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珮珂微微點頭,目光在彩萍身上打量了一番。隻見彩萍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身著一身碧色的衣裳,那衣裳的料子看上去光滑柔軟,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就像一汪碧綠的湖水,清新而亮眼。她耳邊帶著昨日蘇珮珂送的翡翠耳墜子,那耳墜子通透翠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宛如風中搖曳的翠柳。彩萍本就生得皮膚白皙,五官也甚是精致,此時精心裝扮之後,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蘇珮珂見狀,隨口又誇了兩句:“彩萍,你長得真是標致。你瞧這一身打扮,真是恰到好處。若是帶你出去,不說你是丫鬟,旁人見了,恐怕都要以為你是哪家的小姐呢。”
彩萍聽了這話,更是心花怒放,她興奮得臉頰微微泛紅,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滿臉期待地問道:“真的嗎?大小姐,您真覺得我這樣好看?”
蘇珮珂再次點頭,微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你年輕,皮膚又白,就該穿些鮮豔的顏色,這樣更能襯托出你的膚色,顯得你嬌豔欲滴,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
蘇珮珂輕輕招手,喚來彩萍,神色淡然地吩咐道:“彩萍,你去成記綢緞莊一趟,報我的名號,讓他們按照今年最時興的樣式,給我縫製紅藍黃白四套衣裙。這賬目就記在府內的賬上。”
彩萍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抬眸看了蘇珮珂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大小姐,這樣做是否要先問過柳姨娘呢?畢竟府中的用度一向都是由柳姨娘掌管,若是不告知她,恐怕……”
蘇珮珂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氣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過是幾套衣服罷了,就不必勞煩柳姨娘費心了。我是這府中的大小姐,這點小事,難道還做不得主?你隻管去就是了,無需擔憂。”
彩萍見蘇珮珂如此堅決,不敢再多言,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待彩萍離開後,香草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對蘇珮珂說道:“姑娘,您這樣做,柳姨娘會不會借此機會大做文章啊?畢竟她一直視您為眼中釘,這次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挑刺的好機會。”
蘇珮珂卻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她若不吭聲,這戲還怎麼唱下去?我就是要看看,她能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了橙紅色,晚飯前,春蘭腳步輕盈地回到了院子裏。她走到蘇珮珂麵前,微微福身,輕聲說道:“姑娘,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現在外麵都在傳二小姐落水那事兒呢,而且越傳越熱鬧。”
蘇珮珂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微微點頭,說道:“做得好,你辛苦了。擺飯吧。”
在這蘇府之中,蘇珮珂一向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獨自用餐。而父親蘇榮景呢,每日都是與柳姨娘母女一同用膳,仿佛那裏才是他真正的家,對於蘇珮珂這個嫡長女,他似乎從未放在心上。
隻是今日,情況卻有些不同尋常。蘇珮珂正準備用膳之時,下人匆匆前來通傳:“大小姐,老爺來了。”
蘇珮珂不禁愣了一下,眼中滿是驚訝。她心中暗自思忖:“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父親竟然會來我的院子?自我記事起,這十多年來,他可從未踏足過這裏一次啊。今日前來,看來是真有什麼事情要求我了,否則,他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蘇榮景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時,蘇珮珂心中滿是詫異,要知道,這可是他首次踏進這個院子。蘇榮景緩緩走進屋內,目光如炬,像是審視般地將屋子掃了一圈,那眼神像是要把屋裏的每一個角落都看穿,卻始終沒有說話,隨後,他神色自然地徑直走到上首位置,安然坐下。
蘇珮珂見狀,趕忙起身行禮,微微福身說道:“女兒見過父親。”蘇榮景隻是微微點頭,神色中看不出什麼情緒。蘇珮珂隨即叫來彩萍,吩咐道:“彩萍,給父親添雙碗筷。”彩萍清脆地應了一聲“是”,便手腳麻利地開始忙碌起來。她先是從櫥櫃裏取出一副精致的碗筷,用幹淨的布仔細擦拭後,才輕輕放在蘇榮景麵前。
蘇榮景坐在飯桌前,蘇珮珂見父親沒有動作,便在他的示意下,開始為蘇榮景布菜。她動作輕柔,將盤中色澤誘人的菜肴一一夾到父親碗中。蘇榮景的目光落在正在忙碌的彩萍身上,思索片刻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這是你母親房中的人吧?”
蘇珮珂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回答道:“父親好眼力,這正是彩萍。彩萍是個極為伶俐的丫頭,做事周全,心思細膩。母親去外祖家之前,考慮到我這邊需要人幫忙打理,便將彩萍留下,讓她幫我管理房中事物,有她在,我也省心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