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下去。”胖子說。
我冷笑一聲,繼續打字。
十幾秒後,胖子說了句:“你不下去就算了,待會兒去你們宿舍找你。”
我在想這胖子是不是想減肥了?
十來分鍾後去音樂樓看音樂係搞的聖誕晚會,我剛進去被莫名其妙拉到台中央去了,說玩什麼嘴對嘴接牌遊戲,你說要是女生我還能接受,大男人接有什麼意思,萬一再來個什麼閃失,我他媽不活了。
玩過之後,沒呆多久便到對麵樓的宿舍去玩了,不料玩了沒多久胖子真來了,說要和李許談判,胖子的主要意思是講和,但又怕丟麵子,竭力吹噓自己多麼牛逼,柱子聽到最後實在受不了,從宿舍走出來和他對吹,談判變成了牛逼大會,最後柱子以老子身上六道刀疤的高級牛逼把胖子嚇跑。
胖子見這個宿舍吹不過,帶著人跑我們樓的宿舍去吹了。
我回去的時候胖子已經走了,聽說走的時候很囂張,看來我們樓裏沒有像柱子這種牛逼高手存在。
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胖子會有勇氣跟我們體育係作對。別的係的人基本上都是考500多分進來的,這種學生以前哪有時間打架,到大學發現生活輕鬆了,也學個什麼黑社會玩玩,你玩也要有個資本啊,去的時候多少人你最起碼回去也這麼多人吧,中途逃跑頂個屁用啊,充人數的目的都沒達到。
今天很不爽,睡覺。
2006年12月24日(日)
醒來發現已是中午12點,起來洗洗刷刷,叫上江龍,出去為晚上的計劃買材料。
我的整個計劃是這樣的:“用一條鐵絲彎成一個心的形狀,將麻繩附在上麵,放在她們宿舍樓下的硬地上,然後澆上汽油點燃,再在旁邊用熒光棒擺成“小夢聖誕快樂”六個字,接著打電話叫她到陽台來看,最後放煙花。
但經過深思熟慮,我還是放棄了有火參與的道具,畢竟是學校,萬一不小心引燃什麼東西把學校燒了,那我和我的同胞們就沒學上了。於是決定隻用熒光棒擺出一顆紅心和六個字。
坐著車四處奔波,買到熒光棒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5點。
晚上大家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宿舍裏等小夢回來(此人參加什麼活動,要到很晚才回來)。
等待的過程是掙紮的,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向她表達一種情感,這樣做是不是對不起誰,人的一生可以喜歡很多人但隻能愛一個,毫無疑問11年是我愛的人,但天下又有幾個愛的人可以走到最後,最後又是哪裏,是結婚嗎,結婚隻是個新的開始,是白頭偕老嗎?我突然覺得好矛盾,我是為了什麼?隻是將心裏對某種人的愛轉移?隻是想在未來的日子裏回憶起這段時光,覺得很美好?我想讓我的人生不留下遺憾,可是在這之前我已經被紮的千瘡百孔。
在六樓的陽台上,我平靜的看著一排黃暈的路燈,燈光像水銀般流向遠方,遠方的遠方,是我想象中那個叫“永遠”地方麼…….記憶中的“永遠”卻如今晚的月亮,碎成漫天的星星。
她和一群人出現在後門的路燈下。
我叫上柱子和另外兩個朋友拿著熒光棒直衝樓下,蹲在正對她們宿舍樓下的水泥地上,認真擺著我心中的六個字。
陽台上的女生越聚越多,尖叫聲此起彼伏,我盡量快速地擺,這段時間,仿佛隻有我麵對著整個世界。擺好後,我緩緩站起來,麵對著麵前無數女生,掏出了手機。
小夢走出來的一刹那,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一片黑暗,隻剩下我,小夢和那顆紅心閃著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