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柳(2 / 2)

食管之中尚有肉糜和骨渣,還未來得及吞入胃中。看來他是用肉堵住了狗嘴,這才一擊得手。看來這位凶手有可能沒有我想象中的厲害。我放下手術刀在雪中摸索,果不其然有了收獲。

“小馬,黃字一號袋。”我將姆還未來得及吃完的剩餘骨頭放入證據袋中,林衝看了看證據袋,說道:“凶徒早有準備,此案想來並不簡單。院中九人竟無一活口,這凶徒凶殘狠毒可見一斑。翔之,你我要早日將其捉拿歸案,以告慰逝宅安撫生者。”

“大人說的極是,他便是會這踏雪無痕之功,這肉骨也不會。想來案發時間,正如適才推斷,在子時之前。”我站起身,示意小馬將狗的屍身裝好,便和他一路往後堂去了。

“孫頭,你可聽得昨夜鄰裏最後見到這院中之人,是在什麼時辰?”

“回大人,是在昨晚酉正,東邊的街坊說看到園丁老王回來,此後便再未見人。”

“可曾問得鄰居,這映香院這幾日來有何特異之處?”我接著問道。

“據西坊的鄰居報說,這映香院有十來日沒有接客了。和這院子的廚子磨牙的時候聽他說起,真姑娘夜裏受了寒,病了。”

“既然是病了,又請的哪位大夫?可曾有人見過?”林衝接著問。

“回大人,沒有。”

“此事斷不尋常,你派出捕班所有衙役,從這左右開始,定要將這大夫尋來。”

那孫頭應了,匆匆而去,隻留下小柳帶著我們,往案發現場走去。

才掀開簾子,一股血腥味衝鼻而入。小馬經驗尚淺,生生倒退了一步,我看了一眼林衝,他倒是神色自若,和我一起走進屋中。

屋中一共三具女屍,二個丫鬟打扮的少女一個俯臥在屏風之上,另外一名則臉朝外倒臥在床腳下,地上還有個摔碎了的瓷杯,而那位豔名滿蘇州的真姑娘,則是穿著單衣仰麵死在。床幔、床簷以及牆上都有噴濺的血跡。而在兩人的身下,血流早彙成了一片,在那貼著金箔蓮花的白色大理石地磚上積成淺淺的“湖泊”。

凡到了現場,應先檢索周圍的物證。我繞過壓著屏風的女屍,檢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在女裝之中,發現竟有多半截腰帶被她壓在了身下,若不是仔細看,我幾乎忽略掉了。將那條腰帶抽出來,竟是一條男用的腰帶。不是說這真姑娘已經旬餘不曾接客,就算有男人的東西,也該早就收起來了,如何還同日常所穿的女裝混在一起?

“小馬,玄字袋,將這些衣裳分別裝了。”我吩咐小柳道:“遣人去看看,是否還有新洗的衣服,一件不漏統統拿過來。”

林衝也走到我身爆看著我手上的腰帶,說道:“果真有古怪。翔之以為如何?”

“真姑娘是蘇州一朵名花,有緣者得之,他人皆無權置喙。無論羅帶相結與誰,都不須稱病遮掩,避人耳目,想來此事別有內情。唯今第一要務,便是要尋得此人。”

“是以翔之遣人去尋有無此人的衣物。”林衝點點頭,道:“若是此人果真寄居於此,想來那真姑娘稱病,也是為了隱藏此人行跡,這滅門命案為此人而起,亦有可能。隻是此人昨夜是否也住在此處,若命案起時此人也在,那又去了哪裏?是為凶徒劫賺還是已逃出升天?或者此人昨日並未居於此處,無論為何,此人情形危殆。”

“大人,此人昨夜命案之時應也在場。若真娘一人身在,何須兩個枕頭?還有這床幔上的血跡,是銳器從傷口出拔出,飛濺所致,然而這條血跡卻至此處斷裂,到這裏方才又出現,想來其殺人之時,應有另一人在外側,是以隔斷了血跡。再有,錦被也有一半被拖曳在地,之人是被凶徒拉下床來。”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真娘不過是一介弱質,雖然盛名在外,但是這等窮凶極惡又身懷武功的仇敵,卻不是那麼容易結下。大人推斷的是,這滅門慘案,隻怕與這被掠走的男子有關。”

“既然與彼有仇,為何不索性將之殺死,卻要將此人帶賺將所有可能知情人等全數滅口,此事仍不算完,翔之,這屍身上還有什麼,仔細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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