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老僧道:“靈有歸,速抱子來拜。”二老大喜,慌忙把小孩抱過來,放於靈位前。忽,一陣清風飄過,燭燈搖曳,孩子大哭。老僧拿著佛珠,在他麵前逗留,道:“笑,笑。”些許,小孩咯咯大笑。忽,風再起,燭燈搖曳,歸於平靜。二老問道:“大師,此何解?”老僧把小孩,把小孩,遞給二老,道:“她已來,已去。這個小孩,已被我開了佛光。可放養,不可教誨。日後,他若有惡行,可告之,其頂有佛光。若一意孤行,且把佛光,還與我佛。”二老恭敬道:“多謝大師。”

傍晚時分,和尚們,收拾好法場,逐漸告辭。胡家親戚,也散去大半,隻有幾個至交老者,依然逗留。我和張瀚元,在屋內暢談。沒多久,二老抱著小孩,樂嗬嗬過來,喜道:“你看這個娃,真機靈。”我抱了一會,把孩子還給他們,二老又抱著他,去後台逗樂了。我點了根煙,道:“二十年後,必出孽子。”張瀚元一愣,道:“何以見得?”我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孽子唄。看吧,這麼嬌這養,長大後,比我好不到哪去。”張瀚元搖頭一笑,並不言語。

夜漸深,張瀚元去睡了,我呆在靈位前,略覺不適,於是點了根煙,來到外麵。外麵人影斑駁,隻有一輪明月,懸在天上。不由想起明伯的遭遇,流浪老頭,幾句話,也可讓他心神不寧。尚若這麼晚,我遇到個路人,拉著他,道:“兄台,你孤影趕魂,且慢點走,別慌了腳步,去錯了地方。”他必定心神不寧。想到這,我搖頭一笑,道:“自擾之,自擾之。”

第二天清楚,我在大廳等候,沒多久,二老起床而來,或多或少,有些傷感,道:“昨晚,已有夢示。女兒回來,說她好冷好冷,然後,抱著我們哭。哭完後,就不見了。我們說,你帶點衣服過去,她也不要。”我點點頭,道:“那你們,讓她找我沒?”二老點點頭,道:“我們說了,讓她去見見你。”我道:“那我先回去了,萬事吉祥。”

回到客棧一看,不由吃了驚,隻見好幾輛車,停在門口。十幾號人,圍在客棧門前,卻沒進去。我走到門前,一個人,攔住了我,道:“你是客棧的人?”我點點頭,道:“是的,你們?”來人冷冷道:“沒什麼,進去吧。”我趕忙進去,上樓一看,卻不免啞然,隻見草原,趙先生,明伯幾個,圍在桌邊嗑瓜子,我道:“你們倒好閑情,別人都堵住家門口了,還在嗑瓜子。”草原哼了聲,道:“有啥怕的,大不了,打一架唄。”

我沉吟會,道:“我去找鍾文。”趙先生疑惑道:“找他幹嘛。”我道:“讓鍾文擺個威,警告他們,不要動手唄。”明伯直打哈哈,道:“幹嘛不找燕楚。”我道:“白有白道,黑有****。燕楚雖然向著客棧,但這事,是他首肯的,不會管,得找鍾文。”明伯大樂,道:“那好那好,我老骨頭,可經不起幾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