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段續擎回憶,1949年春,她第一次跟父親去“方姨”家,這位“方姨”稱為的人就在現場。“方姨”讓段續擎稱“秀竹”為“七叔”,但可能是保密的需要,段續擎從未聽說過“秀竹”的真名實姓。
在段連祥的遺物中,有三件物品是“秀竹”留下的。
第一件是半副對聯,上寫“詩思竹間潯”大字行書,題款是小字“秀竹先生屬”,說明這是朋友贈給秀竹的,也驗證了段續擎所說的“七叔”即是“秀竹”的旁證。
第二件是一幅偽滿畫家張紫楓所繪“老虎圖”(曾聽父親說過,秀竹的畫是張紫楓送給秀竹的,因此綽號叫“老虎”)。
第三件是一根國民黨軍隊指揮官用的“指揮棒”,上端黃銅帽,木杆,根部是不鏽鐵套,加鐵端頭。據此可以推測,秀竹極有可能曾是國民黨的軍官。
秀竹的遺物——張紫楓畫的老虎圖川島芳子與秀竹的關係菲比尋常。段續擎回憶,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的一年夏季,父親段連祥把她送到新立城“方姨”家,當天就返回四平鐵路車輛段。第二天,“七叔”(秀竹)不知從哪裏回來,身穿一身灰色短袖夏裝,兩手拎著不少東西,滿頭汗水地走進院來。“方姨”正和段續擎在屋裏包餃子,聽見院子裏有動靜,抬頭朝窗外看,來人是“七叔”。“方姨”異常興奮,立時放下手裏的活,迅速下炕,接過“七叔”手中的東西,一邊高興地招呼:“老七,你可回來啦!”這是“方姨”當著段續擎的麵,第一次稱秀竹“老七”。由此可見,川島芳子與秀竹的關係非同一般。
從佛家用語分析,“廣幸”一名又多用於僧人、居士的法號。據王慶祥、何景方在浙江國清寺調查,該寺78歲的高僧乘方,早年就曾聽說過有“廣幸”這位僧人。因此可以推論,1981年,從浙江國清寺來吉林四平取走川島芳子骨灰的老僧,可能是即這位“廣幸”即秀竹。
2、癡心陪伴川島芳子身邊的於景泰於景泰是段連祥在偽滿警察學校的同學。1948年末,他不但參與護送川島芳子到長春新立城而且還是領路人。這一點已被長春市郊新立城鎮齊家村“方老太太”的房東後人、於景泰的外甥逯興凱所證實。盡管於景泰於1966年初不明不白地死去,但他留給段續擎的印象卻是非常深刻的。
根據段續擎的回憶,父親生前曾和她說過於景泰的家事:於景泰的母親姓樊,名蓮花,祖籍寧波,她父親樊運生是清朝末年的秀才。樊蓮花自幼聰明俊俏,酷愛讀書,且善詩詞歌賦。但蓮花命運不好,剛滿15歲,父親就中年早逝。為了活命,母親榮氏便帶著蓮花投親靠友來到東北沈陽,後來母親也患肺病而死。因為母親生前治病借了高利貸,蓮花就被債主賣到了賭場,做吸鴉片賭客的“裝煙女”。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位對她中意的奉係軍閥張作霖手下的旅長,才為她贖身並娶她做為“外室”,其後所生男孩兒就是於景泰。這位旅長雖然沒有給樊蓮花和於景泰母子什麼名份,但在生活上讓他們娘倆過得還算舒適。
因為段連祥的舅舅於德海當年也常到樊蓮花服務的這家賭場取樂,不但認識於景泰的母親樊蓮花,而且也支持那位奉軍旅長討樊蓮花做“外室”,並與那位旅長結拜成把兄弟。由於父輩的關係,兒時的段連祥便和長他一歲的於景泰關係親密,成為好友。1945年1月,於景泰和段連祥又同時考入了四平偽警察學校,共同度過大半年的培訓生活,視彼此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