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傳音襲侯爵位(1 / 2)

一連十數日,鎮北侯每日變著花樣請辭。

起初是稱病不上朝、不入軍營處理軍務。後來兵部和吏部每日派人來請,他不好推辭,更不好連累盡心盡力給邊雲騁治傷的齊太醫,隻得按時上朝,隻是不再騎馬,改為乘馬車。

不想鎮北侯日日在朝上暈倒,沒有來由說暈就暈,太醫看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天未亮出門,天微亮就被馬車送回府來。

起初邊雲騁不明白,父親手腳上那些不過是皮外傷,這般折騰到底是為什麼。

他挑唆韓摒繼卸鎮北侯和征西大將軍一些兵權而已,兩人仍是軍方最大的製衡,還能緩和一下新皇對兩家的猜忌,潘家都沒說什麼,父親這作天作地的架勢,想不引起新皇注意都難。

於是,新皇在殿上專給鎮北侯設了榻,暈倒就命人抬到榻上,由太醫照看,退朝後再抬上馬車送回府。這招果然管用,竟治好了他這奇怪的毛病。

再後來,鎮北侯多了一些喜好,今日醉心書法,明日癡迷詩畫,名家珍品一車一車往侯府運,在王城中也結交了一些“大家”,日日請到侯府研習切磋,鎮北侯府變得好不熱鬧。

這才真正惹惱了征西大將軍,朝堂上每每與鎮北侯針鋒相對,破口大罵,好幾次都要動手。重拳卻好似打到軟棉花,每次都讓鎮北侯將話題又再引到辭官一事上。新皇登基事務繁多,聽多了也是不勝其煩。

征西大將軍在朝堂上罵得不過癮,常常追到侯府門前,一罵就是一天,內容從不重複,連鎮北侯請來的文壇大家都要讚歎一句文采斐然。

鎮北侯也不示弱,找人定製了與征西大將軍身量差不多的紙老虎,當著他的麵糊了那白虎一嘴豬油,氣得潘將軍一病數日。

為了安撫,潘將軍獨子潘裕霖得了禁軍統領的要職。

鎮北侯也終於求仁得仁,卸了軍中要職,領了兵部司案觀察的閑職。

慶曆元年二月初六,宮裏終於傳來了有關韓茗章的消息。

韓舒安頂著倒春寒,被裹得嚴嚴實實突然出現在鎮北侯府。

邊雲騁坐靠在榻上,再看見韓舒安,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楚。她深知哥哥對舒安的心意,而她沒法把他還給眼前人,滿滿的愧疚不知與誰說。

他滿眼的深情落在女郎君眼裏,染紅了麵頰,顯得格外好看,不敢近前與他對視,直到齊太醫和韞丘借由離開屋子,她才遠遠坐下。

“阿騁哥哥,你還疼嗎?”

邊雲騁輕柔搖搖頭,“不疼,小舒安別擔心。”她學著哥哥的語氣,強忍住心中的疼痛。

“怎麼可能不疼,你又唬弄我,我都聽說了,好多人都看見了,你在雪地裏流了好多血。我都怕死了,可嬤嬤們不讓我出去找你……”

邊雲騁釋然地笑笑,“不來是對的,你看,如今不是好好的?”他展開雙臂,給韓舒安看。

她卻突然起身,一口氣衝進他懷裏,將他緊緊環住,頭抵在他胸口,留下前襟一片濕潤。

腹部一陣劇痛,邊雲騁卻好似體驗到了活著的真實,手上盡量輕柔地撫舒安的發絲。

“阿騁哥哥,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