不懼艱難,實乃我此生大幸。」

同窗們一口一個嫂子弟妹,並未有輕視之意。

可見,大部分讀書人還是好的。

許是有了口碑,店裏的生意漸漸好起來。

每到飯點就沒位置,有人直接拿著食盒過來打包。

也有人端著湯麵蹲在門口呼啦啦吃得香。

更有那大方的貴人吃著好,一碗湯一兩銀,說不用找。

真真的人俊錢多。

兩月後盤賬,竟除了成本,已經賺了五兩銀。

難怪來過京城的人便不願回,這裏的銀錢是好賺一些。

我月份漸大,婆母隻教我收收錢管管賬,她另請小廝跑堂。

幸得這幾年跟著夫君,我本大字不識一個,如今卻能絲毫無阻地看賬本。

這一年,我們是在京城過的年。

此起彼伏的煙花,延綿一夜的鞭炮,翻滾不息的古董鍋。

雖人在異鄉,但最愛之人已在身側,亦是團圓好年。

翻過年開春,我痛了兩天兩夜,總算生下了與鬆竹的長女。

他兩天未睡,拉著我的手貼在臉上:「以後咱不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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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要個兒子?」

「我隻要你平安無事,我這兩日,可是嚇壞了。」

得夫如此,還有何求。

福兒搖搖晃晃地長大,羊肉湯的生意一直火爆。

福兒周歲時,婆母給她打了個長命鎖,用了八兩銀。

以前可想都不敢想。

婆母有次私下裏說:「沒想到咱們在京都,一年能掙百來兩銀子。」

「哪怕鬆竹考不上,咱們拿著這些錢回鄉,這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

說完她又抽自己嘴巴:「呸呸呸,鬆竹一定考得上。」

日子平靜順遂,很快迎來了三年一回的科考。

京都舉人那般多,一開始聽說他是一省解元,也吸引了多方目光。

然幾年過去,他似是資質尋常。

我也聽得議論,說雞頭到了京都,不過是鳳尾而已。

京都許多高門大戶,自幼飽讀詩書。

他們接受的資源便與鬆竹不同。

寒門舉子,要過科考中進士已是千難萬難,進頭甲就更是難如登天。

這幾年,鬆竹夙興夜寐,不曾有過懈怠。

其他學子亦是如此。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鬆竹能否安然走過去,我著實沒有把握。

考試前夜,我們早早睡下。

他見我愁眉不展,反而安慰我:「盡人事聽天命,擔心亦無用,不如早早睡去。」

我撐起手,親了又親。

毫無警示。

第二日送考,天色微明,人頭濟濟。

我想親親他,確保萬一。

又擔心同窗議論。

不承想鬆竹托住我的後腦勺,對我粲然一笑。

然後便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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