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無論窮富，家家都在準備年貨。大虎和小虎覺得，雖然現在家裏就他兩個，但是哥哥肯定會帶著家人回來過年的，所以，也該準備一些年貨。反正沒啥事，趕集玩去吧。
這一天，大虎和小虎到河西趕集，見許多人手中拿著神像，覺得也該請門神、灶神了，來到地攤前。大虎和小虎還沒開口說話，聽到有人問地攤老板：“還有鬼爺像嗎？”老板說：“你來晚了，鬼爺像今天買完了，你要點別的吧。”那人說：“別的可以不要，就找鬼爺像。”說完，扭頭離去。
小虎納悶的問：“老板，這鬼爺像是誰的像啊？”
老板打量著大虎和小虎，說：“你是······河東的？你沒聽說過鬼爺？河西都傳遍了。各家各戶，無論貧富，都買鬼爺像。還有的人常年供奉鬼爺，每天一炷香，初一十五的，還要上大供，一點兒也不敢馬虎的。說句難聽的，有的人可以不去上墳祭祖，能忘了祖宗，但是，供奉鬼爺不敢忘，每天都會記得上香。”
“我問你，鬼爺到底是誰呀？我從來沒聽說過供奉鬼爺的。”
老板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鬼爺就是黑白無常，閻王手下專門勾魂索命的那二位鬼差。”
“這······既然知道黑白無常是勾魂索命的鬼差，大家還都供奉他倆,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讓黑白無常早點兒來勾自己的魂兒？”
老板臉色大變，說：“二位要財神門神灶神，這裏還有，其他的免談。我還要做買賣呢，有事問別人去，別妨礙我的買賣。”
小虎剛想發急，大虎拉著他說：“走，到別處轉轉。”
大虎和小虎在集市上買了一些年貨，讓同村的人用車捎回去，二人接著轉。到了中午，大虎和小虎走進一家酒館吃飯，碰見王思明的弟弟王思亮，他正等著吃飯。打過招呼後，坐下來閑談。
小虎見有一卷神像放在桌邊，隨手拿起來看。無非是什麼門神灶神之類的。當中有兩張像，一張是白花臉，長舌頭，另一張是黑花臉，長舌頭。小虎問：“二叔，這兩張是啥神像？我怎麼看著像是吊死鬼一樣啊？這舌頭伸出這麼長，就像是上吊死的人一樣。”
思亮忙出言阻止：“不可亂說。這兩張可是今年盛行的神像，家裏無論窮富都要請的。“思亮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兩張就是傳說中的鬼爺，你倆沒聽說過？”
大虎見思亮這麼小心，問：“你們河西人就是怪，這無常鬼是專門勾人魂兒的，怎麼都供奉他們呢？”
“噓！不能這麼說鬼爺，這是犯大忌的，要是讓鬼爺聽見，你的小命就沒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虎笑嘻嘻地說：“哪有這麼玄啊？看把你嚇得，有誰見過這黑白無常呢？”
思亮臉色大變，說：“你倆真不知天高地厚，我還能哄你們嗎？你們愛聽不聽，我可是相信鬼爺的。”
大虎見思亮嚇得變了臉色，對小虎說：“別嬉皮笑臉的，聽二叔說說鬼爺的事。”
小虎也注意到思亮的變化，不再嬉笑，說：“二叔，這二位鬼爺有啥作為，你給我說說，我也供奉二位鬼爺。”
思亮仔細的向四周看了看，說：“這裏說話不方便，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大虎也向四周看了看，說：’這鬼爺難道還會在白天現身嗎？你這是怕鬼爺呢，還是怕啥人？”
“都怕，誰我也惹不起。這裏人多眼雜，說不定有偵緝隊的人。這談論鬼爺在偵緝隊看來是犯忌的，讓他們聽到，非把我們抓起來不可。”
大虎想了想說：“那咱們到雅間去說，我請你喝二兩，走。”不等思亮說啥，大虎拖著他進了雅間。
落座後，思亮說：“你這孩子，想讓我說啥？我啥也不知道啊。”
大虎說：“你就說說鬼爺有啥用，竟然值得這麼多人供奉他倆。”
思亮想了想說：“本來，在我們河西也不供奉鬼爺的，可是，自從出了一些事以後，就有人相信鬼爺了。大家夥越傳越廣，弄得大家都供奉鬼爺了。”
小虎追問：“鬼爺到底幹了啥事，竟然大家夥都供奉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