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是天生的愛情種子,隻要找到合適的土壤,再加以適當的養分就會生根發芽。他有過不下兩百次對陌生異性產生下流想法。因為他為人謹慎小心,在大家眼裏他的正人君子形象一直得到了完美的維護。但背地裏他受盡了情欲的煎熬。那種肉欲有時像龍卷風刮的他一夜睡不好覺,無論是翻書還是看日本**也無法解決他的**。忘記了他無師自通還是好學上進,總之他很早就學會了左手神功。有一度他樂此不疲,可他偏偏從哪本書看到,那種事對身體有害,他就有所節製了。再說他為那種事感到羞愧,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除了張的一表人才,他還發現自己在曆史和寫作方麵比較有天賦。不過那兩種天賦跟自身的欲望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久而久之他便有了困惑。在互聯網上普及以前,他的疑問隻能長時間停留在腦海裏。他知道自己可以在醫學書籍裏找到答案,但他明白那個答案對他是不利的,因而有鑒於此他會跟著奶奶和妹妹去教堂裏懺悔。雖然那種陋習仍然存在,可因為有了排解愧疚心理的途徑他也就樂得自得其樂了。
真正讓他欲罷不能的恰恰是一個女孩的出現。他長在一個女人當家作主的家庭,因而他的男子氣概被女性的陰柔給壓製了,他也很少被大孩子欺負,所以他常常會困惑自己為什麼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在遇到她之前,他的這些想法漸趨清晰,甚至覺得離同性戀已經不遠了,顯而易見的證據就是他更願意混在女孩圈子裏而不是男人堆裏。她的出現把他拉回了男人堆裏。他意識到自己隻有拿出男人的陽剛之氣才能贏起她的注意。從她哪裏究竟要得到什麼呢?關於肉欲的事情他是不敢也不願去想的,因為他把愛情看的很神聖,而男歡女愛的事太過醜陋,他不願去想。在他眼裏她就是上天對他一直以來信仰神靈的獎勵。可世間的事情往往不如人意,他越想得到的東西就越得不到。何況結婚的事情對那時候的他還太過遙遠,他要做的是好好學習而不是早戀。不過比這種煎熬更痛苦的是她並不知道他愛她,他知道那就是單相思,所有的痛苦皆是他咎由自取。雖然他沒有抱怨,可他明白關於這個女孩會毀了他的人生。他要抱怨已經來不及,因為美好的記憶往往隨風而逝,而人往往善變,今天還說愛你一萬年明天就會另尋他歡。這種痛苦他不願訴說,也無法排解,他更願意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泣。他有想過把他的經曆寫成故事,可這份愛意他無法訴說,因為他無法用文字寫盡,她也無法理解,那份美好與其讓糟糕的文筆糟蹋,還不如留在腦海慢慢回憶,任由時間讓一切變成虛幻。他明白了自己的不幸,他相信跟她相遇不過是上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他要是過於執著那就輸了,他應該像賽場上的選手輸了就痛快的承認而不是一味地埋怨裁判。經過愛情的洗禮,他痛苦的清醒了,也意識到生命中還有比愛情更美好的事物在等著他,那就是理想。愛情要靠別人眼色,而理想卻能由自己掌握。他及時拾起了早已荒疏的課本,早起晚睡勤於學習,終於出人意料的考上了一本。
他不敢打聽她去了哪裏念書,他害怕自己想念她幻想起跟她在一起的可能。那些因為想念而所受的煎熬在心頭造成的傷口雖已痊愈,但解鈴絕非係鈴人,他相信婚姻大事不要做非分之想,就算有一天你遇到了她又能對她說什麼?她已經忘記他了。他閉上眼睛替自己選了一所上海的學校。在那裏他或許可以拾起少年時荒廢的興趣,要不然學一門手藝也好,他終究是個普通人,養家糊口永遠應該放在第一位,至於愛情與理想他應該聽天由命。他的出生決定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