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懷風趕緊接過宣紙,隻見上麵孤零零地寫了兩行字。

縷金衣;鳴風魚。

據說縷金衣雖為水草,然而生長於地熱聚集之河,其性屬火,且為火之精,最能克寒。

看到縷金衣的時候晏懷風心裏一動,瞬間又是一喜,他是知道哪裏有縷金衣的!雖然那條流花河裏的活物至今讓他心有餘悸,可既然上次能夠全身而退,這一次未必不能拿到。

可惜了上一次拿到的縷金衣沒能用上,說起來,不知道後來到哪裏去了。不過這另外一樣……

「師父,鳴風魚是何物?」

林獨影剛才進屋時手裏還拿著魚簍,他回頭看看它。

「萬物相生相剋,天理循環。所有人都以為寒潭之水冰冷至毒,沒有活物可以生存,實則並非如此。鳴風魚生於寒潭,與寒毒正好相剋,如果你能抓到,自然無往而不利。」

晏懷風心下一鬆,如果這樣東西在不知何處的洞天福地,他絕對不放心離開楚越去尋,生怕一回來人已經沒了。寒潭就在鬼穀,自然比跋涉千裏來得方便。

然而如果隻是這樣,林獨影必定不會說得那麼嚴重,他詢問般地望向林獨影,果然,林獨影說:「隻可惜我在寒潭釣了十幾年的魚,隻在很多年前釣上過區區一條。」

林獨影以為會看到晏懷風希望湮滅的神色,他原本不忍心把這個方法告訴晏懷風,就是知道這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給予遙不可及的希望,似乎比完全的黑暗還要殘忍,讓人無法接受。

然而晏懷風隻是平靜地折疊好藥方,放入懷中,向林獨影行了一個大禮,就又坐回楚越身邊去了。

隻這麼一個動作,林獨影明白,晏懷風是不會放棄的。

楚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遊移,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如果不是僵硬著無法動彈,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可能會打個哆嗦。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輪廓在眼前若隱若現,這一覺睡得太沉太舒服,讓他忍不住懷疑,這不該是一個傷重之人應有的睡眠。

眼前的人似乎發現他醒了,耳邊傳來小聲的呼喚,然而那隻手卻沒有停,依然在剝開他身上的一件件衣服。

「少主?」眼前因為初初睡醒而產生的模糊慢慢變得清晰,晏懷風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貼上了他的臉。

那種春=情滿滿的感覺,為什麼……

對方眨眨眼,唇角漫起笑意,然後楚越感覺到自己動了起來,被晏懷風扶著,變成了坐在榻上的姿勢。

身體因為無法自控而隻能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在懸崖邊落空的感覺隻是一閃而過,立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晏懷風懷抱住楚越,他自己的身上竟然也什麼都沒穿。

這麼軟弱無力的感覺,簡直像個嬌滴滴的姑娘投懷送抱。

臉色本來是蒼白的,因著一點羞怯的情緒而浮現一層紅色,遠遠望去嫣紅可愛。這副軟如春=水的模樣,竟然也有一種異常的令人心動之處。

就像百煉鋼忽然化作繞指柔,撓得人心癢癢。

晏懷風深吸一口氣。

此刻他們裸=裎相對,屋外是一片無垠的黑暗,夜正深。

楚越正開始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己荒謬,自己成了這個樣子,少主怎麼可能還對他有興趣?

晏懷風發覺楚越走神,捏了捏他的耳垂,低聲道:「阿越,集中精神,試試看能不能調動丹田氣海殘餘的真氣。我們要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