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孽情 第四十九章暗鬥(3 / 3)

可三個字一出口,自己的聲音也跟著哽咽,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小小人兒的一雙小手。

“散了吧。”司徒青桓定了定神,冷冷的說道。旋即,打橫抱起懷中的華錦,華錦的雙手緊緊地纏上他的脖子,眼眸微合,兩個人就這樣在眾人的注目中朝外走去。

殿上的大臣微微一愣,但轉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花蕊娘娘和羅美人,心中也知,這好好的一場年末宮宴便算是結束了。

看著司徒青桓抱著華錦走出大殿,蕊兒才算是送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這才感覺到渾身的冷汗,在眾人離去帶出的細風中,渾身冰涼。

今日算是賭了一把,殿上滿朝文武都在,又沒有證據,現在司徒青桓定然是沒辦法治自己罪的,自己以死明誌,他也不會真的賜死自己的。

再看身邊的羅美人也是軟軟的癱倒在地,侍衛已經上前,眼看便要拉上羅美人的身子,羅美人看向蕊兒,微微勾起笑容,僅以唇形表達:報仇。

看著羅美人慘白的麵容,無力的微笑,還有嘴唇發出的那兩個字,她的心猛地一揪,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蕊兒看著羅美人被侍衛拉了出去,披頭散發,那還有半點君上女人的味道。貶為軍妓,被那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莽夫糟蹋,想著都覺得渾身顫抖,雙手收緊,僅以疼痛讓自己清醒。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動了兩下也沒能站起來,蕊兒跌坐在地上,一直到大殿空了下來才慢慢起身走出。

雖未對蕊兒做出什麼懲罰,但整個留香院還是如一汪死水,君上從此再未踏入,宮人也是盡量遠離留香院,連路過都會有意走遠路避開。

看著漸漸沉寂下來的留香院,看著一天不如一天的吃用,蕊兒心中一抹苦笑,自己現在算是失寵了,這日子便開始難過了。

“娘娘。”小小的聲音傳來,蕊兒轉身,便見門外站著蘭香。

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伸出頭去左右看看,四處無人,也是,現在留香院失寵,大家能避的都避開了,哪有還什麼人啊。

拉了蘭香進門,“你怎麼來了。”蕊兒慌忙問道。

蘭香沒有說話,趕緊自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塞進蕊兒手中才說道,“娘娘,這是在合順殿取來的,你趕緊收起來。”

雖然四周無人,但是她還是小心翼翼地緊張地看著四周。

蕊兒看著手中的小瓶子,便知道裏麵放了什麼,終於取到手了。

這個小小的瓶中裝著的就是鶴頂紅,殺人於無形,曾經這藥使宮中多少女子悄無聲息的死去,恐怕到了閻王那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如果將這毒藥放入華錦的膳食中去,她便能無聲無息的死去,到時候宮中還是就隻自己一人,想要複寵還不輕而易舉?

又想到雅美人臨死時的眼神,羅美人被拉下去前的唇形,複仇的心更是堅定了幾分,緊緊握著手中的青瓷瓶,微微寒意自掌心傳入。

“蘭香,你想不想做君上的妃子?”蕊兒歪頭,看向蘭香,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蘭香一驚,抬頭看向蕊兒,不知道她說這話究竟是何意。

似乎是看出了蘭香的狐疑,蕊兒的另一隻手拉過了她的手,“你不用擔心,這裏沒有別人,你照實說就成了。”

聽蕊兒這樣一說,隻見蘭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輕輕點頭:“想。”

“好,你悄悄地把這個放到送給碎玉娘娘的湯中,記住,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蕊兒將手中的瓷瓶重新遞到蘭香麵前。

蘭香看著遞到眼前的瓷瓶,仿佛看到鬼魅一般,身子不由得向後蹬蹬瞪退了幾步,“不行,這個,我不敢。”蘭香將頭搖的像撥浪鼓。

“怕什麼怕,你想啊,隻要那個女人一死,這個皇宮還不就是我一人為大,到時候你想當什麼不可以?但是現在有她在,君上的眼中、心中便隻有她,你我算得了什麼。所以,她必須死,隻有她死了,才有我們的好日子過。”蕊兒輕聲誘惑著,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

蘭香低頭,沉吟許久,旋即猛地抬頭,似是做好了打算,說了一聲“好。”

她的心中自是經過了一番思考,眼下宮中的形勢她也是知道的,碾玉軒的碎玉娘娘一人做大,現在整個後宮幾乎都是她說的算。

自己想要做君上的妃子,怕是剛伸了個頭便會被碎玉娘娘滅了,倒不如除去她,到時候花蕊娘娘做大,怎麼說花蕊娘娘也是自己的表妹,自家人必定不會虧了自家人的。

做了此般考慮,蘭香的心也算是定了下來,便答應的蕊兒的要求,從她的手中取了瓷瓶,轉身出去了。

夜色蔓延,月光照射到屋頂的白雪上,反射出暈白的光,讓人看了有些心顫。

一個人影挑了燭燈沿著宮牆悄無聲息地走著,一邊走,一邊四處觀瞧似是害怕有人發現。隻見她左拐右拐,不多時便到了養身殿的側門。

側門早已留了一條縫,裏麵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來,這個人影轉頭看了一眼,稍一側身,便溜進了養身殿。

明褚早就等在養身殿的側門後,見到來人微微一笑,“你來了。”

“見過公公。”來人低下身子向明褚行禮。

行完禮,人影微微向前一步,伏在明褚公公的耳邊悄聲說了什麼,聲音很低,說完後便又轉身遠路返回。

走出養心殿的人步履明顯輕鬆了許多,月光照在那人平靜的麵容上,正是蕊兒身邊的碧清。

過了年末,天氣似乎是更冷了幾分,華錦窩在暖暖的羽被中不願出來,梨兒端了炭火進來,放在床榻邊上,屋內的溫度這才算升了幾度,華錦也覺得身上暖和了幾分。

“姐姐,起身吧,君上快下朝了。”梨兒輕聲催促著。

自那日大殿之上華錦道出了羅美人雅美人合計害了自己的孩子,華錦連著幾日都在傷心中無法自拔,君上也是每日早朝後便會來碾玉軒陪華錦用早膳。

不管多忙,他都會盡量抽出時間過來,隻是這樣夜裏司徒青桓反而來的少了。

聽明褚說,君上這幾日很忙,為了早上能過來,便隻能夜裏多批閱些奏折。

梨兒聽了也是有些感動,悄悄的將這話傳給了華錦,不想華錦聽後隻微微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但每日早膳倒是吩咐了梨兒多準備些補身的食材,有意多盛點在司徒青桓碗中。

梨兒看出了,她也是在擔心司徒青桓的身體,這樣連軸轉,怕是大羅神仙也要累病呢。

如今的碾玉軒成了宮中最熱鬧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爭著來巴結。

今日陽光看起來雖然大,但是卻沒有什麼溫度,華錦稍稍起身,便覺得絲絲冷風竄入,微微皺眉,梨兒也是連忙將衣衫披在華錦的肩頭,姐姐越發的怕冷了。

待華錦收拾妥當,便見司徒青桓自外麵進來,今日有些冷,開門間,便能看見他吐出的霧氣,站在炭火邊,待身子去了寒氣才慢慢靠近華錦,坐在她的旁邊。

二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了,本就有些涼意的屋內在二人尷尬的氣氛中瞬間降至冰點,連明褚都微微退後了一步,不想被二人之間寒冷的氣氛凍住。

梨兒端了熱粥進來,看見二人坐在桌前都不說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也是一聲歎息,二人之間的心結算是越來越深了。

輕輕的將粥放在桌上,便見明褚對著自己打了眼色,心中雖有疑問,但還是放下粥便出了門外,明褚也是跟在梨兒的身後,輕輕退出了屋。

院內,明褚將梨兒拉帶一角落,左右看了四下無人,才伏在梨兒耳邊低聲的說著什麼,隨著他的話語,梨兒的麵色漸漸蒼白,握著托盤的手也是慢慢收緊。

明褚說完後,輕輕歎了聲氣,拍了拍梨兒的肩頭,便轉身進了屋內,隻留梨兒一人望著留香院的方向發呆。

半響,身子的寒冷驚醒了梨兒,這才向廚房方向走去。

司徒青桓用完早膳便帶著明褚離開了,梨兒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便陪著華錦坐在窗前看著外麵。

“姐姐,你和君上……”梨兒是想問問華錦與君上怎麼弄成現在這番樣子,明明二人看對方的眼神中都是濃濃的愛戀,可是偏偏眼神交彙便都轉為冷涼。

“梨兒,你不懂,我也不知道。”華錦看著窗外樹上掛著的銀條,輕聲說道,聲音飄散,聽不出心中在想著什麼。

華錦心中也是不明白二人怎麼成現在這般情形,相顧無言,每次麵對司徒青桓眼眸,心中要說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明明覺得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看是看向自己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冰涼。

“唉……”一聲歎息,華錦轉向窗外,一陣風吹過,樹枝輕輕晃動,浮雪飄落。

“姐姐。”梨兒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眉頭緊皺。

眼神轉向梨兒,華錦一絲苦笑,“有什麼你就說吧。”

“姐姐,今日我去禦膳房取粥,看見一個宮女在側門徘徊,打聽那個灶上燉的是送來碾玉軒的湯水。”梨兒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聽了梨兒的話,華錦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心中隱隱一絲不安。

“你打聽那個宮女是哪個院的了嗎?”華錦問道。

“問了,禦膳房的人都不知道她是那個院的。”梨兒眉頭緊鎖,似乎就是因為不知道那個宮女是哪個院派來了,才會這般著急。

華錦低頭,自己在這宮中怕是樹敵無數了吧,現在宮中任何一個妃子都有除去自己的心吧,自從羅雅二位美人事件之後,司徒青桓除了在養身殿處理國事,便是來自己的碾玉軒用膳,就連曾經盛寵的留香院也是一次都沒有踏進過。

眼見自己越做越大,哪有不眼紅的,自然是想除去自己後在尋機會得寵。

“梨兒,我們自己小心一點吧。”華錦輕聲交待,現在也隻能這般了。

“會不會是留香院的人。”梨兒輕聲說道,似乎是知道些什麼,又不好明說。

“說不定,可是又不好肯定,你也知道,要是沒有證據,說了也是沒用的。”華錦問道,自己也是懷疑留香院的,但是人影隻是看見,沒有抓住,就算是抓住了,要是她抵死不認,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還不清楚她們要做些什麼,也隻能事事小心應付了。

梨兒低頭,心中明白,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天有是這般平靜的過去,夜裏華錦迷迷糊糊的睡著,自滑胎後華錦夜裏便終是做噩夢,前段時間司徒青桓夜裏還會來陪著,這段時間他似乎忙的不可開交,一連幾夜都沒有過來,早上來用早膳時也是一臉疲憊,似乎是整個未睡,雖很是心疼,但是華錦並沒有多問什麼。

吱呀一聲細響,有人推門進來,來人並沒有直接過來內屋,而是在外屋的炭火便站了一會才悄悄進來。

床榻上的華錦睡的很不安身,微微皺著眉頭,進來司徒青桓看見心中也是一絲不舍,微微歎了口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麵對著華錦竟不敢說話,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是對著華錦,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輕輕的走近床榻,悄悄的揭了被角,身子滑入,擁華錦入懷,她的身子微微冰冷,連羽被中都是冰冷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人的身上的溫暖,華錦稍稍動了一下,向來人靠近,一手輕輕搭在了司徒青桓的小腹上,臉也是輕輕在他胸膛上摩擦。將華錦微微摟緊,似是感覺到司徒青桓的火熱,華錦的手微微下滑,不是是有意還是無心,竟搭在了兩腿間火熱上。

近日的忙碌,讓司徒青桓稍稍感到疲憊,這段時間後宮也是發生很多事,華錦月子期間二人也是未行過房,現在這般的親近竟讓司徒青桓感覺一絲火熱自胸口湧出。

摟著華錦的手也不自覺的往裏探入,手上的滑膩讓司徒青桓微微喘氣,身子更熱了,算算日子,自知道華錦懷孕後司徒青桓便一直在禁欲中,現在這般惹火,叫他怎能受得了。

眼中滿是心愛的人的身影,司徒青桓的唇落在華錦的唇間,起初還是淺淺的,隨著喘氣聲越來越粗,這吻也在加深。

轉戰反複,惹得華錦輕哼出聲,司徒青桓翻身覆在華錦身上,見她睫毛微微煽動,似要睜開眼眸,司徒青桓一手覆上她的眼眸,唇落在了她的耳垂,舌尖伸出,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舔,黑暗中,身子更是敏感,在這一下一下的挑逗下,華錦的身子微微拱起,緊緊的貼在了司徒青桓的身上。

一手向下探去,溫柔的解開,釋放心中的快感,一下一下,溫度在屋內升起,二人身上一層薄汗。

壓抑的欲望太過強烈,華錦自然是承受不了,在司徒青桓身下漸漸昏睡過去,看著沉沉睡去的華錦,司徒青桓微微勾起笑容,心中的滿足卻讓他的欲望有升起了新的一輪,極力壓製,最後在華錦肩頭留下一個印記,這才將華錦緊緊摟在懷中沉沉睡去。

這段時間司徒青桓似乎是越發的忙了,每日夜半才來,有時求歡,有時隻是緊擁而眠,但每次都是天未亮便要趕去早朝,每日的早膳也是緊緊張張的來緊緊張張的走。

今日早膳用過之後,司徒青桓便帶了明褚走了,華錦懶懶的靠在貴妃椅上看書,梨兒也在窗前坐著繡著什麼,眼見便要開春了,天氣也是漸漸回暖,再過上幾日窗外的樹便要發芽了,看著春越來越近,叫人的心情也覺得好了很多。

“叩見碎玉娘娘,娘娘金安。”一個小宮女端了紅木托盤進來,上麵放著一盅白玉湯碗。

看著來人,梨兒微微皺眉,起身站在華錦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