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馬上破涕為笑“你不乖,你好凶,我要罰你紮馬步。”
冰雨看看後山,不放心的說:“哥他跑到後山去了,後山有毒蛇,哥會受傷的,飛兒,我們去找哥回來還不好?”
媽媽說她們爸爸去找了,讓冰雨陪妹妹玩。
飛兒歡天喜地的喊著口令:“立正,跨步,蹲下。不許動哦。”
伴著妹妹的口令聲,冰雨紮了標準的馬步,雙手平伸,腰挺直,目不斜視。
妹妹高興的學了姐姐的樣子,也紮了馬步。
兩姐妹一臉的嚴肅,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
不一會兒,爸爸蕭正天找了哥哥小磊回來,小磊板著臉獨自進了屋子。
爸爸過來和兩個女兒一塊兒紮馬步。
約過了半個鍾頭,爸爸開始領著女兒打拳。
爸爸是特種部隊的軍人,拳腳功夫了得。
虎父無犬女,兩個女兒跟在他身後打起拳來很有小老虎的氣勢。
父女三個打拳,吸引了許多同院許多小孩子。
他們紛紛跟來,比劃著。
那個卷著褲管,背著魚簍的高個子男孩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歇息時,冰雨衝那高個子男孩揮動右手喊他小馬哥。“小馬哥,今天又抓了好多黃鱔?”
被叫著小馬哥的少年解下魚簍放到冰雨手中,說:“送給你。”
他有些靦腆“天氣冷,黃鱔都鑽到深泥巴裏去了,不好抓。下次,下次,我一定多抓些給你。”
“小馬哥,你等天氣暖和些再去抓黃鱔給我,好嗎?這些,你拿去賣吧,開學,你和馬英姐姐還要交學費呢,我不能要你的。”
小馬哥堅執的不收回。
蕭正天看了,過來對冰雨說:“冰冰,你就收下吧,那是小馬哥的一片心意。因為他知道我們家冰冰最喜歡吃媽媽做的盤龍鱔魚了。”
想到媽媽做的盤龍鱔魚,冰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但是,她還猶豫不決的說道:“爸爸,小馬哥抓黃鱔是為了賣錢交學費,我不可以白要人家的。”
小馬哥說他明天可以多抓些。
蕭正天慈愛的說:“小馬,天太冷了,你不要去田裏抓黃鱔了,好嗎?你和英子的學費讓叔叔想辦法。”
“謝謝蕭叔叔,但是我想靠我自己!你家裏有三個孩子,鍾姨她很辛苦。”
這個13歲的少年,嘴角掛著堅毅,他和妹妹馬英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是媽媽含辛茹苦的把他兄妹拉扯大的,小小年紀就懂得生活不易,因此他看起來與別的孩子不一樣。
***************************************一輪讓人心無雜念的明月,悄然掛在湛藍湛藍的夜空中。冬天的夜月依然如浩瀚大海中的一朵潔白的浪花,清澈奪目,令人心曠神怡。
床上,冰雨睡得正香,忽然她被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驚醒,忙的摸了摸身邊,沒人,她給唬得坐了起來,亮了台燈,凝神去找本該在床上的哥哥。
床上沒有小磊,她跳下床去滿屋子找,屋裏還是沒有人。
但是那哭聲明明是就在屋子裏。
“哥,你在哪?你不要嚇我啊。”冰雨低低的喊。
哭聲卻嘎然而止。
“哥,你在哪裏?”為了不吵醒家裏人,冰雨不敢喊得很大聲。
突然她聽到衣櫃裏有動靜,她還以為是老鼠,嚇得差點兒尖叫。
待她平靜後,輕輕的上前去,閉上眼睛猛的拉開衣櫃,老鼠倒沒有,有的是她要找的哥哥小磊。
此刻的小磊貓一樣蜷縮著身子躲在裏麵簌簌發抖。
“哥……”冰雨一下子撲進去緊緊的抱住了小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害怕,我想我爸爸。”小磊哽咽著說道。
冰雨哭著更緊的抱住他說:“哥,你不要怕,有我呢,有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在冰雨的安扶下,小磊漸漸的平靜下來。兩兄妹就這樣靠著在衣櫃裏呆了很久。
過了午夜了,冰雨也困了,她把小磊拉回床上睡下,兩個各自蓋了一床棉被,兩雙手卻伸出被窩緊緊地握在一起。
******************************快過年了,農家家家戶戶忙著置辦年貨,女人們帶著小孩去趕集,男人們忙著殺年豬。
喂了一年的豬放出來,哇,就像小牛犢一樣壯,幾個彪形大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摁到案板上。
別看鍾大爺年歲大了,殺豬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一把長長殺豬刀猛地捅進去,紅刀子抽出來時,豬血也洶湧出來。
豬兒嚎叫幾聲,蹬幾下腿,就斷了氣。
接著是開膛破腹,清理內髒。
一堆人有說有笑忙活著。
蕭正天清理豬腸子,給他打下手的張彪笑說:“蕭哥,小磊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他一說,大家都笑,鍾大爺不自在了,把刀子砍得咚咚響。
大家又笑。
蕭正天笑說:“我哪裏來的私生子,你們不是不知道,在有飛兒之前,我還不算是一個爺們呢。”
大家哄堂大笑,又取樂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