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多年前,唐代詩人孟浩然(689-740年)到武義,目睹武義的人物、情景,曾作詩《宿武陽川》曰:“雞鳴問何處,風物是秦餘。”這就是說在孟浩然的眼中,曆史雖已進入公元七到八世紀的唐代,但當時的武陽川,即今武義仍然保留著秦代的風俗人情,可見當時武義與全國相比,大約落後了六七百年。
時光穿梭,到了20世紀80年代,當我在武義工作、生活了20年離開武義時,留在我記憶中的武義是貧窮和落後。舉一例來說,當時武義除了有一個縣招待所以外,幾乎沒有一家像樣的賓館。壺山鎮上下一條古舊的老街,溪南灘剛開發,從北嶺洞到白洋渡再到百花山林場有的隻是農田和山丘,其間少有的幾家工廠,如造紙廠、鋼鐵廠等也都處在不景氣之中。當時有不少到過深圳的武義人回來後都說,武義與深圳相比,起碼落後了30年!
彈指一揮間,又是一個20年過去了。今年“五?一”期間受朋友的邀請回到武義,武義山山水水的巨變,使我受到了一次文化震撼!
首先使我感到震撼的是武義的山綠了、水清了。曾記得,武義從20世紀50年代起,山林不斷受到破壞,到六七十年代,公路兩旁所見幾乎都是荒山禿嶺,難得還有凡嶺腳的風水樹、郭洞的水口樹。而今天,無論那條路,汽車駛過的地方兩邊卻是青山連青山,茶樹的翠綠,毛竹的嫩綠,鬆樹的墨綠,把武義打扮得分外青翠。這幾年我考察過不少地方的生態,我們總是驚呼經濟發展了,生態破壞了,環境惡劣了。但是武義給人的印象卻是經濟發展了,自然環境更美了,看到武義的美山美水,我不得不由衷地讚美武義的生態環保搞得好!誰說發展與生態很難平衡?武義的生態建設給人們做出了示範。
第二使我感到震撼的是武義的工業經濟發達了。曾記得武義在二十世紀70年代曾經有過一次工業的發展,興建了棉紡廠、有機化工廠、鋼鐵廠、造紙廠、犁耙廠、化肥廠等企業,但是到了80年代大多處於不景氣的狀態。而今武義民營經濟有了飛躍的發展,工業園區經濟已經初顯規模。據縣委辦公室高副主任的介紹,武義每年產值超億元的企業就有23家,利稅最多的是三美公司,每年利稅已達5000萬元。當汽車奔馳在百花山一帶,看著一座又一座標準廠房,而在其中做工的人大多是本土農民,這一切,使我心中油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有人說,中國還要有幾個億的農民進城,才能解決中國農民的問題。而武義的農民並沒有大規模的進杭州、上海等大城市,而是就地發展工業,因地製宜地發展了螢石化工、電動工具、五金機械、旅遊休閑用品等工業,圍繞著縣城壺山,建立了桐琴五金、泉溪金岩山、白洋深塘、壺山黃龍、熟溪東南、茭道楊家、履坦崗頭等工業功能區,從而改縣域經濟以農業為主的單一結構為工農業均衡發展的複合結構,為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建設開辟了一條道路。
第三使我感到震撼的是武義的人民富了。曆史上武義人一向以忠厚老實的“武義芋”為形象標識,人們的生活水平一向低於周邊各縣,更不要說與江浙一帶富裕的縣相比。但這一次回到武義,驚奇地發現武義人真的富了。到一位朋友家中去作客,在縣城工作的他早已搬進花園式的新居,100多平方的房子裝修得簡約大方,無論客廳、餐廳,還是主臥、書房,都體現了健康高質量的生活。到農村去震撼更大,去柳城、新宅、履坦等鄉鎮,發現許多過去所熟悉的破舊、落後不衛生的農村,已舊貌換新顏了。如凡嶺腳村,過去幾棵粗大的水口樹後麵就是一間又一間土牆黑瓦的傳統民居,而今水泥磚房已連成片,除了水口樹和村後的風景林如舊以外,整個村子已然變臉。而履坦、寺後一帶農民的房子更是凸顯了武義農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質量。眼見為實,早聽人說浙江的人民普遍富起來了,今天我們見到富裕的武義人,不是為此作了最形象的注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