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
大管家水強走了進來,看見行神恍惚的莊主,知道他又想起了老莊主,心中一陣惆悵。老莊主在世的時候,兩人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就沒好好說過一句話,這不在了,又……這難道就是父子之情嗎?他有點不忍打擾,但畢竟現在出了大事了,輕輕喚道:“莊主!”頃刻間水洛辰又恢複了他傲立於世的神情,道:“什麼事?”聽完水強的稟報,眉宇間泛起了一絲的怒意,道:“星辰和他們打起來了?”“是,那些人確實太過分了!竟然抬著十幾具屍體在山莊門前大鬧,二莊主他…”水洛辰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說,這個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掉他那衝動鹵莽的脾氣。“走吧,可別讓他給我闖出大禍!”水洛辰邊走邊說著。
這水澤山莊的門前,已經鬧的不可收拾,水星辰已和前來鬧事的人打的難分難解,而帶領群人的清風幫的劉老幫主,在力勸著打鬥的雙方,畢竟就算再有理由,在人家門前動手是不對的,到頭來也得不到半分好處,大聲喊道:“大家住手,不要再打了!”可是那有人理,水星辰更是越戰越勇,他可是更愁著這幾個月所受的氣沒地方發泄,這些人送上門來,又怎會放過他們,這時人群中一道針影朝水星辰射去,白色的人影如鬼魅般在人們的眼前晃過,這樣的身法,讓這些人歎為觀止!水星辰也停止了打鬥,知道是大哥來了,自己此番闖的禍,他定不會輕饒。隻見水洛辰白衣羽扇出現在眼前,那幾枚銀針赫然出現在扇上,嘴角邊卻揚起一絲笑意,道:“怎麼?諸位來水澤山莊,就是為了暗箭傷人麼?”劉老幫主到底是老江湖,道:“水莊主,不要誤會,令弟武功卓絕,這小小暗器又怎能傷他?隻是老夫倒想問一下莊主,水澤山莊號稱天下第一莊,怎麼竟是這種待客之道?”“家弟不懂事,得罪了前輩以及諸位,水洛辰在這給諸位賠個不是了,諸位遠來是客,水洛辰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請莊內說話。老幫主,請!”水洛辰道。“好個水洛辰,不卑不亢,果然有天下第一莊莊主風範!”劉老幫主暗暗想到。
水澤山莊大殿中,氣氛被那十幾具屍體渲染的異常陰深,劉老幫主已在訴說中泣不成聲,雖然瘋癲之症已痊愈,但老來喪子的悲痛是一生都不能結束的。水星辰聽得一陣心酸,不禁眼淚流出,水洛辰安慰道:“老幫主,人死不能複生,您請節哀!”“莊主是聰明人,老夫也就不饒彎子了,小五,讓水莊主看看!”劉老莊主道。一個年輕人走過去掀開了那些遮在屍體上的白布,“昨日,在離水澤山莊不遠的宿鎮的來福客棧發現了十五具屍體,有海沙派的陳幫主,玉陽樓的夏樓主,虹錢幫的田幫主,江北總舵的柳舵主……”劉老幫主在一一列舉著死者的名字,如數家珍!水洛辰看著這些死者的傷口,都在頸部,淺淺的刀痕,卻都是一刀致命。一夜之間,十五個門派的掌都同時死於同一個客棧,身上都有同樣的傷口,明顯是一人所為,那這人的刀法當真是世間罕見。水洛辰越來越深信此人必定是殺害父親的凶手,除了這樣的刀法,還有其他武功是水澤山莊飄渺劍術的對手。“想必幫主也知道武林中人這段時間在說些什麼吧!”劉老幫主意味深長得道。“老幫主該不會以為這是水澤山莊做的吧!”水洛辰含笑道,“有道是空穴不來風,莊主做過什麼自己清楚,武林十五大門派掌門在一夜間全部遇害,這除了水澤山莊和林家堡,恐怕沒有其他人做得道。水莊主,人誰無貪念,你教訓教訓他們就行了,何必下此毒手呢?令尊在世時可一向慈悲為懷,你這樣做可是在辱沒他的名聲。”水洛辰不禁啞然失笑,想這劉老幫主是因為喪子給悲痛糊塗了,這癲狂之症應是沒痊愈,不然怎麼會跟這幫烏和之眾到水澤山莊來興師問罪,這劉老幫主也算得上一代英雄,三十未到,就隻手創下清風幫,在武林中也是德高望重之輩,如今卻落地如此下場!“老幫主應知道,水澤山莊緣起蜀山劍閣,自先祖創立以來,都以劍術聞名於世,這十五位可都是死於刀傷!”水洛辰輕輕歎了口氣,“水澤山莊的人哪會那麼笨,殺人自己動手,肯定是找別人動手!人群中有人在嚷,水洛辰反詰道:“那我們更不會笨到自己家門前殺人,”頓時,群人鴉雀無聲,水洛辰緊接著,嚴肅的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水澤山莊和蜀山劍閣一直都有著莫大的淵源,自從30年前蜀山劍閣被刀王世家所滅,水澤山莊就誓言決不與刀門中人有任何牽連,更何況家父三年前死於刀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悲哀。“看來老朽真是糊塗了!”劉老掌門哀歎道,他本就是受人挑唆,聽水洛辰如此一說,倒是有些醒悟。“各位請放心,畢竟在水澤山莊門前發生,水洛辰難免也有待客不周之罪,我一定找出凶手,給諸位武林同道討回一個公道!”轉而看了看地上的屍首,道:“這些都是武林的有功之人,如今卻慘遭此禍,各位前輩請安息,水洛辰必定會和諸位武林同道齊心協力找出凶手,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水洛辰的一番話,讓在場之人心服口服。本來也是因為他們竊圖藏寶圖,才連起手來準備對付水澤山莊,這水洛辰和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眾人也不過是來鬧一場。而水洛辰竟承諾要找出凶手,這倒出乎他們的意料,也讓他們大為欣喜。水洛辰和他們客套了半個時辰,眾人也就紛紛離去,辦理各家掌門人的身後事了!
“大哥,為什麼要幫他們找凶手?那些所謂的人死倒也是活該!”水星辰不解的問道,這些日子,他也聽說了不少的流言,卻也猜到那些人是為了傳言中的寶藏圖而來,“星辰,這武林中事豈能由著你的性子!”水洛辰輕聲嗬斥著,“大哥,人家明擺著是衝咱們水澤山莊來的,這老天有眼,讓他們偷雞不成反倒送了性命,你倒好卻要幫他們報仇,大哥,你就不覺得窩囊嗎?”“住口!懲一時之快,隻會毀了水澤山莊的聲譽,若不揭開事情真相,隻怕山莊的清譽就會毀於這些烏和之眾的唇舌之中了!”水洛辰大怒,星辰的衝動讓他大為惱火。水星辰暗自垂下頭,趕快轉移話題,道:“那會是何人所為?”水洛辰道:“這樣的刀法,確實是世間罕有,隻不過,用刀之人卻不如他的刀法!”“什麼意思?”水星辰追問。“殺那欲奪寶的十五位掌門,無非隻有三個原因。第一,奪寶藏圖。但若是要此,何不等他們鷸蚌相爭,再漁翁得利;第二,架禍水澤山莊。若是如此,卻是用刀,豈不是掩耳盜鈴;第三,也是最大的可能,保護那身懷寶藏之人!”“知秋?”星辰實在覺得不可思議,“那會不會是林家堡的人?”“要是林家的人又何必這樣藏頭縮臉,更何況林家善使鏢,又哪有這般用刀高手?隻是這人還是太笨,知秋在水擇山莊又有何人能動她半分?他卻一口氣殺了十五個幫派的掌門,暴露身份!”水洛辰的分析絲絲入扣,“那這人和知秋又有和關係?”水星辰卻是越發糊塗,這一句話卻深深刺痛了水洛辰的心扉,他英俊的麵孔上浮出濃重的殺意,“不管他是何人,我都會將他找出來!”一字一句,充滿仇意。
試探
涼亭小榭中,白衣女子,依然雋永淡然,翠色的短笛依舊撰在手中。白衣的男子,風度翩翩,看著女子的麵龐,心中泛起淡淡的疼意。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卻不忍心打擾她的思緒。女子似知有人來了,輕輕的說著:“今天的陽光多好!”“放心,劉世伯醫術高超,一定會有辦法的。”水洛辰似在安慰她,卻又似在說服自己,又想起劉世伯昨日看過知秋的表情。林知秋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語氣:“有什麼關係嗎?”“你難道就不想站起來嗎?”灼熱的目光讓知秋不知所措,有關於腿的字眼,自她出事後就無人在他麵前提起,而他這樣直接的語語,卻是最誠摯的關心!“我可以嗎?”林知秋抬頭問道。“當然可以!試試看。”水洛辰向她伸出了手,她猶豫著,心中卻拒絕不了他的熱情,暗暗咬緊下唇,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水洛辰近乎擁抱的攙扶,讓知秋可以機械的移動,卻也是這些不能行走年頭中所能達到的極致。對麵城樓上的麻衣人,悄然離去!
月光透漏著夜色的迷蒙,亦幻亦真!精致的回廊,輪椅上的女子,形單影隻,有著千絲萬縷得孤獨。黑暗在夜色中肆虐。身著黑衣的蒙麵人,似從天而降。女子還未來得及喊叫,就被來人點了昏穴,裝入麻袋,黑衣人背上麻袋,飛身越出莊外。對麵城樓上的麻衣人,握刀,起身朝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追蹤至一小屋時,卻不見人影。戴麵具的麻衣人,停住腳步,推門,進屋。隻見那麻袋被扔在地上,麻衣人俯身解開麻袋,裏麵的女子竟不是林知秋!解開女子穴道,問道:“你是誰?”驚恐的女子還來不及回答。身後聲音就想起了:“你終於肯現身了!”麻衣人轉身,這個人水洛辰到死都不會忘記,麻布衣服,鐵麵具,以及這身影,“果然是你,三年前殺死我爹!”水洛辰怒吼!麻衣人用透過麵具的眼睛看了水洛辰一眼,道:“你是水石千的兒子。”話語冰冰冷冷,沒有一絲的感情。“我會殺了你,為我爹報仇。”水洛辰道。“你爹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麻衣人似在勸他,“未必吧!”水洛辰冷笑著,“就算有水澤山莊在,閣下還是不放心,一口氣殺了十五位掌門人,好大的手筆!可不要忘了,林知秋現在在何處。”話未落地,麻衣人的刀已架到他的脖子上,水洛辰嘴角泛起嫉妒的笑意,單指推開他的刀,道:“看來閣下跟知秋的關係可真是非同一般!”麻衣人不語,水洛辰大笑道:“我水澤山莊係屬名門,是決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沒人會動林知秋分毫!”麻衣人眼神流露出讚許的神采,“但是,”水洛辰說道,滿臉的愁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麻衣人轉身,欲走,道:“我不想殺你!”水洛辰在他身後喊道:“明日,午時,西郊水家祖墳,我會在我爹的麵前殺了你!”麻衣人似乎未聽見這句話,徑直朝遠方走去。水洛辰看著站在身邊一直低著頭的女子,厲的說道:“這件事情,不允許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二夫人,知道嗎?”女子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詭異
深夜,水洛辰在林知秋的房門前徘徊著,幾次欲敲門,都停住了手指,默默的自言自語著:“這麼晚了,她應該睡了吧!”轉身,離去,卻又不禁回頭。心想著:明日,我若殺了你心中所想之人,你必會終身恨我;我若被他殺了,你會不會為我掉幾滴眼淚?林知秋那淡淡的神情又浮現在他眼前,“一定不會。”他輕輕的說著,白色的身影逐漸模糊在夜色中!
翌日,天氣格外明媚,窗外豔陽高照。水洛辰一遍遍的擦拭著從錦盒中取出的寶劍,窗外陽光射進,劍鋒發出刺目的光芒,這是水澤山莊的傳家之寶,是當年蜀山劍閣贈送給先祖的。這劍是劍閣的十大名劍之一,明曰飄渺劍,先祖所自創的飄渺劍術正是因此劍而得名。父親臨死之前將此劍傳給自己,水洛辰就發誓一定要用此劍手刃仇人,若不能自己終身不會使用此劍。三年來,他從未碰過這把當世名劍,今天他就要用它手刃仇人。水星辰這時推門而進,水洛辰立即將寶劍插入劍鞘中,收入錦盒。水星辰見他神色有些異樣,問道:“大哥,你怎麼了?”“沒什麼!”水洛辰滿是關愛的看著他。水星辰卻是不習慣他的眼神,自爹死後,大哥待他不像從前般疼愛,卻像爹一樣嚴厲。水星辰越發覺得不對,道:“大哥,你找我不是我又闖了什麼禍吧?”水洛辰看著他,歎了口氣道:“星辰,你如今也娶親了,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了。從今天開始,這水澤山莊的事,我就要交給你了!”“什麼?”水星辰詫異的叫道,“大哥,你最了解我了,這山莊的事我怎麼可能管得了?在說,有你在,為什麼要我交給我?”“那我要不在了呢?”此去一戰,水洛辰心中沒有半分把握,他不得不為水澤山莊日後打算。“不在,你怎麼會不在?大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竟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水星辰疑惑的道。“沒什麼,隻是我過兩天要出趟遠門,放心不下莊裏的事。”水洛辰找了個借口,拍著星辰的肩膀道:“當初我也是什麼都不會,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隻要你認真學,就會做的很好,而且有水叔在,他會幫你的!”水星辰笑道:“好吧,最多也就幾個月,你又不是不回來!”“還可以回來嗎?”水洛辰輕喃著,水星辰見他嘴唇蠕動,卻未清他在講什麼,道:“大哥,你說什麼?”“沒什麼,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出去吧!”水洛辰望著窗外道,“喔!”水星辰說完,就走了。還未出門,卻聽水洛辰喊道:“星辰!”水星辰回頭,見大哥神情複雜,道:“大哥,到底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星辰,知秋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水洛辰輕聲囑咐著,目光滿是殷切。水星辰點了點頭,水洛辰輕輕一笑,卻是充滿酸甜苦辣!
幽雅寧靜的房中,彌漫著紫羅蘭的香味!白衣女子素手捧書,有著超脫世俗的淡然。身旁的婢女,雙手不斷的搓著腰間的絲帶,眉宇間流露著緊張與不安。“小藍,幫我倒杯茶!”白衣女子輕輕的吩咐著,眼睛卻未離開書。魂不守舍的婢女慌慌張張的倒了杯茶,遞給女子時,卻灑到了她手上,滾燙的茶水頓時將那嬌嫩的肌膚燙的通紅,白衣女子疼的緊皺秀眉,卻並未叫喊。婢女嚇得趕緊跪倒在地,道:“奴婢該死,夫人,奴婢…”這時,水星辰走了進來,見她被燙紅的手,嗬斥道:“還跪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拿藥來。”那婢女趕緊起身,匆忙的去找治燙傷的藥,水星辰看著她的手,卻臉上依舊是平常那般淡淡的神情,問道:“你不疼嗎?”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其實又怎麼會不疼?隻是她的心已然麻木,就算疼也隻是這軀體上的。“你可真是奇怪,都傷成這樣還嘴硬,要是曉清,恐怕早就…”說到曉清,水星辰默然停住了嘴。白衣女子看著有些悲傷的水星辰,心中一正愧疚,道:“既然這麼牽掛她,就把她接回來。”“接回來?”水星辰苦笑著,“她怎麼會肯回來!”“那你就把她娶回來呀!”白衣女子道。水星辰詫異的看著這個與自己成婚幾個月,卻沒說上幾句話的女人,良久道:“她性子是何般激烈,又如何肯…”他歎了一口氣。“那你可以休了我!”白衣女子輕描淡寫的說著,她其實在孤注一擲,在賭最後一把,隻是為了讓他出現。水星辰覺得她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白衣女子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男人,道:“唾手可得的幸福,就看你自己要不要去拿了。”水星辰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滿是感動,道:“大哥說的沒錯,你真的是一個好女孩!隻是我怎麼可以放下你不管呢!”“你以為你能給得了我幸福嗎?”白衣女子反譏道,“這樣,對我們都好!”水星辰還未聽懂她說的話時,婢女拿著藥進了來,水星辰道:“快幫夫人敷上。”婢女慌忙的將藥敷在女子的手上,卻用力過大,女子又輕皺了一下眉頭,水星辰看在眼裏,大聲斥責:“笨手笨腳的,我來。”說完拿過藥,幫她敷起來,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人,多少年前,他也是這樣幫她敷著傷口。偏頭看見旁邊戰戰兢兢的婢女,問道:“小藍,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那婢女神色緊張,吞吞吐吐的道“沒…沒什麼,夫人!”“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會沒有什麼,說,是不是偷了夫人什麼東西?”水星辰假意嚴厲的說道,向白衣女子使了個眼神,聰明的女子當然新領會神,暗笑:他雖不似他大哥般成熟穩重,小聰明倒是挺多!婢女嚇的跪倒在地,臉色蒼白,水澤山莊家規甚嚴,偷東西是要被趕出山莊的,邊哭泣邊道:“沒有,沒有,我沒偷夫人的東西,是莊主讓奴婢拿夫人的衣服的!”“你在胡說些什麼,莊主讓你拿夫人衣服作什麼?”水星辰追問道。婢女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忙停止了哭泣,低聲說:“莊主吩咐不能說的!”“那我告訴你,莊主現在不在莊內,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趕出莊去!”水星辰厲聲道。“不要啊,二莊主!”婢女又開始了哭泣,白衣女子柔聲道:“你先起來,慢慢說,就算莊主知道你告訴了我們,你是我房裏的丫頭,我替你求情,他是不會罰你的!”婢女遲疑片刻,猶豫著,咬住嘴唇,下定決心道:“昨天晚上,莊主讓奴婢扮作夫人的模樣!”“什麼?”水星辰一陣吃驚,白衣女子輕抿了一口茶,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婢女看了看驚訝的水星辰,說道:“當時奴婢心中也是十分震驚,但莊主的吩咐,奴婢哪敢多言,隻得照做!”“那後來發生了什麼,大哥讓你扮夫人作什麼?”“然後莊主假扮成黑衣人將我擄走,還點了我的昏穴,後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直到一個戴麵具的男人解開了我的穴道!”婢女思索著道。白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出現了變化,瞬間又恢複了平常,輕瞟了一眼那婢女,淡淡的道:“這水澤山莊的丫鬟這麼多,莊主怎麼就挑上你了!”纖塵不染的女子卻並不是一點心計都沒有,婢女神色似乎有些慌亂,頭低的更低了,道:“莊主說,奴婢一直服侍夫人,比較熟悉夫人的言行,而且身材有也和夫人相似。”“小藍,那解開你穴道的人是誰?”水星辰著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他急於知道大哥到底想幹什麼,“奴婢不知那人是誰,聽莊主和他的說的話,那人好象是殺死老莊主的仇人!”婢女道,“什麼?”水星辰是中了晴天霹靂,難怪他今天神色異常,話語奇怪,他定是報仇去了,爹臨死前千叮萬囑,讓我們不要報仇,就是怕那凶徒武功高強,我們白白丟了性命,他今天卻獨自前去,他平時那股冷靜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