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子猛地睜開眼,眼底猩紅一片。
剛才的畫麵已經全部褪去,任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後腦傳來一陣疼痛,他看著房頂緩了一會兒,隨後才看向四周。
“咦,你醒了啊,我還以為醒不過來了!”薑時安手上端著一碗飯,看著床上睜眼的男人說道。
早飯後他便將瓦片都買了回來,村裏人還是挺熱心的,幫他全都搬到了院子裏,還說明日來幫他修補,他到時候隻用請吃頓飯就行。
下午他又蹭村裏馬車去了趟鎮上,抓了幾副藥,又買了些東西。
床上男人一直沒有醒,要不是手指探出能感覺到微弱鼻息,他都要以為對方已經死了。
男人轉頭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就這樣看了好半晌。
薑時安被看得有些毛,正欲開口。
男人率先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怎麼在這兒?”
薑時安:“……??”
薑時安直接呆愣在原地,看著男人上下環視一圈,試圖找出對方是在和他開玩笑的證據。
他滿腦門的黑線,不是吧,失憶橋段那不隻有電視劇裏才有嗎?
“等,等會兒,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薑時安走近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瞪大眼睛盯著床上一臉困惑的男人。
那他豈不是虧大發了,人救了,藥抓了,結果失憶了。
他什麼好處都沒有?
看著麵前瞪大的眼睛,男子有些愣神,明明是一雙桃花眼,瞪大了圓溜溜的, 有點像像炸毛的兔子。
“抱歉,我是真不記得了。”他手臂撐著床像是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就疼的“嘶”了一聲。
薑時安看著他胸膛白布浸出的血,伸手又將人按了回去:“你身上到處是傷,先別動。”
順手將半碗飯放在一旁小圓桌上,他語氣哀怨開口:“我先給你弄點吃的吧,你這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好,多謝。”看著薑時安背影走遠,他皺眉又想了片刻,關於自己的事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對於這個一睜眼就看到的人,他莫名想多親近對方一點。雖然剛開始語氣震驚,看著他有點嫌棄,但後麵的關心也不似作假。
家裏就他一個人,晚飯便吃的簡單,煮了個清淡的小瓜,熱了下早上剩的辣椒炒肉,再配上白米飯。
這人身上有傷,得吃清淡些。薑時安舀了一小碗淡瓜。又端了半碗水,這才走回房中。
看到迎麵走來的人,躺著的男人眼神一亮。
薑時安被他眼裏的信任和驚喜刺了一下,有些別扭地開口:“你現在還不能吃油膩的,小瓜清甜,不夠我再給你添。我先把你扶坐起來。”
“好,麻煩你了。”他對著薑時安露出一個笑,這笑容讓薑時安又晃了一下神,這人生得本來就好看,早上的冷厲全部褪去,這一笑多了些少年感。
看上去男人應該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
被子掀開,看到對方包著白布裸露在外的胸腹,他愣了一下,扶額,差點又忘了他們現在男男有別。
“你的衣服全是血漬已經不能穿了,我去找套我的衣服,你隨便套上吧。”
這副身體身材偏瘦弱,身高應該有175左右,這個年歲倒也不是太矮。
當然了,這是在不和床上男人對比的前提。對方比他高了一個頭,那齊整的八塊腹肌還有手臂上的肌肉,他是又愛又恨。
將人扶坐起來,薑時安把床褥都疊放到男子後麵讓他靠著,隨後又將桌上碗筷遞了過去。
他不是古人,所以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規矩,邊吃邊將早上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他指了指床側的玉佩,“我們也沒說多少話,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那玉佩是你身上唯一帶著的東西,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