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裏麵唱歌?)
安齊麻理子想像著,在肚子裏的生命,為了減輕母親的痛苦而唱歌的模樣。在充滿羊水的漆黑**裏,和現在安齊麻理子身處的環境十分類似,但是,在肚子裏唱歌的生命就快要誕生了。
從歌聲聽起來,那是一位年輕女人的聲音,聲音一會兒靠近自己,一會兒在腳下徘徊。不久,聲音的主人停止唱歌,用低沉的嗓子說道:
“我以前曾經死在這個井底!”
這個女人說自己是山村貞子,並且簡單地述說她過往的經曆。
安齊麻理子不得不相信她的話,因為聲音告訴她,錄影帶的畫麵不是用攝影機拍攝出來的,而是透過山村貞子的五感和念力完成的。
安齊麻理子聽完後不由得認同對方的說法,因為她在看錄影帶的時候,這個素不相識的山村貞子的感覺,竟然和安齊麻理子的感覺完全一致。此時,鮮活的嬰兒畫麵在高野舞的腦海裏忽隱忽現。
**頸完全擴張了,安齊麻理子獨自配合陣痛的節奏使盡全力。痛苦的**聲響徹整個狹隘的空間,再彈回自己的耳朵裏。在她聽來,那完全不像自己的聲音,安齊麻理子對它始終有一種拂不去的陌生感。
和初次的陣痛比較,這回的陣痛節奏比較急促且強烈,相對的,代表生命將要誕生的使命促使安齊麻理子更為強烈地凝聚精力,也更強烈地解放開來,**與腹部的收縮就這樣不停地重覆著。
安齊麻理子的腦袋彷佛被巨大的波浪不停地拍打著,她隨著那節奏深深地呼吸,強忍住極欲嘶喊而出的聲音,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下半身。
想必現在的月亮正繞著地球走,牽動著地球上的海水,緩緩地達到漲潮的狀態。
突然安齊麻理子被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侵襲,下腹部那股凝聚的精力化成一團東西,即將彈跳而出。安齊麻理子無助地伸開手臂,她迫切需要一個可以讓她緊握著的東西。
(生了!)
當這個聲音竄流到她的意識之中時,她已經不省人事了。
突然,從麻理子的陰部溢出很多黏糊糊的血來。
鮮豔的紅色一轉眼變成了鐵鏽色,一轉眼又變成了泥漿般的渾濁。這些東西混雜在一起,浸染著麻理子的胯股。
“撲通”一聲,麻理子的腹部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一種奇怪的液體像波浪一樣從麻理子的陰部洶湧澎湃地傾瀉了出來。麻理子的肚子又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就要從麻理子的胯間露出來了。那東西渾身是血,它在慢慢地撕開麻理子的**口,麻理子的雙腳哆哆嗦嗦地痙攣著。
和著轟鳴聲的節拍,它一點一點地出來了。首先出來的是頭,布滿鮮血的頭。它自個兒擰著腦袋,像蟬在蛻變一樣,拚命掙紮著要爬出來。麻理子的下半身猛地彈了起來,在反作用力下,它把肩膀拉了出來。麻理子的陰部張得大大的,就像要裂開了似的,下麵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胎兒。似乎麻理子小小的身子整個都變成了**門似的。
胎兒每次扭轉身子的時候,麻理子的陰部就會形成一道道看著令人心痛的深深的皺紋。胎兒發出了聲音。它正在吸入空氣,積存在肺部的黃色液體同時溢了出來。它好幾次發出像是被噎住的聲音,最後大叫了起來。
這不是人的聲音,也不是野獸的聲音。既像是在抽泣,又像是在號啕大哭,聲音拖得很長,而且拖得越長越響亮。胎兒一邊扭轉著身子,一邊讓自己的上半身一點點地出來,然後“哧溜”一聲,整個胎兒一下就流了出來。
麻理子的腹部陡然變窄了,殘留在身體裏的血和羊水決堤般地溢了出來,在麻理子雙腿間蠕動著的胎兒全身都沐浴在裏麵。血液氣勢洶湧地奔流著,像瀑布一樣從邊緣傾瀉到了的身上。胎兒一把扯斷了臍帶,然後一翻身,臉朝下趴著。
這個生命體剛剛出生就已經能自己翻身,甚至還想用雙手雙腳趴著走路了。而且,它的身體正在緩慢而又穩步地成長著,從麻理子的身體裏出來才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它就已經長得比麻理子的**大很多了。
“撲通”!
它全身猛烈地搏動了一下,身體裏像血管一樣的東西不停地起伏著,皮膚表麵隨之抖動起來。
“呼”地一聲,它的身體膨脹了起來。
它就像是被注入了空氣的玩偶一樣開始越變越大。準確地說,是它的整個成長過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加快了,從胎兒到幼兒,從幼兒到小孩,就這樣迅速地成長起來。黑黑的頭發越長越長,癱軟的身體逐漸形成穩定的骨架,接著出現了肌肉。它匍匐在那裏,一邊劇烈地跳動著脈搏,一邊改變著自己的樣子。它脖子向後仰著,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它的身體正在朝一個成人的身體變化:胸前兩隻Ru房隆了起來;腰收得很細,凸顯出妖冶的曲線;頭部逐漸整合成近乎完美的形狀;嘴唇紅得耀眼,其間有晶瑩珠玉若隱若現,如火中之雪。