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剛剛上任這警長的職位,就麵臨了一件全家滅門的慘案,甚是棘手,本來上頭的意思是,也不是什麼大案子,老百姓而已給點錢撫恤一下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秦頌洲在報紙上毫不客氣的傾盡筆墨大肆報道,最後激起民憤,甚至都難以收場了。
嶽擎軒也不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草包,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件滅門慘案他其實也是想徹查一番的。
奈何上頭的人說是不值一提,他也就隻能偃旗息鼓,沒有想到秦頌洲這麼一鬧,倒是來了機會,嶽擎軒正好借此機會展露了一把頭角,滅門之案辦得順順當當。
原來是一個地痞流氓看上了這家人的漂亮閨女,屢次騷擾都不得手,最後翻牆入內,準備用強之時被家中老邁的父親發現,惱羞成怒就這麼將一家四口全部都給殺了,最後還一把火將這家全部化為灰燼。
最後這個地痞流氓在菜市口被槍斃了,當時圍觀的人都海了去了,嶽擎軒這案子辦的漂亮,自然他的心裏也是萬分得意的。
秦頌洲得知這消息更是不吝筆墨在報紙上又給他一番表揚,兩個人雖然麵都沒有見過,可是這件事到底還是在兩個的人的關係上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嶽擎軒自覺這是秦頌洲大大的幫了自己一次,至此之後,嶽擎軒也就在這塊地盤上站穩了腳跟,老百姓更是送了他一個“嶽青天”的稱號。
能有這樣一個好名聲,嶽擎軒心裏美滋滋的,他今後的位高權重也就仰仗這麼個好名聲了。
秦頌洲並非有意為之,可是在嶽擎軒的心裏,他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秦頌洲的賬上,這個人情嶽擎軒認下了。
卻沒有想到跟秦頌洲接觸了幾次之後才知道,他這個人就是個秉公辦事的直腸子,做什麼事情都是憑這一腔熱血,壓根不會任何變通,好幾次都被報社主編把稿子給撕的稀爛的扔出門外,甚至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聽說要不是他文筆一流,早就被開除八遍了。
嶽擎軒也是無奈,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個愣頭青!
這會兒秦頌洲竟然從善如流,嶽擎軒這心裏當然是犯嘀咕了。
“行,寫完了稿子記得給我送來,我要親自過目,然後跟你們主編一起商量到底要不要登報!”
“好!就這麼定了!”
看著秦頌洲下車離開的背影,嶽擎軒突然覺得他實在是可愛,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呃……水……”
迷迷糊糊聽著有人在說話,謝宇霄困得要命還是費盡力氣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中,就看著對麵的白厲寬艱難的張嘴。
他忙活了一整夜,這會兒才躺下就聽到他要水喝,謝宇霄實在是覺得無奈,可是送佛送到西,自己既然已經選擇救他那就好事做到底了。
“等著!”
謝宇霄費勁起了身,搖晃著腦袋,皺著眉頭看了看白厲寬的樣子,他始終迷迷糊糊,還在昏迷中。
雖然是打擾了謝宇霄的睡眠,但是他心裏不由得慶幸,知道要水喝,應該就是挺過去了昨天晚上的危險期。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宇霄便拎了一把茶壺給他倒了水,還得端到他嘴邊,看著他這個樣子,自己還得親自喂他喝水。
“能坐起來嗎?”
謝宇霄這會兒真的有點不耐煩,他還沒有徹底整理好自己混亂的思緒。
白厲寬被疼醒,口幹舌燥,嘴皮子都黏在了一起,張嘴說話的時候用力一扯就帶出了鮮血,“謝大夫……”
“躺好!”
謝宇霄又找了個勺子,坐在旁邊給他一勺一勺的喂進嘴裏。
看著他那個樣子,謝宇霄就知道他能坐起來的本事是沒有了,滿身都跟補丁似的, ·應該還發著燒,自己好人做到底也不差多喂這幾勺子水了。
白厲寬這幾口水喝進嘴裏,終於覺自己舒坦了很多,外麵的皮肉傷痛就像是是烈火灼燒一般,內裏的五髒六腑都被移位了似的。
這幾口水看似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與他來說就是續命的丹藥。
“不能喝太多,就先這樣……”
謝宇霄喂了小半杯的水之後,他就坐直了身體,轉了轉脖子,都覺酸疼不已,自己實在是有些太累。
白厲寬抬了抬眼皮,這會兒已經全然恢複了神智,分明能看得清謝宇霄眼中的紅血絲,昨天晚上自己應該是給他添了一個好大的麻煩。
可眼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能信任的人也就隻有他,不給他添麻煩,還真是想不到更合適的人。
謝宇霄伸了個懶腰,也就算解解乏了,要不是他昨天忙到夜裏三點半,現在也不會全身酸疼到快要散板了。
“我還有點兒餓……”
“忍著!”
謝宇霄回頭瞄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就回了兩個字。
白厲寬隻覺得自己很是委屈,怎麼水也限量,吃的也不願意給,難道謝宇霄這是記仇了?嫌棄自己給他添了麻煩?
“哎喲,我這不是有傷在身,昨天……消耗太大,謝大夫您就好人做到底,給點吃的行不?”
“身上的傷口剛剛被處理幹淨,還有炎症未消,吃東西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