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行路上驚險遇襲(1 / 2)

邊雲騁乘坐的馬車被韞丘用油蠟紙封得密不透風,五層厚褥子填滿整個車廂,坐上去便能深陷其中。被子裏再裝上手爐和幾個湯婆子,一路上並不怎麼遭罪。

出門前韞丘對車輛和馬匹查了又查,給馬匹備的飼料也是親自調配。將士們的口糧都有專門的印記,出發前逐一分發自行攜帶,所有細節都甚有章法。

難怪麵對勇猛凶悍的北原騎兵,鎮北軍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邊雲騁帶回來協助新皇起事的,都是親信,跟隨鎮北侯和邊雲騁多年,一路按照陣型護衛,並不需要她多操心。

“小侯爺,再行三十裏,便要過第一道天險。山高路麵未開化,道南天險路窄,一麵是峭壁,一麵是懸崖,道路崎嶇且需要盤山而行,大軍恐怕要放慢些速度。等過了這一段,便會進入密林,夜裏起風也不大要緊,可以安營紮寨。”

隨軍軍師安治控馬於馬車窗邊,向邊雲騁稟報。

“軍師大人,您別叫小侯爺呀,多沒氣勢啊,咱們還是都統一稱侯爺吧。”韞丘側過腦袋,鄭重其事地提醒道。

“校尉大人說的是,”安治笑著回道,“可侯爺和小侯爺都還年輕,稱子宴為侯爺,那稱輔國大將軍為什麼呢?”

韞丘被問住了,伸手撓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其他人也覺有趣,附和著露出笑容。

邊雲騁在車裏聽著大家說笑,感覺與在侯府的日子很是不同。

他將雙手枕在腦後,想起每次哥哥從北境戰場歸來,都會與她說草原的遼闊、大漠的神秘。也會給她講賽馬、叼羊、捕狼王的驚險故事,那曾是她向往的自由豪邁。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樣的日子對她而言,還很沒有實感。最讓她犯難的,是她其實從未係統地聽夫子或哥哥講過兩軍交戰的細節。能夠混得了一時,卻沒法處處周到不露馬腳。

“我一秀才兵,此前頑劣,打仗這些大事以前哪裏需要我過腦子?如今韞丘把我這馬車裝扮的比女郎君的車馬還要舒坦,別說三十裏了,就是一丈外的路,我也看不見,連這拉車的馬都不如。你們說說,乘車駕點兵的,你們見過沒有?用軍功換軍職於我而言太過遙遠。要不是父親一時沒想通,這襲爵的天大好事哪裏來的如此之快啊。稱侯爺未免太早了些,且等著吧。我還是喜歡師兄叫我子宴,親切些。若你們還沒笑夠,就再給你笑話一會,也無妨。”

大家笑作一團,軍中氛圍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形成,訓練有素,治軍有方,氛圍融洽,彼此信任,父親和哥哥,是用真本事贏得軍心的。

“你們聽聽,要不怎麼咱們子宴能當先鋒大將軍呢,腦子好還會說話,可跟咱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說的話讓人聽了就是心裏舒坦。啊?”

鎮北侯副將遊騎將軍胡勇,追隨鎮北侯多年,官拜四品,護在馬車右側,眼睛警覺地觀察著四周,並不耽誤與大家一起調侃邊雲騁。他年歲比眾人稍大些,看著邊雲騁長大的,看重這位少主更甚於自己的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