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愕然抬頭,惶恐?
“清君,我們是夫妻,你惶恐什麼?”
何清君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括子,她還真會敗氣氛!是啊,她惶恐什麼,過去他是攝政王,她是護衛,享受恩寵,自然慌恐不安,現在他們成了夫妻,她惶恐什麼?
晉望之原本正傷感地盯著何清君,感受著他兩人別後重逢的淡淡憂傷,感動於令狐薄單膝跪在她麵前、親自為她開鎖的深情,卻被她一句話給搞得氣氛全無,竟“噗哧”笑出聲來。令狐薄娶了這樣一位王妃,想來終生都不會無趣了。
聽到晉望之的笑聲,令狐薄淡定起身,睨他一眼,道:“晉望之,你就是這樣護何清君周全的?”
晉望之唇邊浮起溫潤的笑容,將手中師父的佩劍還於鞘中:“何清君身懷那般誘人秘密,本王能從師父手裏將她強奪來,已是不易。你還不是一樣,把她弄丟了?”
令狐薄垂下眼皮,哼了一聲,轉頭問何清君:“那個女人殺不殺?”
何清君毫不留情地道:“殺。”
令狐薄左臂繞過她細腰,提氣縱起,經過文二嫂時右手兩指隨意一揮,一道劍氣迸射,文二嫂悶哼一聲倒在血泊裏,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晉望之,他則抱著何清君禦風而去!
一盞茶的功夫,便進了一家客棧,他也不敲門,直接越牆而入,然後進了後院一間布置雅致的房間。
“王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出去。”
“是。”
薛青退出,關上房門。
令狐薄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床旁,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鳳目一瞬不眨地凝視著她。許是太過激動,呼吸聲竟然不穩,甚至有些微顫。
何清君揚起俏臉,那雙清亮杏目蘊著淡淡水氣仔細瞧著他,雖然他看上去並沒到形銷骨立的地步,卻明顯清瘦許多,俊臉有些憔悴……她怔了怔,為何他兩側鬢邊平添了兩縷白發,為何一個多月未見,他竟似是老了幾歲?是因為擔心她嗎?怕她被嚴刑拷打麼?
心下酸痛,眸底漸漸濕潤起來。她抬起小手,撫上他的俊臉,撫過他鬢角的那縷白發,痛惜地問:“令狐薄,是因為我嗎?”
令狐薄卻渾不在意鬢間的那兩縷白發,反而將她的兩隻小手捉下,包握在大手裏,淡淡地笑問:“清君在意本王的容貌麼?”
何清君怔怔地盯著那兩縷白發,心如被什麼揪著,一陣一陣地抽痛,強忍的淚珠終於簌簌而下,卻強擠出一絲笑容:“千歲大老爺越老越是顯得我青春年少,我自然是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