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瑪雅文字:
學者們在考古研究的過程中,發現了八百多種瑪雅象形文字符號,但長期以來無法解讀。斯蒂芬斯即曾對著天書般的瑪雅文字慨歎道:“我無法假充解人。當我凝神它們之時,想象力的貧乏使我痛苦不已!”。
大量的銘文、蘭達的《尤卡坦記事》以及“德累斯頓抄本”、“巴黎抄本”、“馬德裏抄本”三大瑪雅古籍,成為解讀瑪雅文字的全部材料。
《尤卡坦記事》提到,蘭達在一位懂古代瑪雅文字的印第安人的幫助下,從那些象形文字中找到27個可在西班牙字母表中找出匹配對象的符號。正是借助於蘭達的記錄,從1880年起,德累斯頓皇家圖書館的首席圖書管理員、被譽為“象形文字研究之父”的德國人弗斯特曼經過長達14年的努力,終於解讀了部分象形文字。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被解讀的文字幾乎都是關涉到天文曆法、數學方麵的,這使人們疑竇叢生:莫非瑪雅人僅僅關注高級智力活動而對人間煙火不屑一顧?
20世紀50年代,蘇聯語言學家尤裏.克諾羅索夫在研究了數種抄本及蘭達的《尤卡坦記事》後,提出了新的觀點:瑪雅文字中有標音部分。這就是說,瑪雅文字和古代埃及、兩河流域、中國的文字一樣,也是一種混合語言,即文字的一部分表音,一部分表意。從今天的眼光來看,克諾羅索夫的觀點是正確的,但在當時,由於他的論文中存在著一些缺陷,而且假設多於實證,瑪雅學界並沒有接受他的觀點。克氏理論之所以未受重視,還有學術之外的原因。其一,他是個蘇聯人,論文中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使西方學者們頗感不快;其二,克氏雖也是埃及象形文字方麵的專家,但他的名氣尚不足以挑戰大名鼎鼎的弗斯特曼。
與此同時,在瑪雅地區進行長期田野考古的學者們也提出了新的思路。他們發現,分散在不同遺址的象形文字在結構上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像蒂卡爾、科潘、帕倫克這些地方出現了前綴相同的符號。學者們根據字符與字符的組合關係,再聯係其所在地點,反複研究,終於找出了一些規律。碑銘研究者赫裏克.伯林推測,這些符號有可能是地名,也有可能是統治該地區的家族的徽號。這就是說,瑪雅文字體現的並不總是數學、曆法這些高深莫測的精神活動過程,瑪雅人也很關注政治、社會組織這樣的“世俗”問題。橫亙了150餘年的傳統觀點至此終於被突破了。確認此次突破有效的成就是由一位女學者塔蒂安娜.普羅斯科裏婭科夫完成的。普羅斯科裏婭科夫出生在蘇聯的西伯利亞,後來成為美國卡內基學會成員,參與了瑪雅文明研究工程。她在皮德拉斯.內格拉斯這座瑪雅石碑上,發現碑銘中夾有許多數字。這些數字構成了一個一個的時間段,相隔約56年到60年,與瑪雅人的平均壽命正相吻合。她還發現,這些時間段總是和女人、幼兒、年輕的國王的畫像有某種聯係,倒是與數學、曆法無關。顯然,這銘文記載的是王室成員的誕生、即位、死亡及戰爭諸事,這是確鑿無疑的曆史。經過一代又一代學人的努力,到目前為止, 80%的瑪雅象形文字得以解讀。瑪雅考古也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通過釋讀文字,結合考古實物,人們終於知道,瑪雅紀念碑及神廟上的銘文主要都是記述政治曆史事件的,瑪雅人對世俗生活的關注遠甚於他們對宇宙的關注。
瑪雅的書籍:
瑪雅人用象形文字記載現實的世界,或追溯遙遠的過去,形成瑪雅書籍。瑪雅人的紙是用當地的無花果樹的樹心嫩皮製成的,具體程序是:先把樹皮搗成漿質,然後滲入一種膠液,壓平曬幹後,再在表麵塗上一層白色細膩的石灰,一種類似於硬紙板的書寫載體就這樣完成了。
瑪雅祭司、貴族們在這種紙板上麵寫字繪畫,然後將其折疊成冊,成為別具一格的書籍。公元16世紀,當西班牙人出現在瑪雅人麵前時,看到成百上千冊這樣的書籍。
西班牙傳教士蘭達曾在《尤卡坦記事》中提到,他在尤卡坦的一個瑪雅小鎮裏發現了一個地窖,裏麵儲存了30本用象形文字寫成的書,這些書非常精美,上麵用黑色和紅色墨水塗寫著各種符號,紙張是用無花果和桑樹內皮製成的,為了使其表麵光滑還塗抹了一層類似灰泥的石膏粉。藏書像屏風那樣折疊著,外麵還包有一層豹子皮包。不幸的是,它們被征服者認為是“魔鬼的的謊言與迷信”,從而都被搜出來焚毀了。不幸而幸的是,至少有三部瑪雅書籍躲過了這場劫難。它們很可能是在焚書之禍發生之前就被當作戰利品運回歐洲。這三本書分別被收藏在英國的德累斯頓皇家圖書館、法國的巴黎圖書館和西班牙的馬德裏國立圖書館,它們的名字也都以收藏地命名,分別被稱作“德累斯頓抄本”、“巴黎抄本”、“馬德裏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