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原委的佩佩不可能由著她誤會下去,當然也不會冒失地在沒有月染的授意下,告訴環環第七郡主是她們小姐。
“他會是小姐的夫君,你這樣氣他可不行。”
“月城誰不知道他要做第七郡主的郎君,王上的侄女婿——”說到底,男人看中的還不就是富貴權勢那點東西。正在氣頭上的環環壓根沒仔細想佩佩的意思。
月染不想在此事上多糾結,大娘和二嬸還在跟前等著她勸服環環。
“我跟他約好了,要等他回來,你先定下婚事並不是不可。”月染雖在小事上偏頗環環一些,很多事上她對佩佩亦是一視同仁。
提了環環,順道連佩佩的事一並解決正好。
“我們談過,覺得阿生和小雲都不錯,你們兩人要是有意,我會派媒人說親。”跟過她的人,她不會虧待。
佩佩不笨,聽得出來月染的言外之意,臊得小臉通紅,直說:“我——還沒想過——沒想過——”
“遲早要想的。”
大娘和二嬸一看月染這個態度,喜笑顏開,原隻是說能說動環環就心滿意足。沒想到人家小姐是個通透人,看出了阿生的小心思,也難為小姐不嫌棄他們粗野之人。
就算是個侍女,養在這麼和氣的主子身邊,主子不虧待那小日子不就跟小門戶家的二小姐三小姐似的。
還真是讓她們想對了,後來環環和佩佩出嫁,比起一般官宦人家嫁女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環環這個事上,劉叔如何說?”不論如何,環環都是劉叔的女兒,她不會逾越。
環環紅著臉,小聲說:“爹他是同意的,但我——小姐不嫁,我不好意思——”
看樣子環環是願意的,那便是好事。月染笑道:“我的事你不必掛心,我說過要等他回來。”
說起等,月染漂亮的眸子裏無一絲苦澀之意。反正等死也是等,等人也是等,沒差。
“我明日便差媒人來說親,定下日子。聘禮從簡,嫁妝我會準備的。”哪怕她不準備,月王看在她二人盡心服侍她多年的份上,也會派人意思意思。
大雍最富有的月王室,意思意思也足以一般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臨別時,環環拉著她的手說:“小姐,那個混蛋,咱們不要他了——”
月染忍著笑,輕聲道:“好,我不要了。”
“那不行啊——”
月玄一來就聽到能讓他嚇死的話,她要是不要尊上,天下要大亂咯。
“你來做什麼?”環環現在是隻要跟容洛沾邊的東西,都沒好氣。
“受人之托來看看你家小姐過得好不好。”不是他沒事做非要來湊熱鬧,是容洛實在走不開,又實在擔憂佳人,便差遣他來看看。
環環把臉色一擺,怨氣衝天地說:“你現在看到了,小姐她好得很,不勞他掛心!你可以走了!”
“小姑娘火氣真大,我來找你家小姐的,她都還沒給我甩臉色,你對我發什麼脾氣——”現在的小姑娘,真不可愛。
說完,他看了看自始至終都神色淡淡的女子一眼,仍是令人驚豔的容顏。他總覺得她很虛弱,哪怕粉黛脂粉巧妙地掩去了病態的蒼白。
“你——沒事吧?”
“無礙,多謝關心。”
她一直都是這般冷淡的女子,第一次見麵時的清冷印象太深刻,冷得就似那觸摸不到的月。美得朦朧,卻無人能抓住。
月玄閉口不提容洛之事,她更是不會主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