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彥的手立刻握緊了刀柄,可是鬆得更快,他怎麼能對這個可憐的人下手,他的刀雖然冷,可是他的心卻是熱的。
張水心大喊道:“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同情我,現在我雖然殺不了你,可是總有一天我會取你的項上人頭。你不是不殺我嗎?那還留在這幹什麼?嘲笑我,戲弄我嗎?你走,你走!”
董彥歎息道:“既然張姑娘對我如此憤恨,多說也是無益,但願你有一天真的能有一身能殺我的本事,保重了。”說罷,人已轉身離去。
張水心看著董彥的背影,目中的仇恨似已消失,卻多了一分傷心,一分無助,一分孤獨,一分苦悶。董彥在這裏,她可以向他喊,甚至劃他一劍,可是現在呢?她心中的痛苦又該如何排解?
不過還好,這裏還有張夫人,可是張夫人在哪呢?
張夫人悠悠走了過來,她當然已看見了張德風的屍體,可是她的臉上除了幽怨之外,連一絲悲傷和痛苦都沒有,似乎死在她麵前的是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人,而不是與她相守多年的丈夫。
她為什麼這樣?難道她真的是個瘋子?
“心兒啊,我到處找你都沒找到,原來你還在這。”
張水心悲笑,笑罷冷冷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張夫人道:“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怎麼會不是你娘呢?”
張水心怒道:“既然你是我娘,那我爹死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痛苦?不難過?”
“哎呀,可憐的孩子,人活在這世上已經很不容易,很辛苦,為什麼還要自尋煩惱呢?”
張水心怒道:“爹已經死了,這怎麼是自尋煩惱?”她似已憤怒之極,手緊緊地握在了劍身上,鮮血滲出指縫一滴滴落了下來。現在站在她麵前的若不是她的生身母親,她恐怕早已一劍刺透了那個人的身體。
張夫人安慰道:“傻孩子,你爹怎麼會死呢?你看,他現在不是比任何時候都活得真實,活得可愛嗎?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還要流淚呢?”
張水心的瞳孔已收縮,她似已氣憤之極,然後顫聲道:“你,你,你不是我娘,我恨你,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走啊!”
張夫人突然揮起右手,隻見一股粉煙灑向了張水心。
“這是什麼!”
張夫人不答她的話,卻自言自語道:“哎,我是該走了,現在是時候把這可憐的鳥兒藏了。”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平常一樣,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
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片刻間身影已消失在小徑上。
張水心的眼中滿是氣憤和疑惑,可這粉煙究竟是什麼?
情仇江南,日已西斜。
落日下的大街上走來了幾個人,他們就是金龍堂的李錚和三大金剛。若不是運氣不好,遇上了那隻江湖上做壞事的人都討厭的運氣也同樣不好的鳥,也許他們可能會早到些時候。
當他們走到這庭院中時,除了看到傷心欲絕的張水心之外,便是董彥一刀封喉的張德風。所以他們厚葬了張德風後,便帶走了張水心。因為堂主已傳來密令:“活要見人,死要葬屍。”
日已西落,可是在這如畫江南上的恩恩怨怨,刀光劍影呢?是否已被秋末的冷風吹得煙消雲散,冷卻遺落,還是如烈火般借風長勢,再狠狠的燒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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