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勇智勇雙全、為人謹慎有謀略、膽大心細、能辨是非黑白、體恤愛民、治軍有方,然則卻不懂政治,終不免禍。
薛仁勇走到那天偶遇靜默小姐的地方,突然想起從因躲人群而撞到小姐,再到幫忙抓賊、救小姐,最後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的經曆,雖然已經過去五六個月了,卻還是曆曆在目。不過,這小姐會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呢?其貌美,衣著考究,還會點拳腳,雖然頑皮卻也不失禮節,會是誰呢?薛仁勇想了個遍,感覺不會是他知道的某一位大人的女兒,也就算了,管她是誰家的呢!卻又想到,那天偷跟著進巷想綁走那位小姐的人,看樣子不像是一般的盜匪,似乎是早就偷跟著的,隻是礙於人多不敢動手,這才選在巷子裏動手,如此說來那小姐很危險啊,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靜默小姐在宮裏猛地打了個噴嚏,“誰罵我?”小姐自說自話。
“小姐說什麼呢?”靜竹問道。
“沒什麼,對了靜竹,這幾日外頭有什麼動靜嗎?”
“沒什麼大事。哦,對了,我聽說冠軍將軍從狄道回來了,大軍回來那天,姑臧城的男女老少競相去東門迎接薛將軍呢!十五歲從軍,十六歲當將軍,十七歲就被封為英武侯了,我還聽說他為人俠義、樂善好施,連二公子都親自拜訪過他呢。”
“這麼說他也是‘聚義樓’的人?”
“是啊,而且據說人還長得很精神······”靜竹如同個花癡一直說一直誇,連小姐走遠了都不知道。
“薛仁勇?哼,說得你又帥有氣派,還聰明?有我聰明嗎?就算比我聰明,你有他厲害嗎?”小姐心裏想著,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遇見的那位救了自己的公子。“任泳任泳,這幾個月來我都到那裏去,為何你卻遲遲不肯出現?”
原來,那日薛仁勇急急忙忙說話,小姐聽不清楚“仁勇”二字,時間長了記憶有點模糊,隻知道那人說了他自己的姓名,就以為是“任泳”。卻不知她一直在罵的那個人,就是這個所謂的任泳。
“小姐小姐,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啊!”靜竹氣喘籲籲地說。
“怎麼?你不是找你的薛大哥去了嗎?”小姐沒好氣的說。
“好啦好啦,小姐!靜竹呢,是有事跟你說,小姐就別生氣啦!”靜竹隻能自認倒黴,好聲好氣地說,小姐點頭答應。
“是這樣的,過幾日主公要閱兵。據說西域諸國的使臣都來給主公拜壽,主公想趁此機會揚我西涼軍威,我們去看吧,肯定很好玩的!”
“你是想見你的薛大哥吧!”小姐一語道破,不過,她也想見識見識這位冠軍將軍,也就答應了。
幾日後,涼王領著一大班大臣陪著各國使臣在城樓上觀看軍容。武將們比射箭、比排兵布陣,步兵練步戰技,騎兵展騎術,西涼重甲步兵天下無可匹敵,看得使臣目瞪口呆,涼王大喜啊!薛仁勇當然也有在場,他不僅表演了射箭、排兵、布陣,還上演單手與二十個身材魁梧的軍士拔河的遊戲,而且馴服了西域的烈馬,引起全場一次又一次的歡呼。涼王大喜,馴服了烈馬向西域諸國證明了西涼有人,讓他有了麵子,不至於在各國使臣麵前丟了臉麵。張駿正在想獎賞什麼給薛仁勇呢,這時候,二公子張重華開了口,說薛仁勇這好那好,為了大業著想,應該把他栓牢咯,便提議讓他妹妹靜默小姐張萌華嫁給薛仁勇。張重華說了一堆厲害關係,張駿大喜,連連稱讚,遂下旨意封張萌華為靜默郡主,薛仁勇為後將軍,不日完婚。
靜默小姐白天偷偷摸摸地溜去偷看,因怕被涼王發現隻好躲在陰暗角落偷看,她和侍女都不知道薛仁勇長什麼樣,而且位置不好,去的時間也晚,看到的也隻是背影,結果白費了精力什麼都沒撈到。當晚正在鬱悶,突然侍女就跑來說涼王要把她下嫁給薛仁勇,小姐頓時驚呆了。
薛仁勇接到涼王旨意,也是大驚不已,但沒辦法,既是賜婚,也隻好如此。於是薛府便忙著辦喜事了,薛母也是大喜過望,薛仁勇乃孝子,看到母親歡喜,自然高興,也就沒多想,至於那個偶遇的女孩,他並不因其貌美而在意,自然沒有掛念之說。倒是張萌華,雖然說不出感覺,但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嫁了,心中總有一絲絲掛念,是在掛念那位公子嗎?她自己也不知道。雖然父親疼她、愛她,可她才十四歲,突然就嫁了,心中很是不甘心,但卻不敢忤逆父親,隻好順從。但是,為什麼別人不嫁卻偏偏嫁給薛仁勇,嫁給這個沒見過麵卻老是罵他的人,也許這就是命。小姐這樣想著,一眨眼就到了大婚之日,一眨眼就上了花轎進了薛府,一眨眼就要洞房花燭夜了。
靜默郡主獨自坐在床頭,心裏思緒萬千,隻聽到外頭歡天喜地,後來就漸漸安靜了下來,這越是安靜越緊張,緊張得都把蓋頭拿下來扇風了。突然,聽到幾個人的聲音,像是喝醉酒了,其中一人還說要鬧洞房。郡主一聽,趕緊把蓋頭蓋上,人坐好。不久,就隻聽到門開、門閉、人走動的聲音,隻有一人,還不說話,到底要幹嘛?隻見那人直接就走到桌前坐下喝起茶來,還喝了好幾杯,這又是哪出?漸漸的,夜越來越靜,那人又不說話,郡主有點慌了,就先開口了:“薛···薛將軍,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