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居士”的“皈依證”據房東逯興凱證實,“方老太太”在新立城的日常生活中,平時不大出屋,他和家人時常就能聞到從“方老太太”房裏飄出燒香的氣味,說明“方老太太”信佛。段續擎和張鈺母女也都可見證,“方姨”(姥)在新立城的家中供有佛龕,閑暇時燒香念佛,已成為“方老太太”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內容。
據張鈺介紹,姥爺段連祥是佛門俗家弟子,也叫居士。她見過姥爺的“皈依證”(居士證)。在姥爺臨終前沒來得及向張鈺交待的遺物中,還有川島芳子留下的唯一一張老年黑白照片,張鈺講述了這一段故事。
川島芳子劫後餘生,輾轉來到新立城,深居簡出、隱姓埋名的生活,因此,也告別了從前照相的愛好。但是,為了辦理佛門的“皈依證”(居士證),她又不得不拍照解放後唯一的一張1寸黑白照片。1978年,川島芳子病死後,段連祥曾將她“皈依證”上的這張一寸黑白照片揭下來留作紀念,而“皈依證”則隨著川島芳子的屍體一起火化了。
張鈺1986年高考時,因受“方姥”影響,報考了大學的美術專業。按照校方要求,美術專業的考生必須創作一幅油畫。當時姥爺突然想起,要將川島芳子老年留世的小照片放大,留作紀念。為此,他就讓張鈺照著這張黑白小照片畫一張“方姥”的畫像。張鈺就一邊創作報考作品,一邊畫了這張“方姥”的黑白油畫像。姥爺看過後,連聲稱讚:“像,非常像!”段連祥就用張鈺畫的老年川島芳子黑白油畫像,在照像館翻拍成了照片,保留至今。而那張一寸小照片,卻被段連祥夾在了他的“皈依證”裏,2004年隨著他的病逝一起被火化了。
經過走訪吉林省佛教協會會長、現任長春般若寺成剛方丈(成剛法師1981年入佛門,1986年末澍培法師圓寂後,升任為長春般若寺方丈),得知“皈依證”,隻是起個證明信徒身份的作用,辦證之人可稱居士,但與其他一切世俗沒有任何關係。隻有每月農曆的初一、十五和佛教節日,男女居士均可憑“皈依證”在寺內“掛單”(登記)、免費食宿。
在我國沒有實行居民身份證之前,皈依證實際上起到了身份證明的作用。根據考證:“方老太太”和段連祥的“皈依證”,都是在長春般若寺辦理的。由此可以認定,“方老太太”夏住新立城,冬往國清寺,之所以能出行順暢,這一“皈依證”起到很大作用。
在曆史上諸多日本曆史人物,在其人生遭遇挫折之際,存在往往要皈依佛門以求得精神解脫的風氣,則川島芳子在其“劫後餘生”逆境中,矢誌遁入佛門,經常出入於般若寺、國清寺,理當視為屬於此類在遭受挫折中,祈求獲得精神解脫的常規之舉。不過令人迷惑不解的是:盡管“方姥”有時表現煩躁而發脾氣,但卻少見或不見其在年輕時期所養成的那種我行我素,放蕩無羈,妖冶浪漫,不堪寂寞的習性與風格,這或許是在其劫後餘生的特殊環境下,為隱姓埋名不得不從根本上脫胎換骨變成為一個完全不為人所知的“另一個新人”使然。
正成法師追憶“方居士”、段連祥與澍培法師之交往1999年,張鈺在某“居士”家中,認識了公主嶺市佛教協會會長正成法師。在交談中,張鈺提起姥爺段連祥也是佛門俗家弟子時,正成法師就對張鈺說,他認識段連祥居士,並曾聽說過段居士的老伴“方居士”(方老太太)。為此,張鈺就對正成法師產生一種親近感,並建立了聯係。
2002年,正成法師在他的家鄉——伊通滿族自治縣靠山鎮向陽村西朝陽溝屯,建起一座寺廟“般若念佛堂”。2007年秋,正成法師打電話給張鈺,請她為般若念佛堂畫幾幅佛門風格的畫,裝飾一下佛堂。張鈺接電話後,就建議借送畫的機會,與正成法師聊一聊,順便了解一下他所知道的有關段連祥和“方居士”的情況。
當晚,何景方與正成法師徹夜長談,了解到正成法師在當地的俗家姓趙名光成,1962年生人。1982年,他20歲時結佛緣,給長春般若寺建寺的首任住持(方丈),85歲的澍培法師當侍者,負責照料大師的生活起居及佛事活動的安排,直至澍培法師1986年末在長春般若寺圓寂為止,長達5年之久。這也是正成法師為他在家鄉所建寺院命名“般若念佛堂”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