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好像是,於是說:“說不定是短信,你至少看一下,不要讓他一直響,響得我心裏發虛。”
健叔說:“我就怕是推銷東西的。硬要送我什麼蘋果之類的。”
我說:“聖誕節快到了。”
健叔有點崩潰說:“我說的是蘋果五。”
我說:“我知道,但真的,聖誕節快到了。”
健叔說:“我還是不太想接,接了說啥啊,沒話說,難免尷尬。”
我說:“說喂。”
健叔說:“對對…但總不能一直喂啊…”
我看看窗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還身在地球,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人類。
電話響了很久以後,像是強弩之末,最終被對方掛斷,可以想象對方在打電話時候的無奈,我想,說不定是青子想和健叔複合,青子是我最後見到了女人,我常常夢見她,在三年以前的高中時代,我也曾有一個情人來著,然而事到如今,我忘了情人的模樣,而出於生理需求,我必須有一個模樣清晰的女人用來幻想,雖然其他男人可能隻要有臉和胸就行,這對青子來說有點不公,但要公平也很容易,隻要青子也幻想我就扯平了。
健叔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神經兮兮地走到窗口向外望了一眼,轉頭說:“情況不妙,不是10086打過來的,是網癮中心。”
我立起身子說:“什麼網淫中心?”
健叔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又出門看了看走廊兩邊,準備逃跑的時候,突然良心發現般回過頭來對我說:“你也挺危險,他們盯上了我,我估計你也是馬上的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我大吃一驚,這才覺得健叔高深莫測,像是一個特工,晃眼間,回顧和健叔在一起的生涯,我想到健叔玩dota的時候說不定是在向大洋彼岸發送情報,真是隱蔽至極,與此相比,諜戰片裏麵的手段就好像過家家一般沒有技術含量。
我說:“他們也會關押我,然後詢問你的情況?你放心我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測謊儀也沒用,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用滅口的。”
健叔說:“來不及了,我們一起走。你快下來,帶上電腦和錢就行。”
我害怕下一秒健叔會從褲兜裏拿出違禁品,隻得按他所說照辦。
我們兩個神經兮兮地走出宿舍,走到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我回頭的時候看見幾個身穿白衣製服的人正在進入宿舍,我想:真險啊。多呆一秒可能就落入敵手了。
健叔也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這就是沒有女人的好處,倘若你是一個女的,我們絕對逃不出宿舍。”
我說:“你是那個部門的,日本的還是美國的?你放心,我對這兩個國家都沒有敵意。”
健叔想了幾秒說:“日本比較好,和中國人像,美國太重口味了,我受不了。”
不久以後,我才知道,其實我們還是凡人,之所以要逃亡,是因為一個叫網癮中心的地方,幾個月前,國家安全部成立了一個叫“網癮中心”的地方。
就是和精神病院類似,所有被認定為網癮患者的人都會被關押入其中,網癮和毒品一樣被稱為犯罪,隻是鑒定的方法比較困難,但健叔說:“我們這個肯定屬於網癮了。最重要的事,我們倆都是大學生,就算不是也會被認定成是的。”
我問為什麼?
健叔說,因為正在嚴打期,安全部要抓兩個典型,大學生就是典型。我吸了一口涼氣,暗歎:兩個,我和健叔,真險啊!
而突然之間我想到另一個問題,“健叔,你說我們被抓到網癮中心,那裏有遊戲給玩嗎?”
健叔的白眼和雪一樣的顏色,幾乎看不清了,“你說呢?”
我說:“說不定,他們走以毒攻毒的路子,讓咱們天天玩遊戲,等我們玩吐了就再也不想玩了。”
健叔說:“好想法,我要是網癮中心的主任我就用你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