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下意識環住了他的腰身,就像三年以來他們無數次親密相擁的姿態,徐與江發出一聲饜足的喟歎。
“我的丁哥,回來了。”
下一秒,他整個人身體驟然繃緊,一把推開了丁恪,力道之大,險些把丁恪從別墅陽台的防護欄上推下去。
徐與江的神情從難以置信漸漸轉為被戲弄之後的怒火,他一手伸向丁恪,像是想扼住他的脖子,掏出他的心髒,他的眼底露出的是丁恪從未見過的狠戾與陰鷙。
可他分毫都動不了,他像是落地生根的大樹,再也無法移動。並且,他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生命裏在飛快的流逝。
徐與江的憤怒瞬間被恐慌代替,他看著自己的皮膚在迅速幹癟腐朽,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丁哥,丁恪、你……你幹了什麽?”
丁恪目光平靜而冷漠的看著他,根本看不出一絲失憶的茫然,“反人道異種實驗,草菅人命,肆意屠城,罪行累累,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徐與江了,你不死,難以平息芙蕖市數萬無辜枉死的冤魂。”
丁恪緩緩抬手,手中水能量越來越大,那是從徐與江身體裏抽出的水分。
徐與江的皮膚皺成一團,像是沾水晾幹的衛生紙,也像是巨大的橡皮娃娃失去了支撐他身體飽滿的空氣一樣,迅速萎縮枯皺。他的聲音粗糙難聽,“怎麽,可能?……你的……異能……”
不隻是他,除了徐刻,樊覃仇衛東也是滿臉震驚的望著丁恪,顯然他們也沒想到徐刻居然連他們也會騙。
“我的異能?”丁恪看著他行將就木的身體,平鋪直敘道:“哦,你還不知道,你奪走的隻是我的一部分異能。十分鍾之前,我的確沒有異能,因為我讓洲洲奪走了異能。我沒有告訴過你,我的異能是可再生的。隻要我不死,誰都奪不走我的異能。”
焦雄一直找的那個小女孩?該死!
“你……”徐與江目眥欲裂,大概是迅速老化的原因,他的麵部居然不再那麽僵硬,神情猙獰的衝他嘶吼,“你殺不了我……我是不死的,丁恪。我會……回來的,我會讓你後悔對我的背叛。”
“我知道,”丁恪五指漸漸收攏,地球儀大小的水能量遽然加速旋轉,徐與江的身體徹底幹癟成一具腐朽的幹屍,像博物館展覽的埃及木乃伊一般,除了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睛還一瞬不瞬等著丁恪,已經再看不到一絲屬於活人的生命力了。
“砰!”水能量球轟然炸裂,取而代之的是火苗興致勃勃躍上指尖,“所以我會讓你連一個細胞、一根頭髮絲、一點兒骨灰都留不下。”
徐與江腐朽的軀體顫動了一下,他想要求饒、想要掙紮、想要逃跑,可都無濟於事,那雙灰蒙蒙的眸子最後映射的是一束青紫色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