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天冷難得有這樣的閑暇時間,誰都想在被子裏多暖一會兒。
三人用過午飯,天色轉晴,不再飄著大雪,收拾一番準備出門。
酒莊在城外的一個村子裏,雖沒有繼續下雪,但周圍堆積起來的雪挺厚,風一吹冷意深入骨髓。
三人乘坐府上的馬車去,馬車裏錢管家貼心的墊了柔軟厚實的地毯,中間有一張小桌,旁邊的燒的通紅的炭火爐子,上麵還燒著熱水。
另外還有一個小爐子,確保他們這一路都不會被凍到。
兩個大男人也不會覺得誇張,薑時安身體不好,總不能出門一趟還讓他受了凍,這番布置倒是正好。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左右,進村子的路被大雪封住了,他們還得步行一炷香左右才能到村裏。
不過好在路都被踩出來了,並不會迷路。
臨近過年,買酒的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家中負責采買的下人。
也有一些穿著華貴,一看就是公子哥打扮的少年嬉笑著同他們一前一後走在小路上。
這些人應該同他們一樣,好奇心驅使所以才決定親自跑一趟,來這小村子裏買酒。
薑時安看到有幾個公子哥下了馬車後,聽到不能坐馬車要走進村裏,罵罵咧咧地由侍衛扶著往前走,臉色不怎麼好看。
三人隨著人群一起往村裏走。
除了中間被踩出來的一條路,兩邊的雪已經堆積到膝蓋那麼厚。
周邊都是樹叢和雜草,上麵也都覆蓋著白色雪花。
這條路不好走,地麵冰雪覆蓋,兩側還有些窄,季應淮不便再拉著薑時安,隻能讓他走在中間,他在後麵留意薑時安步子防止摔倒。
“都說了不用穿這麼厚,我現在走路都感覺又笨又重。”
薑時安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出門前他在鏡子前照了下,裏三層外三層裹得像個球,再加上他手裏還揣著手爐,都能想象到自己此時的樣子,應該和電視裏的企鵝一個樣。
“天冷,你身體不好,生病了晚上你又得鬧我。”季應淮順手揪了一下薑時安頭頂狐裘帽子。
白色絨毛細膩,薑時安穿起來身上添了抹柔和,顯得格外可愛。
季應淮想,要是能在帽子頂弄兩隻雪白色的兔耳朵或者狐狸耳朵,肯定更加可愛。
“誰鬧你了。”薑時安語氣不足,嘀咕了一聲。
想想前兩日生病發熱,他好像確實有些鬧騰,哼哼唧唧的讓季應淮滿足他各種要求。
不過他看季應淮也樂在其中。
薑聞璟聽著兩人一來一往地打鬧,嘴角輕輕勾起。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看兩人的相處方式,他突然想要是自己身邊也有這樣一個少年,一起打鬧或許會更好。
想著,腦海裏不由就出現了一抹人影,他趕忙搖了搖頭,那小祖宗脾氣大的很,稍有一點不順意就開始呼來喝去。
沒幾日就要回京,到時候那小祖宗又得來盤問他一堆,想罷,他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是一炷香就到,但這路麵濕滑著實不好走,一會兒就有人摔倒,薑時安他們硬生生走了大半個時辰。
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大汗,累的氣喘籲籲。
眾人總算是到了村子口。
村門口圍著不少人,大人小孩都有,眾人圍成一個圈,中間燃燒著一個特別大的火堆,火熱溫度從縫隙間透出來,剛一靠近就感覺熱氣撲麵而來。
這幅場麵讓薑時安恍惚以為,他和季應淮還在村裏,在村裏那時也是,每天都能看到一大群人圍在一起閑話家常。
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或驚豔或好奇的視線投向走來的一群人。
周圍幾個手裏抓著瓜子的嬸子,笑嗬嗬的給他們分瓜子。
“咦!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不要。”其中一位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哥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