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法國的報刊、廣播、電視、網絡這四種媒體,哪一種對受眾的影響最大?
雷米:在法國,不可否認電視媒體對法國文化、政治生活的影響最大,電台作為它的補充形式存在;而對於報刊,法國人有規律閱讀報紙的習慣在發生變化,越來越少的民眾定期閱讀報紙,期刊的讀者則在增加;網絡以博客的形式,在這次大選中尤其在公共討論的部分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網民們大多比較年輕、學曆高、又住在城市,屬於少數人群,因此現在的網絡在社會文化、政治生活中的作用還不是很大。但是,隨著科技的進步,網絡的作用還會逐漸增大。
學生:您如何看待法語在國際上地位的衰落,法語媒體如何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維護法語在世界文化、政治中的地位?
雷米:近20年來,法國文化在國際上的地位就如剛剛我在問大家法國當代知識分子名字的時候,沒人回答出來一樣——法國知識分子還存在、還在發揮作用,但是海外對這些法國知識分子的了解已經較為缺乏,法國文化的魅力也發生了變化。法國政府做出了各種努力,如開播法語24小時電視台,以加強法國的國際影響力。此外,法國與其他國家的溝通不一定要通過傳媒,而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比如,高校之間的互訪交流也可以對我們之間的相互了解起到積極作用。
我對我的學生說,中國是一個經濟飛速發展的國家,她代表著世界的未來,作為記者,你們應該學點中文,去中國看看,這對你們日後的工作和生活有重要的作用。同樣,我希望大家也能夠學些法語,這樣,語言就不會成為我們交流的障礙。
學生:您對於人們在提起法國時,就自然想到“浪漫”、“熱情”等詞彙這一現象怎麼看?
雷米:對我們來說,“浪漫”這個詞實際上是一個文學概念,指的是浪漫主義文學。比如說大家熟悉的作家雨果。嚴格意義上講,這個詞不是一個能夠用來界定法國文化現象的詞語。
“熱情”這一點在與中國的交往中體現得較為明顯。最典型的就是,法國是西方大國裏第一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希拉克總統本人對中國以及亞洲文化的熱情,對兩國關係的發展有很重要的作用。而對於知識分子、記者來說,如果對中國本身不了解的話,熱情就難以表現出來。
學生:您認為知識分子除了對公共事件發表言論之外,是否還應該承擔著對社會進行教育的義務?
雷米:以法國的例子來說,雖然知識分子在談論政治的時候往往是錯誤的,但知識分子的傳媒化未必是一件壞事。知識分子作為專家、學者,主要是在思想領域和公共討論中發表見解,他們的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就是普及文化知識。比如說我,作為傳媒方麵的專家,我有義務向大家介紹傳媒對社會、政治、文化生活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