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沉默的垂下腦袋,“是,墨總。”
墨景睿這話說的好像有病,醫生又不是他找來的。
下午墨景睿帶宋淮之去了他母親所在的療養院,讓醫生會診,檢查他的手腕。
宋淮之戴著黑色的口罩、墨鏡,走進療養院的大門。
他默默注視著母親病房的位置,沉默不語。
墨鏡睿似乎也沒有讓他去見母親的打算。
徑直把他帶進會診室。
療養院專家會診後,確認為神經受損,
院長謹慎的開口,“墨總,其實正常人手腕神經受損,對正常的生活影響並不大,但宋先生是明星,手腕受損很可能會影響他以後彈琴,手指靈活度會降低。”
墨景睿的臉色驟然難看下來,“我需要解決辦法。”
院長他們低聲交談幾句,給出最後的治療方案。
“可以先試試針灸和康複訓練。”
院長講述著治療方案的優缺點,康複治療會受些罪,但對患者本身有一定好處。
宋淮之心不在焉的聽著,他活不了多久了,對於以後能不能彈琴的事,根本不在乎。
“我母親的病情,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專家們終於講完康複方案後,宋淮之問出令他們集體沉默的話。
宋夫人的情況如今越發嚴重,甚至有時候還會胡言亂語,說是墨景睿殺了她丈夫。
這些世家的恩怨,他們連聽都不敢聽。
沉默半晌,院長和稀泥式發言。
“宋夫人最近的情況不太穩定,醫院已經安排專業的心理醫生,二十四小時陪護她。”
總之一句話,情況不好,但我們會照顧好她。
宋淮之再次陷入沉默,他戴著口罩墨鏡,院長看不到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對這個回答是否滿意。
視線隻能轉移到墨景睿那邊。
墨景睿坐在宋淮之旁邊,他手指輕輕敲擊的桌麵,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院長前兩天已經和他彙報過宋夫人的情況,他知道宋夫人說過的那些胡話,選擇不予置理。
“你們安排最好的康複師,讓他明天開始給宋淮之做康複訓練。”
走出醫院的會診室,宋淮之佇立在門口,朝母親病房的方向看去。
墨景睿明白他是想去看宋夫人,但宋夫人的情況太不穩定,擔心她會在宋淮之麵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每年隻有一次見你母親的機會。”
墨景睿語調冰冷,保鏢走過去擋住宋淮之的視線,逼迫他現在馬上下樓。
宋淮之再次沉默的低下頭,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他們無情的帶走。
坐進車裏,他視線再次轉移到母親病房的位置。
許是母子連心,宋夫人正巧坐在落地窗前,欣賞著樓下的景致。
宋淮之看到母親穿著素雅的白色衣服,坐在陽光下修剪花枝的側影,唇角不自覺揚起。
他的母親,是他見過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她慈愛,優雅,漂亮,一舉一動都帶著從容的端莊。
墨景睿的視線也隨著他轉移過去,看到宋夫人的身影,沒有下令開車,給宋淮之留下幾分鍾的時間。
墨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駛出別墅大門,留下一道車尾氣,飄散在樓下,宋淮之的母親看到那輛車離去,情緒再次激動。
“是你逼死我丈夫,為什麼要逼死他。”
“為什麼要逼死我丈夫,淮之,淮之,快跑,不要回來,快走啊。”
醫生看到宋夫人發病,趕忙將人摁在床上,注射鎮定劑。
幾個護士聽到裏麵的叫喊聲,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