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了?”
“洛兒,原來是你?”夏仲堂被我這麼一喚,在停止了咳嗽後,突然看清楚了原來抓住的是我,整個人又顯得失落起來,“爹好累,爹要休息了。”
“哦。”我又給夏仲堂蓋上了薄被,望著他翻過身的背影,滿腦子亂亂的。在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後,我才輕輕地帶上了屋門離開。
在回王府的路上,我一直思考著那個“鳳”到底是誰?根據夏仲堂的隻言片語,我隻能得到一個結論:有一個叫鳳的女人曾是夏仲堂的最愛,不知兩人怎麼分開了,鳳從此失蹤。夏仲堂必須拿著那個血鳳凰才能找到她,而那個血鳳凰被一個叫小梅的人先藏起來,然後摔碎了,也就是說,夏仲堂再也找不到那名叫鳳的女子了。會不會因此,夏仲堂才鬱鬱寡歡?
老頭子也會思春?那個叫小梅的應該就是夏惜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根據夏仲堂屋內的那隻紙鶴,證明夏惜梅可能喜歡她哥哥夏仲堂。我雷,什麼跟什麼,亂倫?還有,那洛吟心算什麼?
哢嚓……一聲很響的雷聲驚醒了我,抬頭望了一下,已是烏雲密布的灰暗天空。我暗叫一聲糟了,要下雷暴雨了。
“小姐,不要再發呆了,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避雨。”青青拉著正在望著天空發呆的我奔跑起來。
沒過一分鍾,豆大的雨點便驟然落下。而青青這個笨丫頭,居然隻顧著避雨,連路都帶錯了。其實要怪應該怪我,誰叫我沒事發什麼呆。
在衣服沒淋透前,我們兩個人一頭鑽進了一間破舊的祠堂避起了雨。我整了整衣服,便找了個稍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望著外麵繼續發呆,等著雨停。
發呆之際,一陣熟悉的笑聲飄然而來,頓時,我的汗毛全豎了起來,渾身肌肉也緊繃起來。我猛地站起身,那笑聲、那蒼老的笑聲,我怎麼都不會忘的——是那個戴著醜陋麵具的星宿老怪的聲音。
“真巧啊,瑞王妃,我們又見麵了。”聲音剛至,人已從祠堂外走了進來,依然戴著那副恐怖的麵具。
“啊!”青青看到他,嚇得立即抱住了我。
“死老頭,我跟你不是很熟,沒事請不要亂套近乎。”我輕輕地拍了拍青青的手以示安慰,對那星宿老怪說道。
“哈哈哈,還是那麼牙尖嘴利,不過,我喜歡。”當他說完“我喜歡”這三個字,人已飄至我麵前,而且還很輕鬆地將我身旁的青青摔了出去。隻見青青很平穩地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雙眼緊閉。
“青青!”我大叫著,想要衝過去看看她怎麼樣了,人還沒走出一步,就被星宿老怪攔了下來。
“不用擔心,她隻是睡著了而已。”
死老頭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我開始害怕起來,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後退去。
“死老頭,你到底……想……想怎樣?”我的聲音也因害怕變得顫抖起來。
“嗯?怎麼,怕了?我以為你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的身體隨著我的後退,一步步逼近。
忽然,我的身體抵在了身後破舊的案幾上,我已無路可退,而他那可憎的麵具已在眼前。他的手瞬間撫上了我的臉頰,輕撫起來,我頓時覺得羞憤,一巴掌揮開他的手,大叫:“你變態啊?瞎摸什麼?”
“變態?什麼意思?你跟他都這樣罵我,顯然不是什麼動聽的詞語。那麼,就算我是吧。”他又發出了那恐怖的笑聲。
我心中萬分焦急,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會對我怎樣,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撞開他,往祠堂門的方向跑去。沒跑兩步,背後被一個東西擊中,我便渾身都無法動彈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我被點了穴。想動不能動,隻要一使力,我後背被擊中的地方就鑽心般地疼,這種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原來被點穴的滋味是這樣痛苦。
“死老頭,你到底想怎樣?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害怕的不是他殺我,而是他……
“你不覺得眼下就我們兩個人在這兒,似乎應該做些什麼事情,打發一下這無聊的避雨時間嗎?”
完蛋了,真的被我猜中了,聽著他那淫笑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你這個下流的老色鬼,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閹了你。”我憤怒地吼著,心中在嚷著“不要過來”。
“唔,你這張嘴,嘖嘖嘖,真是夠味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副潑辣的樣子。”
這個死老頭,現在已站在我麵前一米開外的地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忽然,他拔出了手中的劍並用劍指著我。如果真要殺了我,我還寧願這樣,可他後麵的話卻讓我徹底絕望了。
“如果直接脫了你的衣服,似乎一點新意都沒有,我用劍試試好了。”說完,他便用劍尖抵住了我的腰帶,輕輕地使著巧勁兒一點點割著。
見此情形,我隻能衝口大罵:“你去死啦!你這個老色狼、老淫棍、老色魔、老流氓、禽獸、變態……你去死!”
無論我怎樣罵,他都不開口說話,時不時地冷笑一兩聲,慢慢地用劍割著我的衣服,就好像要完成一件重大的藝術作品般。腰帶斷了,劍尖又劃向了我的衣襟,隨後外衣也落地了。
我受不了了,眼淚狂奔而出,仍在不停地大罵著,但他就像聾了一樣,手中的劍仍在慢慢割著。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無助地哭喊著,此刻我多麼恨自己是個女人,為何會遭受這樣殘忍的對待。
“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讓我知道你在騙我。”終於他開了口,一邊用劍慢慢割著我的中衣,一邊用冰冷的聲音說,“這輩子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背叛我。室宿,她應該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一定會殺了她。所以,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隻是對你的懲罰而已。”
“你變態、你禽獸、你牲口,你根本就不是人,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有種的你就殺了我,有種的就不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用這種最下流、最齷齪的手段。嗚嗚嗚……”
“罵吧,你盡管罵吧。我說過了,對你勢在必得,我一定會把你從他身邊搶過來的,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此時,他已經用劍割斷了我中衣的衣結,衣襟敞開,露出了裏麵的內衣。
我快要崩潰了,恨不得現在就死掉,為何要讓我麵對這樣的羞辱卻不能反抗?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老天爺,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的身體就像拉起的滿弓一樣,嘴巴張大,突然無法再開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
他感覺到了我的異樣,立即在我背後點了兩下。我的身體順勢滑落下去,很快又蜷曲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開始不停抽搐著。
“你怎麼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
“啊……呃……呃……啊……”眼淚此刻早已流幹,雙眼恐懼地睜著,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禽獸老頭,我隻能張大嘴巴拚命地搶著周圍的氧氣。
“告訴我,要怎麼辦?”他擁著我,並將剛才被他弄得落地的衣服,輕輕地蓋在了我的身上,見我沒有任何回應,仍在不停地抽搐,他忍不住狂吼了一聲,“你說話呀,到底要我怎麼做?”
“用力……掐……人中……和虎……口……”我臉上的肌肉又麻痹了,我拚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這幾個字,現在隻有他能救我。
在他用力掐我的人中和虎口後,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呼吸也不像剛才那般困難,經過很長時間很努力地調整後,終於隻是微微地抽泣。
“你有病在身?這是怎麼回事?”他扳過我的身體,讓我麵向他。
我憤怒地看著他,然後猛地用力推開他,並且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臉。沒想到這一巴掌,隻是將他的麵具打偏了而已,並沒有掉落,反而使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我用左手把衣服緊緊地護在胸前,右手指著他,用力嘶吼著:“你這個不要臉的禽獸,你給我滾!滾!你給我滾!滾啦!”
他扶了扶臉上的麵具,輕咳了幾聲,手又向我的臉伸過來,但很快被我甩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見他站起身,沒再用那蒼老的聲音,而是換了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保重,過幾天我會去看你。”
“你去死好了!去死!去死!去死……”看我?看你個死人頭。禽獸!
他在我麵前又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
看著死老頭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我僵硬了很久的身軀頓時軟了下來,我一邊默默地流著眼淚,一邊穿起衣帶全斷的衣裳。但無論我怎麼努力,衣裳都無法再好好地緊貼在身上,悲憤中,我隻得將裙擺撕掉一大截,撕成細帶,一條條捆綁在身上。
弄好之後,我走向還在昏迷的青青,花了十多分鍾,才將她搖醒。
青青望見我這副樣子,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忽地捂著嘴巴痛哭起來,“小姐,都是青青的錯,你罵我吧,你打我吧……嗚嗚嗚……青青對不起你……嗚嗚……”
見她這個樣子,不知為何,我突然好想笑出來。自從來到這裏後,會對著我哭的全都是因為對我的恐懼,隻有青青是第一個發自內心、因為心疼我而為我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