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剛要神識李珍子,再問兩個可能沒有答案的問題。一陣笑嘻嘻的神識波蕩來。“莫聖友不說了,老夫要上路了”。
一道綠光遁向灰茫茫的天際,李珍子拉著“欲鼎蕩魂軾”像似尥了下蹶子遁出百丈遠。莫邪神識跟著李珍子朦朧的身影遁行百裏,慢慢的收回,無奈的搖搖頭。
漫漫天路上,一個個植奴愁眉苦臉,汗如雨下,幹瘦的身影像似快被“聖心珠”抽入花軾、花軒、花梭內。李珍子看似滿臉的汗滴,眼睛裏卻閃著點點晶光,彎著大躬背,拄著石杖,哼呀的遁行。比誰拉得都有精神頭。
莫邪咧咧嘴,想不出當年在“血花林”,李珍子是真的困在林中,還是別有所圖。不逃回聖域,何時弄了個破“蕩魂軾”掛在身上。
“想什麼哪?到你了”。莫邪琢磨著李珍子,“蕩魂軾”猛的被撞了一下。莫邪不由自主的遁到灼氣騰騰的“聖心池”邊。
陣陣腥氣撲入鼻息,似滾熱的血流從鼻孔倒流入胸中,嗆的莫邪差點吐了,喉嚨嗯了一聲,一口腥氣硬咽回去。神識輕蕩,莫邪這才發現,滾滾的“聖心池”,那裏是碧玉般的水波,是濃稠的綠色血水,糊粥似的爆著氣泡,噴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
虛空一晃,一隻盤紋交錯的綠爪,抓著碧瑩瑩的水泡落下。嗵!“欲鼎蕩魂軾”一沉,莫邪感到神識瞬間被禁固百裏。
嘶!莫邪倒吸一口腥臭灼氣,“聖心珠”能吸附神識。莫邪眼珠差點驚爆了,一珠百裏。“娘的,老子要拉幾珠”。
莫邪驚愕之時,嗵!又一珠落下。“蕩魂軾”沉了一吸,三百裏神識轉眼消隱。莫邪慌了神,“神識大圓滿,千裏可辨”,一直是莫邪隱而不談之事,如今“聖心珠”吸附神識,無疑將莫邪“千裏神識”公示於眾。
嗡,嗡。一側光屏飛出數道符文,打落在“蕩魂軾”上。莫邪聖體符光閃過,像似被無數的晶索道道的捆住。丹海、識海都跟著緊縮,如同囚上重重的枷鎖。
莫邪身形一閃,遁出二百丈。神識雖然被吸附去三百裏,莫邪似乎足可以遁出千丈遠。莫邪拉著二珠“聖心珠”,並未感到不適,除了遁速、神識、識域、丹域被壓製,未有異樣的感覺。
莫邪筋筋腦門,凝出點點汗珠,學著李珍子的樣子,臉皮抖動的拉著輕鬆的“蕩魂軾”。“拷,怎麼回事,比拉欲茇還輕”?
無數的大問號,凝在莫邪的臉上,看神色,比那些蔫頭蔫腦的植奴更憔悴。
朦朧的遠空,籠罩著灰白的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漫長不著邊際的花車,漸漸的從一字長龍,變得錯亂無序。但方向卻沒有改變,向一片輕灰淡墨的天際遁去。
數月後,莫邪終於追上拄著石杖,躬著大腰飄忽不定的李珍子。莫邪以為李珍子不過前行了百裏,卻玩命的追了這麼久。
“好神識,拉這麼多,還能找到老夫”!莫邪未靠近李珍子,鬼秘的笑聲,夾著嘿嘿呦呦的吆喝聲傳入莫邪神識。
“李老聖士能否解釋一二”。莫邪遁在李珍子“蕩魂軾”後,恭敬的問道。
“解釋什麼,跟著我跑一圈就知道了,你也沒什麼事,正好陪我玩玩”。李珍子石杖輕點虛空,躬著大背的身子向前猛的一竄,像似十分吃力,卻沒半點疲憊之像。
“玩玩,李老聖士在下神識被捋走,正在找植主索回,那有心思在這玩”。莫邪苦著臉,唉聲歎氣。
“哦!看你這樣,有突破凝氣境的潛質,是得找找,看我的‘蕩魂軾’,一百葉晶買的”。李珍子那壺不開提那壺,像似有意在氣莫邪。
莫邪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了,人家是在玩,自己是在受罪,扔,扔不了,丟,丟不下。拉個破花車到那兒都受拘束。
“別心急,突破凝氣境少說也得千八百年,跟著我走,說不準這次咱祖孫倆就發達了”。李珍子撇眼莫邪,實在沒把莫邪心煩的事當一回事。
“發達,‘聖心珠’與我何幹”。莫邪嘟囔著,無故又被囚困,心裏都急出了火。
“小傻子,事沒弄明白就這麼心急。你神識大圓滿,明明可以拉四珠,知道為何隻拉三珠”?李珍子神秘秘的問道。
莫邪搖搖頭,李珍子收起一臉的怪笑。拄著石杖,拉著“蕩魂軾”靠近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