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不已,鍾文大驚,扛著土地爺,回頭一看,把鞭炮抓出來,扔在地上,罵道:“哪個王八羔子。”我憋著笑,走過去,道:“頑童燃鞭戲鍾文,土地點香哭窮廟。”鍾文一笑,道:“鄉土人間。”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時分,幾個人,抬著土地神,回到寺廟。此時暮色漸晚,整片天地,籠罩在金燦燦的落暉下。老人給了點錢我和鍾文,當做辛苦費。剩下的錢,翻修土地廟。之後,鍾文回到家裏,換了衣服,和老媽作別後,一起上車離去。我道:“為什麼,回來抬土地神。”鍾文道:“我是土生土長的人,雖然不種田,但對土地,有很深的感情。”我掏出一包茶葉,道:“這是你老媽送給我的。”隨後撕開,把手伸出窗外,車馳風勁,茶葉一片片飄散。鍾文沉吟會,道:“你不喜歡?”我搖搖頭,把茶包扔在路邊,道:“此情太濃,人難卻。見慣打打殺殺,生死離別。贈君濃茶一包,怎淚流滿麵。”鍾文嗬嗬一笑,猛的轉了個彎。
鍾文送我回客棧後,就開車走了。卻見到,門口站著個人,頭發邋遢,無精打采,竟然是梁斌。見我到來,連忙走近,道:“你來得正好,帶我去見古竟月。”我疑惑道:“你不會自己去?”梁斌似乎沮喪了很多,搖頭道:“你帶我去。”我點點頭,和他繞過街道,來到古竟月妓院,上樓後,我把門敲了敲,道:“古竟月,梁斌來找你。”古竟月道:“請進,門沒鎖。”我把門推開,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回去了。”梁斌點點頭,默然進了房門。我把門關上,離開妓院。
深夜時分,客棧一片寂靜。我在大廳內走動,來到窗邊。隻見對麵樓上,古竟月抱著條白狗,孤零零站在月色下。隨後坐在圍欄上,仰天望著星空。我喊道:“古姑娘,你這樣,可坐不得。”古竟月淡淡一笑,道:“那該怎麼坐。”隨後從欄杆上下來。我笑道:“漫漫長夜,何不來段露水情緣。”古竟月笑道:“有情。”
我離開客棧,來到妓院。夜晚妓院聲音不錯,幾個坐台女子,都出去了。上樓後,把門推開。古竟月正坐在沙發上,垂頭繡一件衣服。我抓起旁邊的衣服,小巧玲瓏,道:“繡給誰的。”古竟月全神貫注,道:“夕兒的。”我抓起她手中衣衫,看了眼,道:“這件恐怕不是夕兒的吧,這麼大。”古竟月一笑,把針線放下,道:“你說是誰的,就是誰的。”我暗暗一歎,道:“你這種人,應該像個淚人似的,卻不見你一滴眼淚。”古竟月臉色一黯,隨即釋然,笑道:“哭了多難看,給人笑話。”
我走進一步,握著她手,道:“我能不能走近,你三尺之內。”古竟月拿起繡花針,插進我手指尖,道:“我會紮死你。”我一笑,把針拔出來,道:“依我以前性格,紮死我,我也會飛蛾撲火。”隨後來到窗邊,手抓著窗簷,手腳開始冰冷起來。古竟月走過來,道:“你怎麼了。”我打了個寒顫,道:“我好冷,每次見到你,就更冷。”古竟月一笑,道:“請回吧。”我點點頭,道:“能不能知道,梁城近況怎麼樣。”古竟月沉吟會,道:“胡詩的案子,開始查了。梁城這段時間,疑神疑鬼,怕霍磊東窗事發,把他也連累了。”我道:“那你為什麼,要接近梁城父子。”古竟月道:“他拋棄了我娘。”我抓起桌上酒杯,擲在地上,轉身離去。
君馬亦,蕭沉。千年往事,紛飛蝴蝶,何處落花。且與你萬載的千秋,轉身的年華。燕人猶記,來年有你。隻是那逝去的歲月,帶點慘淡的色彩。心中的往事,還是有點心酸。戀者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