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你在想什麽?”齊音見她久久不語, 有些不滿地問道。

殷笑梨將視線從天花板上收回來,抬手撫了把她的臉。

齊音馬上高興起來,甚至主動湊過來在她柔軟掌心蹭了蹭。殷笑梨順勢就把她往懷裏摟了摟,皮膚光滑, 在空調房裏待久了涼涼的,摸上去很有一番滋味。

殷笑梨覺得她還能對齊音維持一段時間的新鮮感。

“沒什麽。”殷笑梨笑著回答她, 又開葷腔, “你太厲害了,我還沒回過神。”

齊音被誇得很滿足, 眼睛亮亮地問:“真的嗎?”

她知道中國人內斂, 有的還會在這種事情表演, 演技出神入化。

“當然是真的。”殷笑梨唇邊笑意愈深, 她發現齊音的眼瞳是很少見的琥珀色, 瞳色有點淺, 但幹淨, 側身迎著燈光看就像兩顆清亮剔透的寶石, 很漂亮。

眼尾上揚,漆眉如鉤, 是真漂亮啊,絕對是她見過的混血裏最漂亮的一個。

自己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第一次就交上這麽個女朋友。

殷笑梨再一次感歎,她已經開始為不久後的分手感覺到了淡淡的惋惜。

齊音又開始了。

她不遺餘力地取悅她,用手,用嘴, 裏裏外外,分分寸寸。

殷笑梨主動求了饒,齊音再一番過後,放開了她,唇角沾著曖昧水跡,來吻她。殷笑梨嘴上癢,把她的技術一通誇,誇得齊音熱血沸騰,精神抖擻,提手上陣,幾要酣戰到天明。

她不怕手疼,但殷笑梨怕自己起不來床,連忙說自己困了,齊音馬上不鬧她了,很乖很聽話,殷笑梨讓她抱她就抱,嫌她熱了她就迅速放開。

黑暗裏,殷笑梨順著她的眉骨,指腹慢慢撫過,好奇地問:“你以前都這樣嗎?”每一個都這樣演,多耗費心力啊。

“什麽樣?”齊音不懂。

“……沒什麽。”殷笑梨打了個哈欠,“睡吧。”

齊音過來抱住她,滿足地歎了口氣。

殷笑梨閉著眼,眼角弧度微彎。

木枕溪等到睡覺也沒等到殷笑梨回過來的電話,她看向在床頭抱著胳膊坐著的肖瑾,說:“應該還在忙。”

肖瑾也不能衝到人家裏把兩個人分開,隻好說:“那你明天再問問她。”

木枕溪說好。

兩人也睡了。

第二天上午,木枕溪剛到公司不久,給殷笑梨發了條微信,問她齊音的事情,殷笑梨給她撥過來個電話。

木枕溪且笑且歎:“媽,你這回可真給我找了個好爸爸,我現在和肖瑾差輩兒了你知道嗎?”

殷笑梨:“哈哈哈什麽鬼?哪裏來的爸爸,沒有這回事,你少胡說八道。”

木枕溪心裏就不太妙了,問:“那你和齊音怎麽回事啊?”

殷笑梨說:“419啊,現在已經429了,昨晚我倆又滾一起了。不是你說的嗎,她隻是想睡我,還別說,技術是真好,我遇到的人裏能排前三。”

木枕溪:“……”

自己這是好心辦壞事了嗎?如果殷笑梨一開始不知道她是玩玩的,會不會謹慎一點。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齊音對她動心了,不管說不說,以木枕溪對她的了解,殷笑梨的態度應該都不會有大的轉變。

木枕溪試探著說:“她好像挺喜歡你的。”

殷笑梨笑道:“我知道啊,我也挺喜歡她的,我們已經交往了。”

木枕溪沒話說了。她知道殷笑梨式的喜歡是什麽喜歡。

她打算回去找肖瑾商量一下。

她想掛電話了,聽到殷笑梨在那邊說:“有件事,我不是百分百確定,你回去問問肖博士吧。”

木枕溪笑著:“什麽事啊?”

殷笑梨皺著眉,說:“五年,不,現在應該說六年前了,我和齊音在泗城的les吧見過一麵,我跟你說過的,我一共就去過那麽一回,碰到一個很感興趣的,然而對方走了,不了了之。”

今早上她想起來當年齊音旁邊的那個人,就問她是不是肖瑾了,沒想到齊音這貨還會撒謊,直接說不是。殷笑梨才不信她,她信自己的判斷。

木枕溪先是驚異,後是打趣:“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殷笑梨沒跟著她笑,認真地說:“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時候,我還在她身邊看到了肖瑾,她當時情緒挺糟的,失魂落魄跟鬼一樣,都沒注意到我。”

對麵猛地沒了聲音。

殷笑梨:“喂?”

木枕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六年前,肖瑾在泗城?”

殷笑梨:“對,而且中國這麽大,她一個長居國外的,怎麽就那麽巧,剛剛好和你在一個城市,我合理懷疑她那時候已經找到你了,隻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和你相認。等等,臥槽臥槽臥槽,我想到了,你等我一下。”

接著木枕溪就聽殷笑梨在那邊發現什麽大秘密似的不停地念叨,旋即木枕溪的微信收到了一張聊天記錄。

是肖瑾和殷笑梨的。

【你剛剛說在泗城,有個女生追她,是哪一年的事?】

【具體的記不清了,但那之後不久我們就來林城了,大概四五年還是五六年前吧】

【她們住在一棟樓?】

【是啊】

【謝謝】

殷笑梨在電話裏跟她實時解釋:“這是有一回我們閑聊,我聊到那個以前追過你的大小姐,她過後問我的,這幾個問題是不是很奇怪?”

木枕溪神情恍惚。

奇怪,當然奇怪了,她們是不是住一棟樓這個問題,隻有親眼見過的,才會問得出來吧?肖瑾是不是親眼看到她們進了一棟樓,她會想什麽?

木枕溪換成自己,順著推過去,多年未見的女友——在肖瑾心中,她們沒有分過手,和別的女生同進同出一棟樓,或許當時還有些看似親密的舉動,在木枕溪的記憶裏,因為對方幫過她很多忙,再加上她的家世、脾性都有幾分像肖瑾,自己一直對她和顏悅色,多方忍讓,連殷笑梨都誤會過她是不是要和對方在一起,木枕溪和她解釋,殷笑梨才信了。

那肖瑾呢?

她會不會誤會?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有了新人,所以沒有出來,默默地又離開了。

怪不得她對自己提起這位大小姐毫不意外,怪不得她對這十年來遮遮掩掩,怪不得她對是什麽時候找到她的含糊其辭,怪不得……

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線把它們串聯了起來。

木枕溪心下酸楚難當,不動聲色地仰了仰頭,眼眶明顯泛紅。

殷笑梨說了些什麽都沒再進她的耳朵,就聽到她臨掛電話前,說:“我也不是很肯定啊,你問問她,有什麽事都開誠布公談一談。”

木枕溪回了聲:“嗯。”

殷笑梨聽她聲音有了鼻音,暗暗歎了口氣,沒再多言,把電話掛了。

木枕溪肩膀無力地靠在露台的牆壁上,手不受控製地發抖,慢慢地倒著氣,仰頭把眼眶裏的濕熱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