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闖王。”
諸將奇怪的看著李岩，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此刻他站起身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低著頭縮在一旁，這還是那個開戰前意圖阻止的李先生嗎？更令人驚訝的是，一向不拘小節的闖王居然離了坐騎，語氣至誠的認錯。
“悔不聽先生諫言，我軍攻城損失五千精銳，錦兒也……”
說到這兒闖王明顯的停頓下，用唾沫把喉頭的哽咽生生吞下。以為李岩是想自己認錯，所以闖王的語氣越加誠懇。
“先鋒李錦陣亡，先生以你所見，我們是不是退兵待明日再戰。”
“闖王，末將以為不可。”
這個回答令闖王挺意外，眼睛甚至一亮。
“請先生教我。”
諸將聽著闖王語誠言懇的話，一個個均在心中暗暗猜測，難道闖王要將……闖軍中如同唐太宗與魏征般的一對君臣，那李先生的未來不可估量。
“闖王言重，不過末將以為我軍既然展開攻擊，有道是氣可鼓不可泄。眼下李將軍陣亡之事立刻曉諭全軍，所謂哀兵必勝，還請闖王明鑒。”
聽到李岩的話，闖王心中大定。先前的沉重損失令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考慮，現在得到李岩的讚同，令他信心大增。
“來人，按李先生所說，把李將軍陣亡的事曉諭全軍，告訴兒郎今天無論如何我們要為他複仇，攻下潼關必斬盡城內明軍。”
隨著傳令兵跑走，不久隱隱傳來士兵們的呼喊。
“殺殺殺，奪潼關搶西安，搶了西安過大年。”
“攻破潼關，為李將軍複仇。”
“……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
一聲聲呼喊起初極為散亂，隨即不停歇的呼喊便如同海、風響應的整齊起來，最終聲浪仿佛海潮般迸發，狠狠撞在城牆下。
城頭處的明軍和闖軍俘虜，原本還為了大勝，一個個喜悅的仿佛喜鵲成精“喳喳”的叫個不停。
然而這時闖軍方麵千萬人呼喊的聲浪襲來，震得城頭上無論明軍士兵還是闖軍俘虜心中喜悅盡去，一個個又變得麵如土色。
那可是十五萬人一起的呼喊，那可是十五萬人萬眾一心的表現。人心齊泰山移，麵對這樣的力量，包括孫傳庭也大感心神俱震。
“郡主……殿下……”
豈料朱玉嫣不用他說，就已經明確回絕。
“不必再說，偉大帶的是奇兵，這時候讓他們回來守城也來不及，還會壞了他的戰術安排。督師大人盡管放心，有姐在他們攻不上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位王鎮撫已經夠糙，這位郡主殿下也實在糙的可以，不知道他們是誰影響了誰。但前次守城時，孫傳庭也看過了她防守的能力，再者一個弱質……不對，女流是真的，纖纖弱質這位二郡主特麼根本談不上好吧。
雖然心裏說髒話，但作為督師孫傳庭眼光還是有的。
“郡主殿下，那闖賊再來進攻，必會筐土為城，還望殿下早做準備。”
“準備，準備個景，筐土為城嚇唬不了姐，那都不是事。”
暗暗翻了個白眼，孫傳庭有些賭氣的一聲不吭。這次他倒真看看，這個郡主殿下是不是還有拿出什麼新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