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譚小苦、蔣鈺瑩以為這一次在劫難逃,一定會被押回都梁,沒想到關鍵時刻望鄉客棧的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暗洞。仨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多久,前麵終於出現一線亮色。亮色越來越大,到最後終於見到了藍天白雲。
劉得銀一路安慰二人,說這裏已經是後山,沒有人能追得上了。譚小苦仍是不安,不知道到何處安身。劉得說他也不知道,但銀老板吩咐過,說到時候自有路標引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頭頂上滿是高高的密林,地上鋪滿深深的落葉,小路很多,不知該往哪裏去,劉得銀四下裏張望,終於在一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朵人為折下的樹枝,樹枝一立端所指處正好有一條小路。
三人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每到叉路都有那樣的一朵樹枝。一路上,譚小苦說蔣興和的手腳也太長了,竟然跨境來搜別人的客棧,言外之意是感歎銀白元在靖州實在太弱勢了。
終於到了盡頭,這是一個山穀,四下裏搜尋,這裏原來還有一個天然山洞。
劉很銀把譚小苦、蔣鈺瑩送到洞門囗就說銀老板那裏還有事,於是他叮囑二位不要離得太遠,然後急急忙忙回去了。
其時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陽光自西山頂上斜斜照進洞裏,當譚小苦和蔣鈺走進去,裏麵的一幕把他倆驚呆了——山洞裏堆滿了各色古董!這些古董以各種兵器居多,也有不少陶器或銅鏡之類的。
“這麼多寶物,銀老板為何不賣掉一些?”見到這場麵,蔣鈺瑩驚叫不已,原來這段時間他們躲在樓上從客人的囗裏知道銀白元並不寬裕,因此才想到這上麵來了。
譚小苦畢竟是內行,他蹲下去一件件查看那些古董,搖搖頭說:“沒一樣值錢的!”
蔣鈺瑩:“不是說古董都值錢麼”
“都梁及近邊的幾個縣曆來就是南蠻之地,一直戰事不斷,所以武夫也出了不少,他們的墓裏多的是刀槍鎧甲之類的戰器,隨別掘一塚墳都能發現幾件。古董市場曆來都是物以希貴,你說,到處都有的東西能值幾個錢?”
“說的也是。”蔣鈺瑩想想仍覺蹊蹺,“隻是銀老板他一個開客棧的,弄這些東西幹嘛呢?”
“不瞞你說,我早就懷疑銀老板的真實身份……”
“你的意思,他也是gan你們這一行的?”
譚小苦點頭:“師父在世時就對我說過,我們是屬缷嶺派的,這個門派很多人。當時我就懷疑銀也板也,但師父矢囗否認。師父臨死前可能也有預感,他對我說萬一他出了意外,關鍵時候同門中人會來幫我的。他囑我有為難事找銀老板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而見著眼下這堆東西就更不用去找解釋了。”
“小苦,我們將來是不是還得靠幹這一行生活呢?”
“將來的事太遙遠了,我不知——也不去想,但當務之急是幹一宗大的,既是為自已,也是為了銀老板。”
“幹一宗大的,有多大呢?”
“最起碼能和夏妃墓有得一比,規模小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有目標了嗎?”
“應該會有……”
“為什麼是應該會有呢?”
“據我所知,師父在收我為徒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和銀老板在一起,這段時間應該是在做準備工作。到他出事前跟我說過——天無絕人之路,幹任何一個行當,堅持就是勝利。好好活下去,不會有為難的時候。他要我來找銀老板,或許就有這樣一層用意在裏頭。”
“可是我們來了這麼久,銀老板壓根就沒跟你談這方麵的事。”
“他不是不跟我談,是時候不到,你爹追得那樣緊,不是他早有準備,我們這個時候還能在一起嗎?”
蔣鈺瑩道:“你一說這個事我就心裏發毛……小苦,我爹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你說今後該怎麼辦?”
“你……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能有什麼後悔的?一個埋過一次的人,活一天就是賺一天……我是替你焦急,你不能一輩子過一輩子擔驚受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